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枕风道:“只能用斗转星移摄魂符了!”
他伸手催动体内武魂灵,快速画出斗转星移摄魂符,红色符咒画成,他的神识便进入了寒紫月体内,强行催动自身武魂灵,将寒紫月体内乱窜的紫色魔息压制住。
寒紫月仰头高喊,白发飞扬,眉心顿时升起一抹嫣红,嫣红之色如同淡墨化水,紫色魔息瞬息收住,人便昏倒在了床榻之上。
“无尘法师!”楚流萤急忙上前搀扶起摇摇欲坠的无尘,然后用银针替他封住耳朵和眼睛上的穴道,令鲜血不再流淌。
夜枕风伸手搂住寒紫月,将她缓缓放倒在了床榻上,寒紫月美眸微睁,轻声道:“我……我怎么了?”
夜枕风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才道:“你的身上有心魔弑,刚才无尘法师用大无相伏魔咒替你压制住了魔息。”
寒紫月感到愕然:“我……我怎么可能会中了心魔弑呢?”
夜枕风摇头一叹,道:“或许是你在大泱府的时候就被拜月魔尊种下的。”
“大泱府……”寒紫月美眸微颤,她明白被种了心魔弑意味着什么,心魔弑无法被拔除,一旦心魔复苏,便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夜枕风安慰道:“或许拜月魔尊会来剑魂宗,你不用担心,到时我会想办法让他说出拔除心魔弑的办法。”
寒紫月点头,心想也只能如此。
夜枕风转头看向一旁的无尘,道:“无尘法师,你是否有大碍?”
无尘身体有些虚弱,但还是淡淡一笑,道:“无碍的,夜公子,放心回试剑大会吧,或许拜月魔尊真的会来试剑大会,小僧会照顾好寒公子的。”
夜枕风点了点头。
一旁的楚流萤看向寒紫月,道:“寒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先返回试剑大会参加比赛了。”
寒紫月虚弱地点了点头,道:“多谢楚姑娘了。”
楚流萤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转身离开。
等二人走远,寒紫月才道:“无尘法师,辛苦你了!”
无尘呵呵一笑,道:“辛苦的人是寒姑娘你。”
“寒……寒姑娘?”寒紫月愕然,看向无尘。
无尘面色有些苍白,笑道:“其实昨晚小僧与夜公子饮酒,他已将一切都告诉了小僧,小僧想,刚才寒姑娘上擂台比武,是因为夜公子吧。”
寒紫月忧伤地道:“昨晚,我……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无尘一怔,又笑道:“其实,小僧觉得夜公子对你的感情之深,姑娘是无需置疑的,或许其中另有误会,寒姑娘最好还是问清楚的好。”
寒紫月心想,问不问都没有关系了,如今我中了心魔弑,心魔已经复苏,将来的结果也只有堕魔,又如何能够奢望和他长久呢?想想我身为神族后裔,既然堕了魔,真是可笑至极。
寒紫月掩饰住内心悲伤,转头冲无尘微微一笑,没想到她竟然需要一个和尚来替自己解决情感上的问题,便笑道:“我还以为无尘法师你会对我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呢!”
无尘微微一笑,道:“那佛门也装不下这么多修法者啊!这么多的痴男怨女,也只有红尘苦海才能容得下啊!小僧不明,明知是红尘苦海,为何大家还要前赴后继地跌入呢?明知万劫不复,明知苦海无涯……”
寒紫月笑道:“或许等有一天无尘法师情动了,便会知道吧!”
无尘一怔,连忙行了佛礼,闭眼低头,连连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见一向淡然如风的无尘竟然变得如此凌乱,寒紫月不由呵呵一笑,拂袖笑道:“无尘法师,你心动了。”
无尘抬头,恍然一惊,呆坐良久。
她淡淡又道:“很多时候,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是何时何地心动的。心动之时,便如同一阵春风轻轻拂过,看似毫无痕迹,却已是万物复苏……”
无尘低头,似在思考她所说的话。
寒紫月脸上笑意慢慢消退,又担忧地问道:“无尘法师,心魔弑真的无法拔除吗?”
“阿弥陀佛,心魔一起,万难回头。”无尘说完单手行礼,摇头苦叹。
然后又道:“刚才小僧用大无相伏魔咒替姑娘镇压心魔弑之时,发觉姑娘身上的心魔弑似乎与司空白的不太一样,甚至要比司空白身上的还要强烈。”
寒紫月不解,道:“难道心魔弑还有分别?”
无尘摇头,道:“小僧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姑娘乃是上古神族,所以心魔弑一旦种下,便有了神魔之力也未可知。如此强大的魔息倘若再次发作,只怕就连小僧都难以压制了。”
听完无尘和尚的话,寒紫月心中不由得默默担心起来,她是知道的,司空白中了心魔弑是什么下场,如此痛苦不堪,时刻都有入魔的危险。
若非无尘法师帮忙镇压,只怕后果将不堪设想,更何况按照无尘法师所言,她身上的魔息似乎比司空白更甚。
这就意味着,她随时都会入魔,一旦彻底入魔,便很有可能无法掌控自己,会做出肆意杀戮的行为,倘若真是如此,她即便与夜枕风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还有可能会伤害到他。
寒紫月看向白衣无尘,又道:“无尘法师,紫月有一事相求。”
“寒姑娘请讲。”
“此事,还请无尘法师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夜枕风。”
“小僧明白。”无尘点了点头,明白她心中担忧。
寒紫月不知该如何面对夜枕风,说不定夜枕风和卓琪在一起才会幸福,而她搁在他们中间,只是一个多余之人,与其让夜枕风难以抉择,她还不如选择退出。
想到这儿,她便暗自伤感起来。
这边,夜枕风和楚流萤重新回到试剑大会,此刻试剑台上又是一番新的争斗。
只见比试的人是君子门的左易冷,左易冷年纪不大,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副儒雅书生打扮,不过手中的剑可一点都不含糊,剑起剑落,绝不拖泥带水,很快他就打赢了对手。
之后便是玄天宫、镜湖宫、落雪宫、拜剑门的人一一上台比试,然后便轮到了白淼落。
白淼落的剑法夜枕风还没有机会见过,如今总算见识到了,白坞堂虽然未列入五门七宫十二宗,不过夜枕风却觉得,若论武功,白淼落进入五门七宫十二宗,已是绰绰有余。
以夜枕风看来,白坞堂之所以至今未列入五门七宫十二宗内,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白坞堂弟子不多,另一方面很有可能是因为白淼落的性格,他做人四平八稳,不善于攀龙附凤,所以白坞堂至今在江湖中也不算有名。
不过经此一战,白坞堂必定能够扬名天下,而白淼落来参加试剑大会的目的也是如此。
之后与白淼落对战的人则是天心宗的代宗主王霄,王霄的万剑穿心匣夜枕风是见识过的,他在心中不由暗暗替白淼落担心,不过最终白淼落还是战胜了王霄。
“白坞堂堂主白淼落――胜!”随着东方烈的宣布,白淼落一袭灰白长袍儒雅,提剑走下试剑台。
周围顿时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白坞堂堂主怎么这么厉害?”
“听说白坞堂只是个小宗门,堂内弟子不过百人。”
“难怪在江湖中没什么名气,不过这白堂主的剑法却是出神入化啊!”
“那是,天心宗位列五门七宫十二宗,居然败给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真是有些丢人啊!”
“那也不算丢人,这王霄不过是天心宗的代宗主,听说他们的正宗主脑袋发晕,好好的宗主不当,跑去大泱府当什么院长去了。”
“去大泱府当院长?那也挺厉害的啊!江湖中谁人不知,第一府学七曜院长,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据说她是为了追一个男人而去的!”
“啧啧啧,这天心宗的宗主还真是条汉子啊!追男人都追到大泱府去了?”
“人家是姑娘,什么汉子啊?”
“我的意思是说,我敬她是条汉子,做事比爷们还要爷们,敢爱敢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有机会真想瞻仰一下她的尊荣啊!”
“听说她长得还挺漂亮的!”
“是不是真的啊?哈哈哈!”
众人很快就将话题引伸到男人和女人身上去了,毕竟这类的话题,才是人们久谈不厌的内容。
看着白淼落下来,夜枕风忙道:“白大哥,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你的剑法这么好!”
白淼落儒雅一笑,道:“夜兄弟过奖了,和你相比差得远了。”
此刻,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跃上试剑台,笑道:“我是隐琉堡堡主金香漓,谁愿上台较量一下?”
站在夜枕风身旁的楚流萤飞身跃起,紫衣掠影,犹如华月而上,翻身落地,站在台上亭亭玉立,身上紫色斗笠被风吹得轻轻飘起,绝美至极。
她拱手行礼,道:“蓝月谷楚流萤,前来领教前辈高招!”
金香漓的嘴角露出微微一笑,然后道:“好!”
只见她手中抽出一把金色的长剑,快速朝楚流萤头上斗笠挑来,刺、挑、撩、砍,一连几式,几乎是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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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