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养了三四天就不肯不干活了,好在只是看着严重,医生为她开了药,说是涂上个把月就好了。
还隐晦的问她要不要帮忙报警,毕竟身上的陈年旧伤实在太多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说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她不能连累姜姐。
小花手脚勤快,人又聪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姜宁打下手。除了招呼客人之外,就是把桌子椅子擦得发亮。
小娟则天天跟在晚晚屁股后面,两个小丫头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有时候忙起来,客人点单顾及不上,晚晚还会拉着小娟一起帮忙。
好好养了一个多月,小姑娘变白了,脸蛋儿圆圆的,瞧着就可爱。
两个小姑娘一副小大人的严肃模样,让有些年纪大的食客总忍不住逗逗她们。
“老板,你这哪捡来的一对活宝,卖不卖啊?”
晚晚笑骂道:“去去去,不卖不卖!”
小娟跟她后面摇着脑袋附和:“不卖不卖!”
姜记饭馆生意越来越红火,回头客也越来越多,赢得大家的一致好评。
这天周日,姜宁难得闭店休息,她郑重的把大家聚在一起,“今天咱们不开店,休息一天,主要讲几个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鉴于小花这段时间的表现,我决定给她涨工资!”
小花慌张摆手:“不行的老板,这是俺该做的,你肯收留俺娘俩,俺就感激不尽了。”
姜宁笑着说:“这是你应得的,不用不好意思。再说,小娟读书也要钱的。”
一说到小娟,小花就没辙了,千恩万谢的同意了。
“第二件事就是,明天我准备送小娟和晚晚去附近的耀华小学上学。老师已经联系好了,上一年级三班,以后就拜托你送她们俩上学了。”
小花连忙点头,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没问题。
“这最后一件事嘛,还要问你的意见。小花,你想离婚吗?只要你有决心,我帮你解决这件事,你别怕。”
小花低着头,不说话了。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小娟拉住妈妈的手,她并不太理解离婚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觉得气氛不对。
看着年幼懵懂的女儿,小花下定了决心。
她不是不想离婚,只是怕李强报复。本以为这辈子除了东躲西藏没有别的办法,偏偏叫她走了好运遇上姜姐。
可以堂堂正正的凭自己的力气挣钱,可以有一个住的地方养活女儿,看着她长大成人,再也不用担心突然的暴打和拳头。
是她贪心,过了一点像人的生活,就再也不想被人当牲口了。
她不愿意小娟以后也是这样的日子。
于是小花坚定的抬起头,望向姜宁,“姜姐,俺想离婚,做梦都想。”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想离婚,就没人可以拦你。”姜宁握住她的手,目光沉静,安慰道:“过几天,我帮你打妇联的电话,咱们起诉离婚。”
晚晚和小娟上了小学以后,两人都在学校里认识了新同学,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天天跟在小花身边,叽叽喳喳个没完,聊得全是学校里的新鲜事。
小花很是欣慰,笑着应她,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滴滴滴”
电话声响起,小花赶紧接起电话。
“请问是田小花同志吗?我们是a市的妇联单位。之前接到你举报丈夫家暴,现在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小花赶紧放下手中的抹布,把手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然后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有啥想了解的?”
经过半个小时的询问,工作人员对事情有了初步的了解,答应会到虎水村了解情况调查。
小花忐忑的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她还是怕李强的。
那种日积月累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深埋在她心底。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宁察觉到小花的心不在焉,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相信我,他一定会答应离婚的。”
有了姜宁这句话,小花莫名心安。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姜宁有种无条件的信赖。
晚上洗完澡,姜宁等着晚晚做完作业熄灯。
屋外的月光皎洁明亮,照进来如同落了一地的霜。
晚晚用气声好奇的问:“妈,你又要去收拾坏人了?”
姜宁:“……”
还不等她回答,小丫头又接着说:“我不回告诉别人的,你放心,就连小娟也不说,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姜宁:“……”谢谢你。
随着年岁渐长,晚晚对于上辈子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有时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毕竟妈妈没有被家暴致死,还能开个小店日子红红火火。
她也没有寄人篱下,住进外婆家。
只是收拾李家人次数多了,总会被晚晚撞见一两次,上次姜宇一瘸一拐逃出去的时候,也被她撞见了。
由此,她得出来一个结论:妈妈会悄悄收拾坏人!
对上晚晚跃跃欲试的眼神,姜宁敲了敲她脑袋,正色道:“妈妈有把握才会帮你田姨,你不要乱来。要是你出事了,妈妈会难过的。遇见你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可以选择去帮,但是能力不够就要找大人帮忙,知道了吗?”
晚晚乖乖点头,认真说道:“知道了妈,我听你的。”
这天早上,小花刚出门送晚晚和小娟上学。
姜记饭馆就来了一群走路流里流气,嘴里叼着烟,头发五颜六色的杀马特。
一看就来者不善,姜宁缓缓开口道:“你们想吃点什么?”
“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端上来!”
其中一个黄毛吐着烟圈,语气豪横的说。
“抱歉,本店是公共场所,谢绝吸烟。还请灭烟再进,否则恕不接待。”姜宁目光沉静,不卑不亢。
“你!你特么知道我们是谁吗?我警告你快点上菜,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靠在黄毛身边的狗腿子,一脸鄙夷的看着姜宁。
“我还就抽了,怎么样?你打我呀。”黄毛贱嗖嗖的说,说着还拿起烟头在姜宁眼前晃悠。
黄毛的其他小弟,则推攘着店内的其他客人,嚣张至极:“去去去,快滚,没看见我们要在这里吃饭吗?还不快滚!小心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店内的食客都走得差不多了。
姜宁冷笑一声,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呵,多新鲜啊,好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你个贱女人在说什么呢!”
黄毛嘴里不干不净,骂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