蔡宝坤否定道,“她没有。”
“那她怎么称呼呢?”古云非换了个说法问他。
蔡宝坤想了想,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我只听见那个叫万小果的男人,称她为金女士。但是只说了一句就被她打了一个耳光,还命令万小果称呼她幽灵。万小果言听计从,恭敬的就像个仆人。”
全都对上了。
古云非暗自松了口气,老实说,他之前并未想过,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她操控着Shinigami,让那些顶级杀手向她俯首称臣。
她要对付古云非,却不急于取他性命,只是有条不紊的编织着一个个圈套,将古云非越套越深,让他疲于奔命,直到无力挣扎。
如果不是古云非命大,或许他被压上刑场的那一天,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被谁阴的。
这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女人,终于让他找到了。
古云非冷漠的双眼中罕见的散发出亢奋的光彩,就像一只孤独的野兽终于遇到了对手,那种致命的威胁感,让消沉的他因为紧张而激动不已。
突然,咣当一声。
审讯室的房门被人用力撞开。
准确来说,是被轮椅用力撞开的。
古云非还真是佩服马涛,人都这样了,竟然还这么充满斗志。
然而就在马涛冲进来的一刹那,古云非拿起桌上的铅笔,朝蔡宝坤嘴唇的人中上使劲儿点了一下。
蔡宝坤吃痛的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惊醒了,神情恍惚的打量着周围,仿佛刚才做了一场噩梦。
“古云非,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嘀嘀咕咕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马涛一进来就质问古云非。
“我在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古云非心平气和道。
马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你审了这么半天,审出结果了吗?”
古云非不紧不慢的回答他,“如果你不打搅我的话,很快就有结果了。”
马涛狐疑的瞪着他,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古云非,于是朝坐在角落里那名警员问,“孙守信,你说他刚才都干了什么?”
孙守信犹犹豫豫的想了想,含含糊糊道,“也没干什么呀……就是正常询问呗。“
马涛不依不饶,接着问,“你就坐在他们旁边,他都问什么了?”
“他……”孙守信一下被问住了,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你是刚才睡了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让你在这里干什么了,你不知道吗???”马涛气急败坏,要是腿脚好使,指定上去踢他一脚。
按说孙守信这个人,平时跟在马涛身前身后,做事也算踏实,怎么今天的样子这么反常呢?
马涛忽然扭头瞪向古云非。
“马队长,你别用这种眼神瞅着我啊。你的部下不听你的,总不能也怪到我头上吧。”古云非把手里早已熄灭的烟头,捻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说起来这事儿还真就怪马涛,他虽然处处提防古云非,但他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自己手下递给古云非的那支烟。
按理说,古云非身上带的那些玩意,在上次的案子里用了一些,进看守所时又被没收了一些,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了。
这正是马涛放心让他审问蔡宝坤的原因,他琢磨着,就算古云非有手段,现在也施展不出来了,只是他没想到,在古云飞眼中,世间万物都可入药。即便是一些日常常见的原料,只要搭配合理,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古云非只是随手收集了一些原料,再配上孙守信的那支烟,就产生了一种短时间的致幻烟雾。而马涛派的这个亲信不知不觉就遭了道儿,对于蔡宝坤,也有助于祝由术的发挥。
等马涛赶来时,烟雾早就散了。
“把蔡宝坤刚才写的证词拿给我看。”马涛没好气的吩咐孙守信,他现在就跟个半残废一样,连拿东西都做不到,一想到这,他心里就有股无名之火。
孙守信走过去看了一眼桌上那张纸,忍不住愣了一下,还是拿起来,送到了马涛身边。
马涛一看,纸上居然画了一幅画,而那画上说人不像人,说鬼不像鬼的,让他也不禁呆了一呆,随后便质问古云非,“这就是你的审问结果?“
古云非淡然的点点头,“他失忆了,想不起来那个指使他的人是谁,我只能使用祝由术帮他回忆一下。”
马涛没听懂祝由术是什么意思,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的是结果。你一口咬定有人指使他陷害你,那就把那个人找出来呀,还是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可是不等古云非回答,马涛又打断他,“你不要说,我要听蔡宝坤亲口告诉我。蔡宝坤,我要你老实回答,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别忘了,可是你找我来举报古云非的,我现在要你一句实话……”
蔡宝坤苍白的一张脸,面无血色。听到马涛喊他名字,才慢慢把眼睛看向马涛,眼神中又充满了迷茫,嘴里喃喃自语,“我刚才在干什么呢,好像稀里糊涂的做了一个梦呢,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马涛真拿他没办法,这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呆,忍不住提醒他,“你刚才画了一幅画,你告诉我,你画这幅画干什么?“
“我画了一幅画!?”蔡宝坤把目光移到孙守信手里拿的那张画上,努力回忆着,“是啊,我画了一幅画,我恍惚记得好像画了一个我认识的人,他对我干了一些事情,好像是跟古云非有关。”
“那个人是谁?你能想起来吗?”马涛问。
“他是……”蔡宝坤疑惑的看向古云非,忽然脱口而出,“他是潘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