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山里,因为有青莲布下的迷雾,这才让肃永那个老东西逃了。
这回倒好,他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正尘使了吃奶的力气追,肃永回头瞄了一眼,老胳膊老腿跑得更起劲了。
他这年龄跟清虚也不相上下了,腿脚还挺好!
肃永也没想到,他专门挑桃桃不在的时候才来帮青莲师祖办事。
怎么又让这小崽子给逮住了?!
肃永慌不择路,扭头跑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这里人山人海,肃永一旦溜进去,再想找可就麻烦了。
桃桃被正尘夹在胳膊下,血液直往大脑里涌。
不过这也让她生了一个念头。
桃桃气沉丹田,牟足力气使劲喊了一嗓子。
“抓人呀!这老头是通缉犯,抓住有十万块奖金呐!”
这世道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但要提钱的话,他们可就来劲了。
桃桃喊完,街道上的人群似乎都静止了一瞬,随后纷纷转头看向那个瘦弱的小老头,眼中都闪烁着贪婪的精光。
这么个老头,值十万块钱?
要说穷凶极恶之徒,未必有人敢追。
但这么个小老头有啥好怕的?
不少壮汉直接挽袖子,奔着肃永虎视眈眈地去了。
肃永一愣,回头瞅瞅一脸坏笑的小桃子,干燥的嘴唇一哆嗦,骂了句娘。
“这小玩意真他娘的……”
肃永一咬牙,一挥黑袍扭头朝一条小巷跑过去了。
这会儿可不是骂人的时候。
这些人为了拿奖金,下手肯定没轻没重的,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
正尘一眯眼,在肃永挥袍时,从他的黑袍下看见了一抹熟悉的颜色,瞬间心脏都悬了起来。
“桃桃,他怀里抱的好像是葫芦!”
这下桃桃的小脑瓜也懵了。
家里清虚、郁泽献和解不愁都在呢,三个人看着葫芦,这是怎么被肃永偷走的。
家里该不会出事了吧?
小桃子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又想起青莲说的那句“清虚寿数要尽了”。
桃桃嘴唇哆哆嗦嗦愣了半天,心里也乱石猛砸似的乱。
可现在不是慌神的时候,好不容易看见了肃永,怎么着也得先把他抓起来!
肃永在前头跑,后面跟了不少精壮的小伙子在追,扭头就进了一条死胡同。
肃永又骂了句娘,回头看了眼密密麻麻追赶的人群。
他是奉青莲师祖的命令下山办事的,得尽快赶回去才行。
之前青莲为他续命的时候,还利用龙镜给了肃永一个保命的法子。
以龙镜加持做化身,可让肃永瞬间化为虚体,足以抵挡致命攻击。
只是这机会一共只有两次,看来现在只能浪费一次了。
肃永一咬牙,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黑袍一挥,身影就消失在了小巷尽头。
后面那些小伙子还卖力追赶呢,一拐弯,他们人都傻了。
老头呢?
他们看了看足有四五米高的围墙,脸上写满问号。
这么高的墙,这些小伙子都未必能翻过去,那老头就更不可能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丢了?
正尘带着桃桃跟着那些人的脚步一起追进了那条小巷。
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只有那群满脸失落的小伙子。
正尘气喘吁吁上前,“那老头呢?”
这些小伙子一脸羞臊,没脸见人似的往巷外走。
“跟丢了,没追上……”
能不丢人吗?
十多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连一个老棺材瓤子都追不上,传出去都得让人笑掉大牙。
桃桃心里清楚,未必是这些人追不上,而是肃永又使了什么歪门邪道。
又白追了!
“回家!快回家!”
没追上肃永算他命大,但家里还不知道出了啥事,得赶紧回去看看!
正尘又马不停蹄带着桃桃往家赶。
进门的时候,别墅里已经乱成一片了。
解不愁浑身抽搐着躺在地上,跟犯癫痫了似的,郁泽献正拿筷子给他咬着,生怕他咬了舌头。
这一通手忙脚乱的,郁泽献连打电话通知桃桃的时间都没有。
这会儿见着桃桃回来,郁泽献激动得都快哭出声了。
“桃桃,你总算回来了!刚才肃永来了,把葫芦抢走了,还把解不愁弄成这样了,现在怎么办,他不会要死了吧?”
郁泽献搂着浑身抽搐的解不愁,吓得都哆嗦了。
上次在小巷里,郁泽献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桃桃把葫芦拿回来,解不愁立马就好了。
可这回肃永把葫芦抢走了,解不愁总不能真在这等死吧?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懂了,这就是肃永在搞鬼。
要说这老东西还真是狠心,对自己亲徒弟都下得了这种狠手!
可桃桃压根没搭理解不愁,一进门就急吼吼地东张西望。
“狮虎呐?我狮虎呐?”
别人啥样她才不管。
桃桃现在就要确保狮虎的平安!
桃桃还在屋里找着,身后的大门又响了。
穿着背心大裤衩的清虚俨然一副遛弯老大爷的模样。
“大老远就听见你在那喊了,叫师父啥事?我刚才下楼遛弯去了。”
身后清虚轻飘飘的声音传来,直到桃桃转头看见清虚安然无恙,那颗小心脏才算落回了肚子里,小短腿吧嗒吧嗒跑到清虚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原来刚才肃永来的时候,狮虎正在楼下遛弯!
“还好狮虎没事,嘿嘿……”
桃桃一脸乖巧地搂着清虚,这对师徒俨然一副温馨和谐。
可地上坐着的郁泽献气得都快骂娘了。
“郁竹桃!你还在那嘿嘿?这都快死人了!”
这回解不愁的情况明显要比上次更严重。
郁泽献这一嗓子过后,总算把桃桃的思绪拉回来了。
桃桃又啪嗒啪嗒跑到解不愁身边,抓着他不断颤抖的冰凉双手,小脸都拧成了一团。
清虚换了鞋,也小心翼翼地往前凑。
“哟,这是咋了?摸电门了?”
上回解不愁中咒的时候,清虚不在现场,自然不知道什么情况。
但摸电门就有点过分了吧?
桃桃拿小胖手扒了一下解不愁的眼皮。
这会儿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