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非面不改色的瞅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既然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就认定我是李栋,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说,偏要等到现在才说?”
蔡宝坤哆嗦了一下,声音颤抖道,“因为……因为我害怕,自从见过你,我每一天都生活在煎熬中……可是现在……过了这么久,我终于说出来了,我解脱了……”
古云非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众人此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在两人身上,相比激动到歇斯底里的蔡宝坤,古云非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太戏剧性了,大家都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作何反应。
马涛见罗嘉和展羽还不表态,催促道,“这个古云非的嫌疑现在越来越大,已经牵扯到多桩命案,一定要严加审讯!千万不能再让他有可乘之机,否则不只是我,还会有更多警察受到伤害!”
马涛已经认定自己遇袭就是古云非指使的,打从心里恨透了他。
古云非瞥了马涛一眼,“真是辛苦马队长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忘了破案。就是不知道你现在的脑子还清不清醒?”
“你这话什么意思?”马涛要不是身体活动不便,早就跳起来了。
“我就想问问你,你看我像一个虐dài狂吗?”
古云非也不等马涛回答,又看向其他人,“我到西平市也有一个多月了,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你们觉得我像是那种喜欢虐dài女人的变tài吗?”
可是没人回答,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没人敢回答。
古云非也不急,眼角瞥见罗嘉,于是问她,“我们搭档这么久,我对你有过古怪举动吗?”
“……“罗嘉脸一红,没吭声。
他又绕到另外一个女警察面前,直视着她恐惧回避的眼神,问,“博物馆那个案子的时候,我记得你就在专案组里,我有骚扰过你吗?“
女警察尴尬的摇摇头。
“也许你就善于隐藏呢!”马涛见状急的差点儿从轮椅上站起来,他焦急的看着其他人,大喊,“喂,你们也说两句话啊!”
可是却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古云非没理他,又转到了蔡宝坤面前,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我跟李栋长的都不一样,你仅凭我一个眼神,就认为我是李栋,你说到底是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呢?”
“变……变tài的眼神跟正常人不……不一样……”蔡宝坤结结巴巴地争辩了一句。
古云非盯着他,目光忽然变得阴冷,“你认为我的眼睛跟正常人不一样,呵呵,好吧,咱俩之间也算打过交道,你觉得我是喜欢虐dài女人呢?还是喜欢虐dài男人?”
蔡宝坤脸色惨白,古云非之前为了审案子,可是折//磨的他不轻。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伪装呢,你这么狡猾的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马涛看蔡宝坤顶不住,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你说你长得跟李栋不一样,也许是你整过容呢。想证明这一点,一点儿都不复杂,验证一下就可以了。我打听过,做过整容手术的人耳朵后面,嘴巴里,头顶上都会留下缝线的疤痕。”
马涛说着,朝旁边的两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命令道,“你们去!”
那两个警察平时都是跟着马涛干的,当下也没多想,走到古云非跟前,直接就朝他的脸伸过手来。
古云非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两人的胳膊,众人也没看见他怎么动作,两个人却同时发出惊叫,像触电似的一哆嗦,被古云非碰到的胳膊软塌塌的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
“古云非你敢袭警!!这里可是刑警队!!”马涛声色俱厉。
古云非根本不为所动,脸色阴沉,让人心里发寒,冷声道,“刑警队又如何,警察又如何?你们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代表的是职责,不是权利。随便找个借口就想摆弄别人,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我刚才只是提醒你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怀疑我就拿出证据,该走程序的走程序,如果没有证据的话,那咱们就互相怀疑吧。我觉得马队长你身上藏着毒品,是不是应该给你衣服tuo了,检查一下呢?“
“你……”马涛都快气昏过去了,本来就身负重伤,被老婆用轮椅推着才勉强赶过来。现在又让古云非气得几乎背过气去,把他老婆吓的又抹前心又拍后背,好容易才让他缓过来。
其他警员虽然对古云非愤愤不已,但是见罗嘉和展羽都没有替马涛出头的意思,也不敢造次。
罗嘉心里清楚,马涛这件事理亏,平时工作马马虎虎,对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今天碰上了古云非这个硬茬子。事情还没搞清呢,就想来硬的,结果却让古云非当众羞辱,纯属是自找的。
一时间马涛和古云非各执一词,不分胜负。
其他人也不禁觉得头疼。
正在场面僵持不下时,罗慧君走了出来,用她一贯清风拂面的语气道,“其实这件事很容易解决。”
大家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她身上,展羽问,“你有办法?”
罗慧君点点头,“蔡宝坤举报的核心问题,就是得证明古云非到底是不是李栋。李栋当年是被处决了不假,但现在双方各说各理,找不到解决办法。我们不如就假设古云非是当年杀害林羽贞的凶手,那个李栋是被冤枉的。我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给古云非做一个DNA检测,不就能证明这个假设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吗?我们也能避免现在这样无谓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