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马涛仿佛一瞬间被钉在了当场。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夸张,狱警还以为他不相信,赶紧解释,“昨天你走后,高警官就一直留在看守所,看他的意思好像还想提审古云非,又拿不定主意,于是就一直待在审讯室里好几个钟头,直到今天早晨,我们的同事去那里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那古云非呢?”马涛问他。
狱警愣了一下,说道,“他一直都待在监牢里啊。”
马涛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又无比惊诧的表情。
他艰难的把目光移回古云非脸上,他依旧平静淡漠的站在那里,让马涛此时看起来充满了阴险叵测。
“是你干的对不对?”马涛目光阴冷的瞅着他。
“我干了什么?”古云非明知故问。
“我知道是你杀了高壮。”马涛咬牙切齿。
古云非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问他,“证据呢?”
“高壮全身的骨节都被人折断了,摆明了是他杀。整个看守所里,有杀他动机的人只有你。再说你昨天还威胁过高壮,你说不是你是谁!”马涛言之凿凿,似乎现在就要给他定罪。
古云非打个哈欠,似笑非笑道,“原来马警官你办案从来都是靠猜呀。你不妨先给我解释解释,我是怎么离开牢房的?”
马涛盛怒之下也是气昏头了,居然让古云非一句话就给问住了。
他病急乱投医,只能质问身边的狱警,“昨天晚上,古云非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监牢?”
狱警愣了一下,有些不满道,“马队长,这里是看守所,犯人关进牢房就不可能让他出去,除非是提审或者放风。但放风都是在白天,提审他就是你昨天来的时候。其他时间他一直都待在牢房里,他怎么可能出得去,更别说甬道里还有监控呢!”
马涛不禁语塞,急的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对……不对……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是古云非,就是古云非……”
他突然喝了一声,“我要提审他,马上就要!”
狱警们面面相觑,感觉这个马警官要疯了,但又不能违拗他的意思。
就这样,古云非又被带到了审讯室,这次是马涛单独审问他。
古云非坐在审讯椅上,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靠墙的一把空椅上,不等马涛说话,他率先问道,“高壮就是死在那把椅子上的吗?你还留着啊,不嫌晦气……”
马涛刚坐下,正想着如何开口问,被古云非一句话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果然是你干的,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些?”
古云非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这间审讯室不就是你们昨天审问我的地方吗?你和高壮一人一把椅子,现在其中一把椅子莫名其妙坏成了这个样子。房间里还凝结着一股将死之人强烈的愤恨之气,久久不能消散。看来高警官是挣扎了好一番才死的呀!”
马涛恨得牙根儿都开始痒痒了,“你别跟我在这儿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算什么东西,还能看见死人的气息?我警告你古云非,别以为我没抓住你的证据,你就敢在这里装疯卖傻,戏弄我,我很快就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无知者不但无畏,还很固执,喜欢打着科学的旗号反科学。这就是你从一开始发自心底讨厌我的原因吧,我这样的人在你心里不应该是警方的顾问,应该是凶手才对。”古云非丝毫不在意马涛脸色有多难看,悠然道,“好吧,既然现在高壮死了,你还方寸大乱,我就给你个提示。”
马涛瞥了他一眼,虽然不想听,但是也忍不住好奇,想听听那张狗嘴里究竟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于是装作不耐烦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用不着故弄玄虚!”
古云非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说,“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这个监狱里确实有人要杀高壮,但不是我!”
“呵!鬼才相信!”马涛冷笑一声。
古云非没有理他,继续道,“如果真是我动手,我不会让你看到他身上的伤痕,更别说掰断他的骨头了。那个想杀高壮的人,这一两天应该跟他接触过,甚至高壮也有所觉察,所以他潜意识中的不安才反应在了他的脸上,被我看到了。至于是什么人要杀高壮,我现在还说不清楚,除非你让我看看他的尸体。”
“你还要看他的尸体。你杀了他不够,还要羞辱他吗?”马涛气的拍起桌子。
古云非简直无语,索性改变了策略,威胁他道,“跟你这样的人实在讲不通道理。你喜欢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那就随便你吧!不过我要提醒你抓紧时间,这个高壮的死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候展羽和罗嘉都会过来。那个时候,你再想让我认罪,恐怕就不容易了。”
马涛气得浑身发抖,他当警察这么多年,不管是多么穷凶极恶的罪犯,看见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像古云非这样敢威胁他的家伙,他还是头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