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宝坤坐在审讯室里不住的嚷嚷,“你们这帮警察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报案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我要一个交代!!!我要见马队长!!!”
马涛自然不会进来,屋子里唯一一个警察也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吭,好像木雕泥塑一样。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来给你一个交代!”
蔡宝坤扭过头,只看见古云非那瘦高的身影慢悠悠的走进来,一直走到自己面前。
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说来也怪,他一看见古云非就像猎物见了豺狼,本能的想躲起来,可他拄着拐,行动不便。刚站起来就被古云非按住肩膀,坐回到了座位上。
“你不用害怕,这里还有个警察在呢,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说清楚就好了。”古云非声音沉稳,让人听不出是真是假。
蔡宝坤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警察,尽管那家伙一动不动,但毕竟房间里有一个穿制服的人,也让蔡宝坤多少有了一些底气。
他故意作出强硬的姿态,对古云非说,“我搞不明白那帮警察为什么会相信你。反正就算把我弄到这里来,你也是白费心思。”
古云非不惊不忙,语气平缓道,“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凭什么就说没用呢。”
蔡宝坤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你还能问什么?”
古云非目光幽深的盯着他,“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是谁指使你来举报我的?”
“没有人指使,就是我自己怀疑你。”蔡宝坤语气坚定。
“哼!“古云非冷哼一声,”我们根本都不认识,你凭什么怀疑我呢?”
蔡宝坤瞅着他,喉结缓缓蠕动了一下,用几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低声道,“因为我觉得你像那个人,也许你外表变了,可是你的眼神,太像那个人了。”
“我的眼神,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古云非凑近他,“你是说我的眼神像一个变tài杀人犯?你是在侮辱我吗,如果我想要搞事情,折//磨一个女孩儿有什么意思。至少也得是你这样的……”
蔡宝坤被古云非凌厉的目光看着,充满了压迫感,简直连呼吸都费劲。他不敢正视古云非,支支吾吾的说道,“也许是我的错觉,你怎么可能是李栋,他早就死了。咱俩到此为止,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古云非冷笑着拒绝道,“恐怕很难。我虽然不喜欢惹事,但凡是招惹到我的人,也别想那么容易脱身。说吧,那个指使你的人是谁?如果你告诉我,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蔡宝坤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古云非不说话,只用眼神盯着他,一错不错。
蔡宝坤似乎有些慌了,为自己辩驳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脑袋受过伤,你忘了吗?医生说是海马体受损,我已经彻底失忆了,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古云非摸了摸鼻子,余光瞥了一眼墙角的监控摄像头,他很清楚,马涛那帮警察就在隔壁看着呢。他刚才和蔡宝坤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墙角还坐着一个木头人呢!
别看他一言不发,他可会把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马涛。
想到这儿,古云非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朝坐在墙角的那根木头招招手,“有烟吗,来一支。”
木头人一开始没反应。
古云非用略带威胁的口气诱劝道,“你们队长让你看着我,可没有不许我抽烟吧,难道你还等我叫你们队长亲自给我送一盒吗?”
木头人终于有反应了,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盒烟,还有打火机,扔给了古云非。
古云非叼上一根烟,麻利的点着,故意朝那个木头人吐着烟圈。
隔壁监控室里的马涛皱眉瞅着,嘴里絮絮叨叨的朝身旁的罗嘉和展羽抱怨,“这小子靠谱吗?他在磨蹭什么呢?”
罗嘉和展羽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只见古云非悠然的抽了多半只烟,这才重新对蔡宝坤审问起来。
他这次靠得很近,下巴几乎碰到了蔡宝坤的耳朵,低声道,“刚才的问题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到底有没有那个人,我其实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创造一个能让咱俩单独见面的机会,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蔡宝坤莫名其妙的问。
古云非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怕你想不起来,我给你个提示。这个人叫金雪曼,想起来了吗?”
监控室里的马涛几乎要把耳朵贴在了传声器上,嘴里不住的抱怨着,“这小子到底在说什么呀,怎么没有声音?搞什么名堂?”
“金雪曼。”古云非在蔡宝坤耳边重复。
这是个女人的名字,是万小果死前告诉古云非的名字,古云非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对这个女人更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4件事。
1、这个女人同他不共戴天。
2、这个女人在幕后操纵了一切针对古云非的事件。
3、这个女人熟知当年李栋事件的内幕。
4、这个女人同神秘组织Shinigami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自称幽灵的神秘头目。
所以古云非有必要找到她,找到她就是查明真相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