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厅内。
我,徐嚣飞,张新,豆飞,宋七,刘威,六个人,围着一张茶几,在沙发上坐了一圈。
另外两个人是张新妈妈叫我们进屋吃饭后过来的。也属于是在我们小学同学的范畴里,虽然当时是隔壁班的,但是因为张新得缘故。也浅有交集。
来的人里,除了都是一个小学的,还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同一个初中。
客厅里没有想象中的静谧,每个人都表现出了兴高采烈的样子,豆飞端着盛满果汁的杯子,频频跟别人碰杯,轻车熟路的吹嘘着他喝啤酒交朋友的故事,好像真的发生过一般。
现场得气氛,也好像是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也从未惹人生气,人也从没有想过要揍我一样。
思绪万千。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会骂了出来,虽然仅仅就是一个滚字。
骂完之后也是意料之内的慌乱,天怒人怨的感觉,感觉与整个世界为敌了一般,像是即将到来得狂风暴雨我一定承受不住一样,面对着雷霆在瑟瑟发抖。
只不过张新妈妈突然从厨房出来,打断了所谓的“雷霆万钧”。我,徐嚣飞和张新不约而同的,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缄口不言。
豆飞并未动手,只是努力压制住火气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愤怒的表情好像是突然因为想到了什么一样,随之转换为透露着得意而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张新妈妈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场闹剧。
我随着招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坐立不安,却也清晰的知道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但即使是这样,我的心情不知为何反而缓缓的平缓下来,对豆飞的愤恨、畏惧和内心的不安之类的复杂情绪,也逐渐化为轻烟,飘散在空气中。
“啪”的一声响,勾回了我的思绪,抬眼看去。
点了根烟的豆飞,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片刻
“各位同学,相逢即是缘,是命运让我们集结到了这里,我们从天南海北赶来,未来也会向天南海北赶去,但我们的心,会永远纠缠在一起,精神永不分离!!!”豆飞特“豪迈”的端起果汁杯,说了一段傻了吧唧的话,好像是没带脑子一样,不等其他人反应,便一饮而尽。
随即又倒了一杯,再次拿起果汁杯,说“祝张新生日快乐!”
“叮……”的一声,话音未落,玻璃之间的撞击声响起,我第一个把酒杯碰了上去,抬头静静地看着豆飞。
似是感受到了挑衅一般,豆飞轻笑着的表情随之一变,冷冷的盯着我“怎么了?怕了?嗯?”
气氛瞬间凝固,我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他的眼睛,我有些不适应的把目光移向一旁。
“呵呵……”一旁的张新突然讪笑了一声,说道,
“谢谢同学们!!”紧接着三三两两的酒杯便碰了上来。
……
饭后。几个人横七竖八得倚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惬意很不优雅得姿势,平复着中午的大快朵颐,我搬了个小凳子,倚着墙壁,一个人孤寂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沐浴着阳光,轻轻的嗅着光的味道,我的精神世界对他是那么的着迷,好像随着阳光的洒落荡起了阵阵涟漪。
我好像失了忆,好像感受不到一切令我难过的情绪,好像赤裸着身体在烈日下奔跑,好像被困在一片雾茫茫却很明亮的世界。
感受到有人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服,我缓缓醒来,
“乖,咋不去屋里睡,在外面受凉了咋办,”轻柔细腻的女声传来,张新妈妈扯了扯我的衣角说道。
我揉了揉脑袋,努力的凝聚着自己得神经,却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放弃尝试,任由他涣散而迷离着。
身后得屋内传来乱糟糟的声响,我扶着有些轻痛得额头,说,“姨,我晒太阳,不小心睡着了,没关系。”
一旁的女人轻轻的皱眉,有些困惑,却没有再讲些什么,转身离去。
缓过神来,我惊讶于在如此喧闹的环境里,我竟痴了过去。院子里的小公鸡一副处在世外桃源似的模样,“咯咯咯……”的叫着,嘴巴时不时得在地上啄着。
……
徐嚣飞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我的身边,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段落,要不你先走吧……”
我看着他那复杂的神情,温柔的笑了笑。想要说些什么,却好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徐嚣飞,干啥呢,回来!!”
屋里传来豆飞有些不耐烦得声音,随即又像在提醒着什么一样,喊道
“徐嚣飞,不回来的后果自负”
一旁的徐嚣飞表情一变,迈着有些慌乱的脚步的走了进去。
……
小山村的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气,那是生活的味道,家家户户都在享受着生活的乐趣,走在宽阔的街道上,这条路直的有些让人无可奈何。
一行人向着山里走去。随着距离山巅越来越近
这座远远望着并不高的秀丽小山,像是突然间有了生命一般,随着距离的拉近,迅速拔高,好像试图用它险峻的峰峦在凶巴巴的吓唬着谁。
我还未清醒,如行尸走肉般在最前面有些艰难的向着山顶走去,期待着从山谷上跃下时可以感受到一些从未见过的别样风景,和从未感受过的风呼啸的悲鸣。
高耸入云的树木一排排地向后走去,他们扶正着我的脚步,有些丑恶的嘴脸勾引着我内心深处得邪恶。
俯视着我小小得身影。
“啊……啊……”的乌鸦叫声。
好像在告诉我这个世界的苍凉与孤寂。
可徐徐的清风像在努力着什么,一阵又一阵的使着力气,想要揉开我皱在一起的眉头。
我的精神世界燃起了熊熊火焰,燃烧的好像是我的灵魂,冲天的火光依旧被黑暗所笼罩,照亮着空中飘荡着的死灰的晶莹。
黑暗的世界依旧黑暗。
“啊!”我的心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那是我的灵魂被燃烧时发出得像乌鸦叫声一样的痛苦哀鸣。
“嘭”的一声,我得身体向前扑去。
麻木得四肢没有了支撑的力气,身体控制不住的直直的栽倒在草丛里,
鼻子磕在一块圆润的石头上,青草的芳香钻进我得鼻孔,带着厚重得血腥味,像铁锈一样的味道,萦绕在我的脑海,刺激着我的神经。
有一滴有些浑浊的泪从眼角流下,没有形状,没有色彩。
我没有看到我心心念念的山谷风光,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极速下坠的刺激感,精神随着一阵巨力被冲击清醒。
我回过头,有些艰难得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