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动手,古云非这时开口道;“展警官,你要抓我是不是也先现在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跟你这个凶手还有什么好谈的,罗慧君之前已经给我手机报过警。”
古云非叹气,“你这个容易冲动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看着文质彬彬,脾气却像张飞。”
“你什么意思?”
“我和罗慧君一样,也是追查凶手过来的。真正的凶手在那儿!”他用目光示意那个男店员的床铺。
展羽狐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依然惊魂未定的罗慧君,问她,“是这样吗?”
“……”罗慧君神情涣散,连话都说不出来,似乎还没缓过来。
古云非给展羽简单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只是把罗慧君在地下室那段省略了。
他走到那个店员的床前,指着行李箱说:“凶手的作案工具都在这里了。”
展羽走近了一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插了一排刀子的皮带,上面刀子形状各异,隐隐带着一股腥味。
除此之外,箱子里还有工作服、电动螺丝刀、和一大团手工缝制怪模怪样的带子。
他问古云非,“这些刀子就是剥皮用的?”
“是制作标本专用的剥皮刀,不同形状适用于不同部位。”
“其他东西呢?”
“是用来的悬挂尸体的。为了保证吊起被害人放血的时候,被害人皮肤不会因为捆绑发生损坏,凶手自制了一个可以分散体重的悬挂带,有点儿类似于贝贝佳那样的矫姿带。上面还加了六条用来固定棚顶的细绳。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放完血的尸体依然保持着皮肤最完好的状态。这样的皮肤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然后用人皮制作动物标本!?”实话实说,展羽对古云非这样的推断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凶手的古怪手段越来越超出他的理解。
陆一鸣这时候从外面赶回来,对展羽说:“师傅,我们查过了。除了这家店的老板刘志荣,其他人店员都联系上了。他们说这家店三个月前突然停业,是老板亲自给每个员工打电话告诉他们的,我觉得刘志荣有很大悬疑。”
展羽问:“你有没有和刘志荣的家人确认过?”
“他没有子女,十年前和老婆离婚了,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居。”
古云非说:“不用找了。这个刘老板应该还在饭店里。”
“还在饭店里?”展羽疑惑了一下,目光瞥到床上那个皮箱上,“你是说,昨晚在这里值班的店员就是刘志荣!?”
“不,这个皮箱应该不是刘志荣的东西,这个饭店老板很可能三个月前就遇害了。凶手就地把他分尸处理了,在杀他之前,强迫他录了一段音,用这段录音骗了其他人。所以,你们现在应该先弄清楚这个店员究竟是谁……”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古云非。沉默了好几秒种,陆一鸣才质疑道:“你一个外行,连个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就能肯定饭店老板已经遇害了?”
“直觉。”古云非说。
“你搞笑呢吧!?”陆一鸣露出惊讶又夸张的表情。
“一切事物的终点只有死亡。只要站在死亡的位置往回看,就能看到事物的脉络。”古云非顿了顿,补充,“你可以带人去检查一下厨房。如果我是凶手,想让一个人消失,在这里是很容易把他变成骨灰的。”
陆一鸣还有些发呆,展羽催促他,“还不赶紧去查。”
陆一鸣急忙带了两个人去了,过了一会儿,果然在厨房垃圾堆里找了一些疑似人骨焚烧后的碎渣。
展羽这才真正相信古云非的判断。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那个谎称值班的男店员。唯一见过他的人只有罗慧君。
罗慧君现在清醒了一些,但是能想起的线索很有限。当时深夜,大堂里灯光很暗,罗慧君根本没看清楚,只是感觉这个人年纪不大。是个男的,声音有些娘。仅此而已。
“这个人不仅仅是娘,他还有异装癖……”古云非把床头柜的抽屉拿下来放在床上,里面叠的整整齐齐,是清一色漂洗干净的女性//内yī。
他提醒展羽,“这个人的处事和性格应该明显异于常人,存在性别错乱,打听一下同事应该很容易锁定他。”
展羽照他说的询问了一下饭店那些员工,果然很快就确定在一个人身上——
他叫李利,外地人,23岁,据说曾经是东江医学院的学生,不知什么原因辍学了。在广泰楼干了半年多。用其他员工的话来形容他就是个怪人,又娘又神经,大家都不愿意和他接近。老板也不喜欢他,几个月就前把他开除了。
种种信息显示,这个被开除的员工有重大作案嫌疑。
展羽分析:“如果凶手就是李利,那他就是回来找老板寻仇的。杀了刘志荣之后,索性就把他的饭店当成了自己的藏身地。不过,他被开除了这么久,还是一个外地人,很可能现在找了其他工作,还有其他住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查出来……”
他这边正给组员们部署任务,忽然看见古云非正拿着李利的内yī挨件闻。
展羽知道这些东西是男人穿的本来就够恶心了,看见古云非的举动简直要吐了。
他狠歹歹的对古云非说:“你有什么倾向我不管,能不能别再让我看见!”
古云非揉揉鼻子,“这家伙有狐臭。不过很幸运,发现了一套没洗的内yī裤。”
赶在展羽吐之前,他又说:“你用不着那么费事,我想我能马上帮你们找到他。”
展羽瞅着他手里的内yī裤,勉强做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