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碰见一个丧尸。”
少雯把撬棍递了过来,说:“大叔你抱着一个灭火器干什么?古里古怪的。”
“武器!”
“用这个砸丧尸脑袋?”
我放下灭火器接过撬棍:“有机会的时候给你见识见识,虽然赶不上你的滑轮复合弓,但也不是太差。”
其实撬这种卷帘门我挺在行的,门锁在门的正中间,门锁连接着门栓,锁上后门栓会向两边张开正好卡进凹槽。
如果要撬门,的对着门两边门栓入槽的地方,用撬棍使劲怼几下,这样门栓就弯了,门就可以拉起来一部分,足够我们进去的。
我对着门栓位置才砸了一下,门里面就有了动静,是有脚步声,好像有人在里面走动。
我想砸第二下的时候,被少雯制止。
“大叔等等,里面好像有活人,听脚步声应该是活人,丧尸的脚步声是杂乱的,这个明显是有理智的人走路声。”
少雯上前贴在卷帘门上轻声呼喊:“猛挺伟是不是你在里面?”
里面又有脚步声传来并且越来越近,接着有人在里面说话。
“你是谁,干嘛要砸门?”
少雯又接着说:“我是郝少雯,我已经听出你的声音了,你就是猛挺伟。”
“郝少雯,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们慢慢细聊。”
郝少雯崔喊道。
“外面好多丧尸,我不敢开门!”
里面发出声音的人明显非常顾虑,这可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
“外面目前没有丧尸,让我进去!”
“咔咔咔……”
看来少雯的劝说起作用了。
门开的不高,要弯着身子才能进的样子,我们和少雯都猫腰矮身钻了进去。
“咔咔咔……”
这个叫做猛挺伟的男人迅速把门拉下并且上锁。
我四处张望,这是一间小仓库,不算大目测也就一百多平米的样子,仓库里面点着几支蜡烛,我是借着烛光勉强才能看清楚这里的大小。
我忽觉一股难闻的气味笼罩而来,身边的少雯早就拧着鼻子,用另一只手快速在鼻子前面扇动好驱散臭气。
“猛挺伟,你在这里搞什么鬼,怎么这么臭?”
其实我已经察觉到,应该是粪便长期没有清理发出的恶臭。
“其实没什么气味的,你们习惯就好了。”
说话男人身材矮小,似乎比我还要矮上一些,这人不仅矮小而且还显得特别枯瘦,真是脸上都没有三两肉,活脱脱一小老头。
我看着地上摆着瓦斯炉,炉上还有一个明火小锅,里面食物残渣都在,很明显眼前这个小老头不是被饿成这样的,而是他天生就是这副衰相。
再配上他的名字猛挺伟,这特么真是离了大普。
我怀疑是他父母怕这孩子长不大,所以才给起的这个名字。
少雯看着他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吗?你父母呢?”
“就我一个人了,我父母的电话十几天前就没人接了,他们两人都在批发部我估计他们凶多吉少,我在这里已经被困十几天了,还好这里大米啥的都有物资多,我才能活到现在。”
少雯对着我们伸出手,说:“对了我还没有给你们互相介绍呢,这位叫陈达舒,你叫他大叔就可以,这就是我的朋友猛挺伟。”
小老头和我都看着彼此,眼神流露出同样的神色。
“那我应该叫他陈大叔呢还是大叔?”
这个问题其实这几年一直困扰着我,即使到了现在也无法解决,不过也习惯了。
我随之一笑说:“就叫大叔吧,你是少雯的朋友年纪比我小太多了,叫我大叔正合适。”
“你们好好叙叙旧,我四处看看。”
我借故脱身,其实我是想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物资。
“嗯!我和猛挺伟聊一会,大叔你随便转转。”
我借着昏暗的烛光边走边看这里的物资,这里的物资以袋装大米居多基本上都是二十五公斤袋装,也有一些十公斤袋装,我心里默默数了一下还真的几十吨的样子。
还有这里食用油很多,目测都是五升装的至少有数百桶。
剩下的就比较小儿科了,几十箱矿泉水和一些纸封挂面,最后就是一些小袋装的腌菜,榨菜之类的。
我围着这些物资逛一圈又绕回去,看她们两人聊的也差不多了,我过去看一眼少雯,示意她问猛挺伟要点物资。
少雯对着我眨眨眼,表示收到。
“额!挺伟有个不情之请,在这个大灾难时期,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少雯说话之时面露难色。
猛挺伟看着少雯说道:“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吧,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帮的我尽量帮,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身体向来不好,困在这里连出都出不去,我都不知道能帮你们什么。”
“你可能误会了,我很清楚你的状况,我是想问你借十袋大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少雯这花说的倒也恳切。
猛挺伟没有迟疑,回道:“这是小事,我一个人守着这个仓库,也吃不完这几十吨大米,你想要拿去便是,不过我也想求你办件事。”
说完话之后猛挺伟的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眼。
我心里嘀咕着,这小老头看来不是固执愚笨之人,一点就通,应该多少还是有点顾忌我的存在,他势单力孤在这大灾难期间,只要有人破门而入,他马上就会成为别人掌中鱼肉,看似他坐拥大量物资生活无忧,实则风险很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应该已深知。
少雯疑惑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嘛,我尽力而为就是!”
“我能不能和你们一块儿离开这里,我一人关这里断雁孤鸿实在太过煎熬,如果你们愿意带我一起走,我愿意和你们分享我的所有物资,也就是你们眼前的一切。”
话语间猛挺伟眼中流露出孤独萧瑟之感。
在这个仓库里面单独被关了十几天,也确实难以忍受,一些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人都有可能已经疯了。
听完猛挺伟一席肺腑之言,少雯好似感触很深,便看了我一眼,明显是在征求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