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铃铃铃……”上课了。
脑袋低着,百无聊赖的我,百无聊赖的翻着数学课本儿。除了百无聊赖外,还有些紧张和慌乱的情绪。
上小学的时候,每次碰到不会的数学题,数学老师都会说,这个东西初中的时候。你们老师会讲给你们听的,现在没必要学,超纲。
小学的数学老师就喜欢说超纲,毕业前得一年多时间里,我也从来没有找老师问过问题,争取做一个透明人。
也就导致了我对数学的极度不自信。万一讲到了那些我不懂的,不会的,我可怎么办呢,只能祈祷数学老师可以讲的通透一点。
有些幼稚的我,傻乎乎的这么想着,一动不动的对着数学书癔症。好像刚睡醒时的样子。
而一旁好像刚从办公室回来,眼睛红红的,细细看去,眼睛里布满血丝的颜小宝,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咯咯咯……”有节奏的脚步声,从班级外传来。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瘦小,眼神凶巴巴,头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根头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有些像校服似的蓝色短袖(361°的Polo衫),黑色的长裤,黑色锃亮的皮鞋。他进门的那一刻,乱糟糟的教室,一下子宁静起来,我不免有些欣喜,我是喜欢安静的环境的。
大家也都是被他凶巴巴的眼神震慑住了。
我望着锃亮的皮鞋,像刚刷了油漆一样的鞋面反射着淡淡的光芒。那有节奏的“咯咯咯……”的脚步声,就是这双皮鞋发出来的。
即使教室已经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有些落针可闻的意思,他站在讲桌前还是“DuangDuangDuang!!”的敲了三下桌面。好像是在告诉他的学生们,他来了,也可能是打断他的学生们对他到来的不同反应和心理活动。
他在黑板上写下了“范海如”三个字后。就让同学们翻开书本,准备讲课。
别的多余的话是一句也没说。
他名字叫范海如。
我不禁有些发愣。
这……
完了完了,他连话都懒得说。我还能指望他讲课时把知识点讲的详细一点?
这怎么办,怎么办。我表现出可以明显看出来的慌乱。手臂微微轻颤,脑门儿上也浸出若有若无的细汗。一方面是震惊于数学老师的表现,一方面是对自己数学生涯的慌乱。
我和其他同学一样,都赶紧按照数学老师的指示,翻开了自己的书本。只不过其他同学的动作明显比我更加“游刃有余”。
而一旁的颜小宝,则不紧不慢的翻开自己的数学书,身上绽放出强大的自信心……
……
初一数学的知识是不难的,班上的同学都游刃有余的听着课,处理着问题,直到老师说下课之后,大家也都很平静的没有明显愁容的合上了书。
角落里,那个不正常的身影,从上课时起,就开始不停地忙碌,在小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争取把老师说的每一个知识点都记住。
他是一个好像是,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带,却想把事情做好,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的,有着卑微而敏感灵魂的一个“不正常的孩子”,为了一件事所付出的代价,是比“正常孩子”对同一件事务付出的代价要多出很多倍的。而因为不能淡然的面对问题,即使付出了成倍的努力,获得的收益却可能还不如其他人。
每个人生来都是一张白纸,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尽情的用“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而有的纸掉进了泥泞不堪的水坑里,晾干后,努力的让自己也变得洁白无瑕……
……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忙碌的身影终于结束了忙碌。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而我上课时的“所作所为”也被身边的颜小宝看在眼里。她实在是不理解,一个抠着手指头听,都能听懂的一节课,有什么知识点是需要,记记记!的。
“段落……”她不解的戳了戳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窘迫极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脚脖子。
怯懦的答道“我……我怕记不住忘了……”
旁边的人儿愣了愣,大概是觉得我说的太对了,记知识点那不就是怕忘了么!
颜小宝恨恨的咬了下牙齿,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随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我。
“喏,棒棒糖,给你的。”
我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有些生气的说“想啥呢?我就是糖多,给你个糖吃,癔了吧症的呆瓜,要不要,不要我不给了。”
我赶紧接过,继续怯懦的说“不是……我只是……昨天你给我的我还没吃。”
事实上昨天她给我的糖在昨天睡觉前被小龙儿给拿走吃了。而且,我只是单纯的不可思议她为什么给我糖,不是暧昧的那种不可思议。
“装好,别丢了,赶紧吃,多吃点儿,多吃会儿,把你牙甜掉了才好,”
我愣愣的看着她。
“在这儿呆着吧,姐儿要去上厕所了,”看我没反应,她继续说道。完事儿,站起来转身就离开了。
……
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的我继续呆愣愣的坐着。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
我打开了蓝色的糖纸,把白色的棒棒糖放在嘴巴里。
嘶——
酸奶味儿的,真特喵的酸。
牙好像要被酸掉的我,深深的皱着眉头,却没有把棒棒糖吐出来。
……
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