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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断案(1 / 1)


当哥舒猛和秦烈被谢阳领着来到军烈祠之后,两个人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感慨,这他娘的那里是祠堂,简直就是一个陵园,只见除了一个六间的正殿之外,四周再也没有多余的建筑,全都是青色的石碑,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四周,周围苍松翠柏环绕,各种各样的花草点缀在其间,清幽素雅别有一番韵味。

秦烈看了看军烈祠的规模,发现足有两百多亩地大小,周围没有围墙,一圈挺拔的松树成为了军烈祠与周围民居的分界线,一群半大的孩子还在石碑之间嬉戏,不由自主的问道:“谢阳,你们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啊,人家的军烈祠都放在村子的外面,你们这好像是在村子中间吧,而且人们可以随意的进出,怕是有些不妥吧。”

“将军,您说的没错,不过这正是咱们谢家营的特色。想当初老人们在这周围盖房子的时候,也有人反对,说什么住在死人的身边晦气,您猜当时留下来的老人怎么说,他们说‘能住在这些忠勇之士的身边,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如果没有这些将士的英勇奋战,哪有你们快活的今天!做人就应该知恩图报,他们给了我们安定幸福的生活,我们就应该陪着他们活到老!住在他们的身边,我们踏实,我们高兴,你们谁要是不愿意,可以离开,谢家营不欢迎你们!敬仰是放在心中的,不是耍嘴皮子让别人看的!他们走的时候,大多是孤身一人,有的甚至连个家人都没有,我们就应该陪着他们,不能让他们献出了自己生命的时候,还感到寒心!’

当时老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没有人反对了,开始在周围选位置盖房子。住下来之后,除了雨雪天之外,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擦拭墓碑,让这里干干净净的,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将军,您别看那些孩子在那里玩耍,好像不知道敬畏一样,那是你想错了,每天早上,村子里的孩子们都会过来帮着打扫,他们在离开之时,还会顺手捡走自己或别人丢掉的杂物,不让陵园有一些污染。

当初的军烈祠,可不是现在这个规模,如今的样子,是扩大了三次的结果,那个祭拜的大殿也是后来翻盖的,当初只有两间,要不是村子里对安葬这里的人有了要求,这里还要大些。”

哥舒猛在旁边听了许久,心中发出一声声的感慨,眼圈就有些发红,他看着秦烈,指了一圈周围的石碑说道:“秦将军,这些人都是最可爱的人,咱们也别站着了,去上柱香吧。”

“好!”

等哥舒猛和秦烈从正殿之中出来,包括福伯等人在内,所有的战兵已经在韩广宇的指挥下排好了军阵,双手捧着装有烈酒的水囊静静的等待着。

在大唐军中,神策军和边军与其他的战兵是不一样的,每逢出征,身上必带两个水囊,一个装水,一个装酒。

哥舒猛和秦烈快速的走了过去,秦烈站在了队伍的前面,而哥舒猛站在了福伯的身边,两个人都将装有烈酒的水囊举了起来。

“敬酒!”

随着口令声,众人将烈酒洒在了脚下的土地上,三次之后,众人才将水囊收起。

“举刀!”

唰,一声响亮的,整齐的刀吟声响起,所有人都抽出了身上的横刀高高举起,当然了,这不包括京娘在内。

“大风!”

“大风!”

“大风!”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大风,乃大唐军中死战之口号,当安葬军中阵亡将士之时,所有人口呼大风,抽刀击甲三次,往复三次之后收刀,乃是军中祭奠的最高礼仪。

雄厚,威武的喊声冲破云霄,惊得四周已经休息的飞鸟扑棱棱腾空飞起,茫然的在天空中盘旋,似乎在想着,这谁啊,为什么要打扰我休息,不知道我飞了一天很累吗?

这时,谢家营的乡正谢阳领着一群村民,抬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过来了,说是要犒劳三军,秦烈也没有拒绝,笑着收下了。

吃饱喝足之后,安排好执勤的岗哨,秦烈和哥舒猛结伴而行,围绕着军烈祠转了一圈之后,就往旁边的民居走去,察看周围的地形,好在有突发事件时能更好的安排布置。

两个人花了一个时辰,才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一遍,心中有了盘算之后,才慢悠悠的往回走,路过一家民宅之时,一阵吵闹声和摔打东西的声音从虚掩的院门中传了出来,两个人便停下了脚步倾听。

“有你这样当儿媳的吗?还不给妈赔个不是!”

“谢大狗,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也别说我,你看看婆婆,整天搬弄是非,我哪一点做错了,她就给我瞪眼睛!”

“谁说你没错,那烧鸡是我给儿子买的,你凭啥吃!”

“婆婆,我为啥不能吃?您花的钱,是我给,是我和大狗辛辛苦苦挣得,我凭什么不能吃!”

“我说不能吃就不能吃!喂狗了都不给你!”

........

“将军,大人,您二位也在啊,让您二位看笑话了。”

正在这个时候,乡正谢阳和里正谢亮提着灯笼过来了,一看门口站着秦烈和哥舒猛,急忙上前打招呼。

“诶,谢阳,我这没看见有人通知你啊,你怎么过来了?”秦烈看了看左右问道。

“不瞒将军,我就住在前面,与谢大狗家是邻居,听到了吵架声,这就喊了里正过来看看。”

“哦,那这一家人是什么情况啊?”

“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是我那个老嫂子不好....”

见秦烈问起,谢阳也没有隐瞒,将谢大狗家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原来谢大狗兄弟两个,在父亲病死之后守着老母过日子,前些年谢大狗娶了妻子刘氏,算是给家里面增添了一些人气。

刚开始的时候,一家四口还算和气,虽说有些摩擦,但都说的过去。但是自从刘氏生下一个闺女之后,家里的情况就变了,谢大狗的寡母有事没事就找儿媳的麻烦,可以说是鸡蛋里挑骨头,横挑鼻子竖挑眼,整日里没有一句好话,对待自己的孙女跟个外人似的,不是打就是骂,从来没有一句好话。

儿媳刘氏是个贤惠之人,别看婆婆整日里恶语相待,但还是尽心尽力的侍奉婆婆,端上端下的尽孝,没事的时候也会找一些活计,挣些银两贴补家用。

而谢大狗是个老实人,干活做事都可以,就是耳根子软,凡是都听老娘的,只要老娘让他教训媳妇,不管对错,他就会骂上一顿,偶尔也会动动手。时间一长,媳妇刘氏就不乐意了,心说你我夫妻同床共枕,你不帮着我说话就行了,干嘛还要反过来责怪与我,难道说我真的就不守妇道,真的为难老太太了?有时候气不过,就会与谢大狗争吵几句,而老太太一看儿媳妇顶嘴,就会抄家伙动手打人。

至于谢大狗的兄弟谢二狗,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是老太太三十多岁的时候得来的。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谢二狗平常被老太太惯的不行,家里面吃的穿的紧着他用,整日里游手好闲不事生产,有事没事总爱说一些闲话,在老太太的面前搬弄是非,家里面的吵闹,有一半都是他挑起来的。

“这事情闹起来之后,刘氏家里面也提出过和离,但是只要提起来,老太太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让人家把闺女带回去,说来要靠着刘氏来传宗接代,闹了几次,他亲家也就不在提了,只是隔三差五将闺女接回去小住。”

“他们家一直这样闹下去,你们就没有报官吗?”在谢阳说完谢大狗家的情况后,哥舒猛问了一句。

“报了,怎么会不报啊,我们也不能看着刘氏受罪啊,那么好的一个媳妇,谁看着谁不心疼。可官家来了几次,人家不来了,这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调解一次不改,调解两次不改,次数多了,说谁也不听,人家还来干嘛。”

就在这时候,院子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叫声,紧跟着一个尖锐的女性声音划破了夜空。

“谢大狗!你为了你娘,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能打孩子!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凭什么牵扯上孩子!闺女还小,什么事都不懂,你打她干什么!”

“走,咱们进去看看!”

哥舒猛说着话,推开虚掩的院门就快步的走了进去,秦烈和谢阳、谢亮三人赶忙跟了过去,担心哥舒猛在恼怒的情况下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进了上房,哥舒猛就看见一个妇人正在和一个男人厮打,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一旁的地上是呜呜大哭,一个老妇人手中拿着一个笤帚在旁边是蠢蠢欲动,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坐在饭桌上,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大吃大喝,只是看了一眼,哥舒猛就立马分出谁是谁了。

“住手!”

一声大喝,惊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谢大狗一家老小抬头一看,见走进来一个县尉和一个将军,乡正谢阳和里正谢亮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是恭恭敬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慌忙跪倒在地见礼。

“草民拜见将军大人和县尉大人!”

哥舒猛没有理睬谢家母子,而是走上前将刘氏从地上扶起,让她去照顾自己的女儿,这才转回身站在谢家母子三人的面前说道:“谢王氏,你身为家中长者,无贤无德,无事多妄言、恶言,搬弄是非,强人所难,陷儿媳刘氏于不义,有逼人为煞之嫌,杖三十,流三千里!

谢大狗,你经月老牵线,行六礼娶刘氏为结发之妻,理应坦诚相待,相敬如宾,而你偏听偏信,颠倒黑白,辱骂妻女,拳脚相加,更有协助令堂逼迫贤妻有成为言煞之嫌,杖六十,流三千里!

谢二狗,身为家中男丁,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巧舌如簧搬弄是非,挑唆怂恿令堂打骂长嫂,多为不义,杖三十,流三千里!

刘氏,自从你嫁入谢家,孝敬婆母,侍奉夫君,勤劳持家,任劳任怨,虽有不白之冤,却以怨报德,而谢家上下却另眼相待,不尊不敬,肆意辱骂,让你受尽冤屈。今日本官到此,特准许你与谢大狗和离,闺女归你抚养。谢家财产,你可以拿走一半,做为你这些年的补偿和闺女的抚养费,即日起你可以离开谢家另择佳婿。

秦将军,请将外面的人叫进来,将谢家母子带走行刑,明日打入囚车押赴荆州!”

哥舒猛堂堂堂一段话说完,不但挺傻了谢大狗一家五口,就连他身后跟来的谢阳和谢亮也傻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为何,只有秦烈一个人在一旁偷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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