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明白自己所复活的并非真的南宫契,可是这起死回生之法世间难寻,否则就没有那么多痛苦和烦恼了。
拜月魔尊此刻杀气顿起,杀龙殿触怒了她,她决议杀死这个不听话的天魔将。
突然云轻轻体内一道红光暴涨,照耀了整个山洞。
拜月魔尊一震,转头看向云轻轻:“那是什么?”
杀龙殿也被身后的异样所震住,急忙回头看向云轻轻。
云轻轻并未活过来,散发红色光芒的是她身体内藏着的嗜血魔珠,刚才嗜血魔珠感受到了拜月魔尊发出的强大魔力,它被这股强打魔力所牵引,再次在云轻轻体内运转起来。
“怎么会这样?”杀龙殿表示不敢置信,快速来到云轻轻身旁,轻拂着她的脸颊,激动地叫道:“轻轻……轻轻……”
他惊讶地发现云轻轻原本僵硬的面颊竟然恢复了弹力,而且还有了血色,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覆在眼前,仿佛马上就要睁开双眼一般。
拜月魔尊走上前来,仔细看着云轻轻胸口上不断旋转的红色魔珠,她道:“竟然是嗜血魔珠!”
嗜血魔珠,乃是魔族至宝。
魔珠一出便令天下闻风丧胆,当年魔道第一大魔头斩天魔皇为了得到这颗魔珠,不惜派出魔族争夺,得到嗜血魔珠的他风光一时,几乎在人间无人能敌。
后来天界派下众神夺取魔珠,最终斩天魔皇在赤炎老祖、玄光上神、翊歌圣女三人联手攻击战败,还让他们夺走了嗜血魔珠,并将其镇压在九幽之地,至此,斩天魔皇便与天界结下了梁子。
见到如此魔珠至宝,岂能令拜月魔尊不动心,只见她伸手就要去摸那颗嗜血魔珠。
杀龙殿大惊,急忙伸手护住云轻轻,然而他体内的武魂灵并不足以抵抗拜月魔尊,加上他之前重创未愈,竟然被震了出去。
杀龙殿的背脊重重撞在凸起的岩石上,顿时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只见拜月魔尊双目放着贪婪的目光,一步步靠近云轻轻。
“我不准你伤害她——”
拜月魔尊眼眸一凝,发出不屑地眸芒,她冷哼道:“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这么护着她做什么?”
只见她的手探入云轻轻豁开的胸腔,想要将那颗连着心脏的嗜血魔珠剜下来。
杀龙殿瞪目,痛苦嘶吼:“不要——不要——”
可当拜月魔尊想要夺走嗜血魔珠之际,嗜血魔珠竟然砰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强大的魔力竟然将她的手震开。
她一惊,只见那嗜血魔珠竟然慢慢与云轻轻碎裂的心脏融合在了一起,那颗心脏上布满了红色的魔息,犹如红色的血管,密密麻麻,在嗜血魔珠的催动下,它竟然开始跳动起来。
拜月魔尊表示不敢置信,嗜血魔珠竟然让一个死人的心脏开始跳动起来,这魔珠认主,竟然开始排斥别人。
“真是不可思议!”拜月魔尊被震撼住了,这颗重新结合起来的心脏,竟然变得如此强大而诡异。
杀龙殿也已扑到了云轻轻身旁,只见她的心脏竟然开始跳动,赤红的心脏四周有着红色的魔息,还有金色的光芒在闪烁,那些心脏上的裂缝,因为这些金色的光芒竟然开始慢慢修复。
最后她那原本皮肉模糊的胸腔,竟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愈合起来。
“轻轻!轻轻!”杀龙殿大喜,以为云轻轻要活过来了,可是无论他如何叫,云轻轻都没有反应。
拜月魔尊知道嗜血魔珠在保护云轻轻,看来这颗魔珠暂时不能为自己所用。但她也不想魔珠流入外人手中,她伸手一挥,便将云轻轻的尸体夺了过来,将杀龙殿的火魂之刃搁在了云轻轻的脖颈上。
“你想做什么?”杀龙殿大惊,急忙上前想要抢夺。
那云轻轻站在拜月魔尊身前,美眸微闭,脸上带着静谧,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一切果然如拜月魔尊所料,只要她不去掠夺那颗嗜血魔珠,魔珠就不会对她发出排斥的力量。
拜月魔尊冷笑道:“你本是我座下的天魔将,我要你加入天魔宗,效命于我,不让我就将你心爱之人粉身碎骨,让你连渣都找不到!”
“不要——我答应你就是!”杀龙殿看着被拜月魔尊挟持的云轻轻。
“呵呵呵!杀龙殿,没想到你如此高冷的一个人,竟然还是个痴情之人啊!竟然连一个尸体都如此在意,云轻轻这辈子能遇到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幸事!”
拜月魔尊说完,对身旁的南宫契道:“带他回去。”
“是!魔尊。”
南宫契上前,只见他伸手甩出一条黑色玄铁链,顿时束缚在了杀龙殿的长颈之上,那铁链越收越紧,又蜿蜒着缠绕住了他的手腕,最后困在了他的窄腰之上。
其实南宫契不用玄铁链锁住他,他也不会反抗,因为他认为,云轻轻迟早会活过来,而嗜血魔珠会保护她。
拜月魔尊想要得到云轻轻身上的嗜血魔珠,所以暂时不会伤害到云轻轻,毕竟魔珠已经和她的心脏合二为一了。
但是云轻轻倘若落到了正派人士手中,反而没有了转还的余地,他们不会在乎什么嗜血魔珠,目标必定是毁灭嗜血魔珠,嗜血魔珠已经和云轻轻的心脏融为一体,一旦嗜血魔珠被毁,她也会死。
拜月魔尊想要让他效忠天魔宗,所以暂时来说都不会伤害到云轻轻和他,也就是说,此刻天魔宗反而成为了他们的避难所。
小狐妖殊绝带着白龙葬的头颅一路朝着第一神洲的方向赶去,一路上一人一脑袋经历了许多危险,好在殊绝聪明伶俐,都被她给躲过去了。
桃源镇。
这日她背着白龙葬的头颅来到了一个热闹繁华的小镇,只觉四周乌云密布,仿佛要下雨一般。
殊绝在集市上购买了一些路上要用的物资,便准备寻一家客栈落脚。
然而殊绝不知道的是,当她踏入桃渊镇的时候,便被一个红衣妇人给盯上了。
机灵的殊绝已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便加紧了步伐,在人群中左右穿梭,很快天上便下起了雨来,殊绝买了一把伞,然后撑开了伞隐于人群之中。
因为一下雨,大家都在打伞,殊绝打的也是一把最寻常不过的雨伞,所以那身后跟踪着的妇人并未跟上来。
殊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雨势越来越大,雨伞外是哗啦啦的雨声,周围的人们行色匆匆地快步行走在雨中,雨太大了,很快地上就汇聚出了一条条水流。
殊绝脚下的红色鹿皮靴都快被雨水给打湿了,她拎着红色的裙角,露出一双瓷白的小腿,快速在雨中奔跑,然后就近找了家酒楼,就钻了进去。
此刻一楼已经挤满了人,店伙计热情洋溢地走了过来,对她点头哈腰地道:“客官楼上请!”
殊绝毫不客气地背着竹筐就朝楼上走去,此时二楼也已坐了不少人,只有靠窗位置还有一个空桌。
此刻雨水扫在窗棂上,打湿了窗外种着的花朵,也溅湿了大半个客桌。
殊绝皱了皱眉,却见对桌坐着一个黑衣女子,她长得天仙一般的好看,眉不展自舒,眼角仿佛着着胭脂色,有种烟火凄迷的朦胧感,那半醉半醒的眼眸中呷着满天星河,微翘的嘴角带着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只见她身侧一半的桌子上已经溅满了雨点,但她却十分享受地坐在那儿,沐浴着细雨飞溅的温柔。
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惊扰得了她一般,只见她抬手举着一杯酒,那手指犹如兰花,漂亮极了,她不仅人美,就连喝酒的样子也格外慵懒迷人。
狭长的眼眸微眯,雪颈微仰,眼角呷着半分醉意,半分柔媚,张开烈焰红唇,轻轻含着瓷白的杯子,红色的指尖微扬,那酒水便咕噜咕咕滑过她的喉头。
那脖颈上因为吞咽酒水而产生着微妙的变化,上下滑动的玉肤在冷雨中微微颤抖,惹得在坐的男人们都看得痴了,一个个跟着干咽口水,好像几百年没有喝过一口水一般。
黑衣女子放下杯子,唇角上还挂着一滴未干的酒水,只见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圈下唇,贪恋地将最后一滴酒水吸入口中,再一抬眸万种风情地看着人们。
那些被她目光扫过的男人们纷纷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惊呼,一个个满脸通红,显得十分亢奋,她却只是妩媚地拂袖呵呵一笑,继续喝着她的酒。
殊绝上来了许久,却也站了许久,她早已被眼前这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给勾了魂去,想她这位狐妖画师画尽天下美人,却也没有一个美人能有这般妩媚动人的。
之前的寒紫月虽然美,但也不及她之美。
那寒紫月的美给人一种疏离感,她美得犹如凌霄,不坠凡尘。而眼前这位有着凡尘人世的烟火迷离,有着勾动世人的情欲交织,哪怕是殊绝这样的小丫头,看了都不免有些动心。
她心想自己身为狐妖却自愧不如,哪怕能学得对方十分之一的媚惑,只怕这狐族媚术也是相当了得了。
“殊绝!殊绝!”竹筐内的头颅用心音与殊绝通话,殊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站在原地许久。
一夜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