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璞凑近林霜霜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林霜霜一下子红了脸,反手狠狠捶了他一下,嘟嘴生气。
“我不管,反正我要看他们两人成亲之后再离开,不然他们姜家仗势欺人,不肯和乞丐成亲怎么办?我要为他撑腰。”
林霜霜捏了一把男人的腰,只听闷声一哼。
慕容璞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纵容笑容,随意开口道:“都依你,行了吧,还请姜老爷为本王准备一间客房。”
“不行,要两间房,男女授受不亲,我只是暂时住在你府上,可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林霜霜红着脸拒绝。
男人危险的盯着林霜霜的脸,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问:“那你说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怀里的女人欲拒还迎,轻轻推了他一下,红着脸小声道:“你还没有跟我表白呢。”
慕容璞开心大笑,拦腰将怀中的女人抱起,不甚在意的问姜老爷:“客房在哪?本王今日也来沾沾姜小姐的喜气。”
姜宁:“……”
姜老爷:“……”
你们俩是真贱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等级森严的古代,顾及着慕容璞皇子的身份,姜老爷苦笑着吩咐小厮给慕容璞带路。
他难得露出颓态,愁容满面,声音哽咽着说:“宁儿啊,苦了我儿了。”
“爹,您放心,孩儿自有办法,定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姜宁拉住他的手,安慰道。
木已成舟,姜老爷就是再难过,也不能放任下去,他强打起精神,吩咐下人准备成亲的一应事宜。
精致奢华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的低声啜泣。
“如意啊,别哭了,你小姐还没死呢?”
姜宁说着,用手掰起一个鸡腿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呢,小姐……”
如意肿着一双泛红的眼,伤心的像只红眼呆呆小兔子。
姜宁拿起一块牛乳糕塞进小姑娘嘴里,“是成亲,又不是上坟,再说了,娶谁不是娶啊?只要他乖乖听话,孝顺我爹,就当我娶了一个免费小厮回来了呗。”
牛乳糕入口即化,带着香甜的奶味,如意下意识地吞了下去,听到姜宁这番话,她觉得很有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愣在原地的样子显得更呆了。
小七:“宿主,你这是什么渣女发言!会教坏小朋友的!”
姜宁:“本来就是啊,入赘不就是我娶他,女主外男主内,他肯定要孝顺我爹啊。”
小七:“……”很有道理怎么回事?
三日后,姜宁成婚,姜府大摆七天七夜流水宴,过往宾客皆可来讨杯水酒。
鞭炮齐鸣,到处都是大红的喜字,姜府里却没有几分喜气。
几日不见,姜老爷好似老了十岁,眉心的皱纹可以夹死苍蝇。
“宁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实在不行,为父愿意散尽家财,求七皇子高抬贵手,我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姜宁接过他手中的红盖头,“爹,您放心,有您在,谁敢欺负我啊?他陈意一个入赘的,难道还敢翻出花来?今日是他嫁我,可不是我嫁他,这盖头自然该他戴。”
姜老爷怔愣片刻,他觉得女儿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她像她娘,性格温润腼腆,他总是担心她会被人欺负,现在这样倒有几分做生意的匪气,像他!
姜宁一身红衣,缓缓踏步入堂。
众宾客看清她容颜的那一刻,皆略有失神。
林霜霜赶紧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眸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嫉妒。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陈意呢?”林霜霜恼羞成怒,“好啊,你们不会是想反悔吧?”
“慕容璞你还不快来管管,他们竟敢不听你的话?”
慕容璞抓着她的手把玩,薄唇轻启,轻蔑无比:“怎么,本王的话是不管用了吗?小小的姜府好大的威风!”
林霜霜和慕容璞理直气壮地坐在高堂,姜老爷看着无理取闹的二人,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姜宁:“小七,你说我打死这两个撒比犯法吗?”
小七:“宿主,保持冷静啊!煞笔是男女主,前期死了的话,世界会崩坏的。”
从酉阳老家赶来的姜家族老谄媚的笑着打圆场:“林姑娘有所不知,这陈家小儿即是入赘,便该男主内女主外,宁儿这样并无过错。”
林霜霜还想再闹,慕容璞难得有些不耐烦,耐着性子压低声音哄道:“霜霜,算了吧,酒水也喝了,成亲也看了,咱们再呆些时日也该回去了。”
怕耍性子耍过了惹人厌烦,林霜霜含羞带怯的低着头,哼哼两声算作答应了。
好不容易送走两座瘟神,姜老爷终于卸下满脸笑容的面具,一身疲惫。
夜里,他将姜宁叫到书房,递给她一把钥匙。
“宁儿,这是爹给你最后的后路。若是爹百年之后去了,那陈生对你不好,你只管拿着钥匙去找爹在江县的陈伯伯,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姜宁眼眶微微湿润,原主当初真的被陈意的温柔小意打动,竟忘记了姜老爷的嘱咐,把钥匙的存在告诉了陈意。
陈意狼子野心,借口骗了过去,把姜府最后一点财富败了个精光。
“爹,他们欺人太甚。”姜宁咬着牙说。
姜老爷自然知道女儿说的是谁,他下意识的推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顺便吩咐府中暗卫把守院子。
他有种预感,女儿接下来说的话,大逆不道,不能被外人听见。
姜宁面容严肃,郑重的对姜老爷说:“爹,姜府连摆七日流水宴,你可知从北边来了多少流民?足足有一千人!偏偏慕容氏不知死活,加重赋税,苛责农户,皇族更是各个骄奢淫逸,鱼肉百姓。鳢朝危如累卵,大厦将倾啊。”
姜老爷闻言也正了神色:“那我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