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内,大病初愈的哥舒猛见到了早些年安排的棋子辛无用,一番畅谈之后,哥舒猛便对辛无用说道:“好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是之前的说法,尽力而为,保命第一。记住,没有重大的紧急事情,晓光这条线你不能动用。”
刚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的辛无用一听哥舒猛下了逐客令,他就有些发傻,心说啥情况啊,解决的方法还没有告诉我呢,这回去之后文俊问起来我该怎么说,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呢。
就在辛无用疑惑不解的时候,只听哥舒猛说道:“尽管回去,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和晓光为难的。”
心思活络的辛无用听哥舒猛说完,瞬间明白过来了,这是少爷安排好一切,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才没有告诉我,嗯,这是应该,知道太多了确实不好。
“多谢少爷,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回吧,等彻底解决了白莲会,我一定让你光耀门楣。”
“少爷,这要到了那一天,我还是希望回到你的身边当个弟子。”
“这事儿回头再说,快回吧,时间不早了。”
在哥舒猛的催促下,辛无用恋恋不舍的在狗子的拉扯下往外走,一只脚已经迈出房门了,他又收了回来,转身快步来到了哥舒猛的身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
“少爷,这是文俊交给我的,说是蟹黄毒,您回头找人鉴定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好,我收下了,快回去吧,别让你的主子等急了。”
“诶,知道了,少爷保重!”
辛无用眼中含泪,在狗子的陪伴下往外面走,刚走出了小跨院儿,就听得一阵锣声响起,四周涌出无数兵丁,手提兵器就冲着他们围了过来。
“有刺客!抓刺客啊!”
听到兵丁的喊叫声,辛无用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好戏开场了,他不敢怠慢,抽出腰间的横刀,与狗子一起杀出了知府衙门。
再说一路跟踪辛无用和狗子二人来到知府衙门的丑娘何玉莲,在辛无用和狗子进去之后,她便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一边拿眼睛盯着衙门口,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想来想去,何玉莲心中就是一惊,闪身就出了藏身处,大步的往衙门口走去。
何玉莲刚走到衙门口,就看见远处噔噔噔跑过来两个人,正是之前在茶馆被迷昏的两个衙役,负责看守的王晓光在后面是紧紧的追赶。何玉莲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事情败露了,就迎着两个衙役走了过去,准备杀人灭口,就在这个时候,衙门内传出一阵喊杀声,浑身是血的辛无用和狗子两个人冲了出来。
“舵主,我们兄弟掩护你,快走!”
就在何玉莲发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急匆匆跑过来的两个衙役拦住了辛无用身后的追兵,赤手空拳厮杀起来。
“兄弟,要走咱们一起走!”
“舵主,快走!我们要拦不住了!”
“掌柜的快走!城防营的人来了!”
跟在两个衙役身后的王晓光拦住了要回去救人的辛无用,和狗子两个是生拉硬拽将辛无用给拖走了,临走还将挡在路中间的丑娘何玉莲给撞到了路边。
站在路中间发愣的何玉莲,经那么一撞,瞬间清醒了,她并没有追上去帮着辛无用等人逃走,而是顺势躲到了知府衙门院墙边上,瞪大了眼睛看之前的两个衙役厮杀,一直等到两个衙役被冲出来的战兵杀死,知府衙门周围开始戒严了,丑娘何玉莲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当何玉莲回到汴梁城南郊藏身处的时候,先一步回来的辛无用和王晓光正在给文俊讲述事情的经过。
“会主,属下进入知府衙门才发现,那哥舒猛当天并没有中毒。属下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那个姓秦的聊天呢,我在同伴的帮助下来了一个声东击西,将所有人引走之后,在哥舒猛他们的茶水里面下了蟹黄毒。可是老天爷不长眼,就在我就要离开的时候,被一个老家伙撞破了,无奈之下我们才杀出汴梁城,可怜我那两个好兄弟,为了属下惨死在官兵的刀下。会主,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会主交代的任务,还请您责罚!”
“辛掌柜的,你怎么知道那两个衙役会死?还有就是,怎么只有你们两个,那个帮助你进入衙门的茶馆老板呢?”
“咦?何堂主,您怎么会知道衙役和茶馆的事情?莫非您当时就在汴梁城?”
“辛无用,你不要误会,何堂主是我派去保护你们的。”
“何堂主,既然您在现场,就应该明白,两个赤手空拳的壮汉是挡不住如狼似虎的战兵的。至于那个茶馆的老板,为了掩护我们离开,也惨死在城防营的刀下,当时我们是从东门离开的,您如果也从那里过,应该能看见他的尸体的。”
面对辛无用的责问,何玉莲是哑口无言,因为她确实是跟着辛无用等人留下的痕迹从东门离开的,狗子的尸体她也看见了,之所以那样问辛无用,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说实话。
“好了,都不要说了,辛舵主一路辛苦,还是早些休息吧。何堂主,我看辛舵主伤势不轻,你帮着处理一下。”
“是,会主。辛掌柜的,这边请。”
面对何玉莲的邀请,辛无用虽说心中腻歪,但是他没有拒绝,他心里清楚,这事儿躲不过去,只有让何玉莲检查了,他才能消除文俊心中的疑虑。
时间不大,帮着辛无用处理好伤口的何玉莲回到了文俊的身边,轻声说道:“会主,伤口都是真的,没有作假,其中有几处还特别的危险,差一点都伤到要害。”
“嗯,何堂主,这人以后可以放心的用。等此处事了,你就把他们两个安排进总舵做事。”
“是会主,属下知道了。”
长安城皇宫宣德殿内,一连几天没有闭眼的哥舒信一身轻松的坐在哥哥的灵前休息,手中拿着一壶酒,是边喝边与哥哥聊天。
“大哥,列祖列宗保佑啊,猛子没事了,刚刚老将军和安德庆都来信了,猛子身上的蟹黄毒解掉了,已经能自由活动了,御医也检查过了,猛子的身体跟以前一样,结实的很。
大哥,这次是兄弟我对不住你,没能保护好猛子的安全,你放心,回头我一定严惩那些护卫保镖,严惩那些白莲余孽,替猛子出气。”
就在哥舒信说的起劲儿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来到了殿门之外,隔着门缝说道:“皇上,老将军刚刚发来一个请罪的折子,您要不要御览。”
哥舒信听到小太监的话,心中泛起了嘀咕,心说老将军你这是干啥,这才刚立了大功一件,朕还没有奖赏与你,你请的哪门子罪,正要让人把折子送进来的时候,又有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
“启禀皇上,安公公刚从汴梁城发来了一封急件。”
“都拿进来!”
哥舒信一听安德庆来了急件,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寻常,便放下手中的酒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让人将折子和急件送了进来,他先看的是乔云飞的请罪折子,见说的是解药的事情,看完之后噗嗤一乐就放到了一边,伸手拿起安德庆发来的急件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因为两个人说的是同一件事情。
“给老将军回信,三个字,想多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拟旨,白莲余孽京娘,被捕之后仍不知悔改,暗中勾结同伙伤害无辜百姓,伤害朝廷忠良,其罪恶罄竹难书,为平复民怨,三日后,斩于汴梁城西市,于柏生,安德庆监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