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要找受害者家属,刘玉书的脸色立马开始丰富多彩的变化了起来。
他上辈子在世上的亲人不多,年纪差不多的同辈人应该死的差不多了。
这个亲人…就只有他村里的闺女了!
自从上次假装被上身和闺女说话之后,刘玉书一直没敢去见闺女,反倒是闺女隔三差五的就来餐馆吃饭。
一听见还能见着闺女,刘玉书那颗心脏就怦怦乱跳慌乱不安。
本来刘玉书还想说拒绝来着,可一想到自己被瞒了二十年的死因,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第二天一早,白塘就带着众人来到乡下,敲响了那家熟悉的院门。
“你好,警察,刘秀芹在家吗?”
白塘在外面自报家门式的敲起了门,没过一会儿,之前那个大姨颠颠跑着过来开门了。
“来了来了!”
听见是警察的时候,刘秀芹心里还挺慌,以为是自己惹了啥事。
可直到看见警察后面跟着几个熟悉的人影,其中还有刘玉书在内的时候,她那颗心就落了下来。
她看刘玉书这小姑娘格外亲切,而且又用她的身体和父亲对话过。
有刘玉书在,仿佛出了天大的事,她都不会害怕似的。
“快请进,找我是有啥事吗?”
进屋坐下后,白塘礼貌的开口问道。
“我想问一下,有关二十年前刘富强被杀一案,你还能想起什么没说过的事吗?”
刘秀芹显然没想到,桃桃他们带着警察来,居然是为了她爸当年的事。
可那不是都结案了吗?
好端端的怎么又问起这事了?
“我知道的当年都说了,应该没啥没说的了。”
刘秀芹紧张兮兮的搓着手,小心翼翼看向白塘。
“是出啥事了吗?过了这么多年,咋又想起来问我爹的事了?”
刘秀芹一直住在乡下,是典型的农村妇女,面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胆怯感。
看着闺女小心翼翼的模样,刘玉书没忍住心疼,生怕白塘说话没轻没重的吓着他的宝贝闺女。
“你别怕,就是有了点疑点,想让你提供点线索。”
刘玉书抢着开口,让刘秀芹的不安也跟着缓解了不少。
但过了二十年的案子又被翻出来,就算是个农村妇女也会起疑的。
桃桃小脑瓜转得快,举着小胖爪开口。
“是你粑粑,后来他又过来了,说他的死还有疑点,想让我们帮忙调查哒!”
刘秀芹有些纳闷地挠挠后脑勺。
“我爸又来了?你不是说他已经去投胎了吗?”
面对刘秀芹的问题,桃桃半张着小嘴,突然有些尴尬。
上回让刘玉书假装上身之后,为了让刘秀芹放心,她好像的确说了她粑粑已经去投胎的话……
“哎呀,他后来才想起来哒,他觉得死的冤,阎王老爷特意把他放回来了却心愿哒!”
桃桃这么解释,才算是刘秀芹信了。
“那到底有啥疑点啊?当时警察不是都没看出来疑点吗?”
白塘翻看着手机里拍下的案卷资料,向刘秀芹一一求证。
刘秀芹提供的所有线索都跟案卷上的信息对得上。
可直到说起死亡地点的时候,刘玉书的表情明显变了。
显然,刘玉书认定,自己的死亡地点与案卷和刘秀芹说的都对不上。
不过刘秀芹还在场,他们不能直接问刘玉书,只能等离开之后再询问。
白塘又照例询问了一番有关程大海的事。
当年刘富强在程大海的手下做事,刘秀芹作为刘富强的女儿,或许多少能提供一些线索。
毕竟程大海现在才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提起程大海这个人,刘秀芹对他的印象却并不多。
“你再仔细想想,根据你父亲上次上身的口供,他上衣暗兜里的三千块钱就是程大海给他的。”
原本还一直晃脑袋表示没印象的刘秀芹,突然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啥?那是程大海给我爸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秀芹坚定的语气,让白塘突然萌生了希望。
“我没见过程大海这个人,但我听我爸提过,他这个人抠门得很,而且平时对我爹总是呼呼喝喝的,他咋可能给我爹这么多钱呢,绝对不是他!”
刘秀芹那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在她看来,那三千块钱就是刘富强从亲戚那借来的,用来给她交大学学费的。
可白塘说是程大海那个吝啬鬼给的,这怎么可能呢?
得,这回又多了个疑点。
白塘跟刘玉书对视一眼,都是强忍着才没说话的。
最后又询问一番之后,刘玉书没再发现其他疑点。
离开家门之前,刘玉书恋恋不舍的在刘秀芹脸上盯了半天。
刘秀芹也不知道刘玉书为啥会是这样的眼神。
但不仅是她同意让自己父亲上身这事,刘玉书做的那一手蛋炒饭,还有熟悉的感觉,都让刘秀芹莫名感到亲近。
“有空来玩啊。”
刘秀芹远远地朝刘玉书招了招手。
这次刘玉书心头的慌乱消减了不少,迎着女儿淳朴的笑容,她也远远地挥了挥手。
折返回市里之后,众人又找了一家店,开始理起了刚才得到的消息。
到目前为止,有关刘富强的死,他们手上掌握了两个疑点。
第一是死亡地点与刘玉书的记忆对不上。
第二就是为人吝啬且凶恶的程大海,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给刘富强这三千块钱。
只是刘玉书没有这段记忆,提供不了什么有效信息。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正尘突然一拍脑门,又来主意。
“哎,当时那三个抢劫犯不是很有可能收了程大海的贿赂顶罪吗?这三千块钱会不会也是程大海给你,为了让你做什么违法的事?”
正尘这一说完,刘玉书凌厉的眼神立马就投了过去,一巴掌打在他后脖颈子上。
“去你的,瞎说啥呢?你满村打听去,谁不知道我刘富强最本分,咋可能为了三千块钱就帮程大海干犯法的事?”
刘玉书这一声吼,让正尘立马瘪了嘴巴不再吭声。
凶什么凶,他也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