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过裹小脚的,没听过裹小脑的。怎么?你奶奶你爸是人,我就不是了?”
“我就活该为你们这群畜生当牛做马十几年?中邪的是你们,去医院看看脑子去吧,看有没有核桃仁大!”
姜宁轻嗤,狞笑着走近瑟瑟发抖的道长和李家人。
“饶命啊,饶命。”
老道长颤颤巍巍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李母给他的钱,双手捧着向上递给姜宁。
“是他们骗我的,大仙,是他们骗我的。早知道您在这里,我哪敢来啊。”
姜宁轻笑点头,要接过钱包,老道士死死捏着不肯放手。
姜宁瞪他一眼,他讪讪松手。
“不错,我喜欢听话的人,还不快滚!再被我发现你坑蒙拐骗,小心你小命不保!”
“是是是,马上滚马上滚!”
老道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还不忘拉着吓傻了的小徒弟。
“接下来,该你们了哦。”
李家众人仿佛听到了魔鬼的低语,颤颤巍巍的抱团挤在一起。
姜宁揪住李军的领子就是邦邦几拳,嫌不过瘾,接连给了他十几巴掌。
“你猜我知不知道你们算计我?要不是这样,还找不到借口打你呢。”
温热的呼吸附在李军的耳边,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听到这句话,冷汗都冒出来了。
救命,这个女人一定是魔鬼!
李母和李红抱在一起,小声呜呜哭,她们已经不敢奢望姜宁能放过她们了。
只希望挨打的时候能打得轻一点。
“叩、叩、叩。”
一听到敲门声,李母和李红双眼放光,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
“大军妈啊,你在不在?叫大军别打了,怪瘆人的。”
来人是附近的邻居赵大娘,还有其他出门来看热闹的。
姜宁走过去开门,赵大娘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看着很是稀奇,今天怎么不像是姜宁挨打啊。
李母尖着嗓子求救,“救命啊!儿媳妇要打死我,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她还要虐待我啊。”
“小宁啊,这可不行,说到底是你婆婆,你怎么能打她呢?”
“到底是一家人嘛,家和万事兴,别吵了哈,别吵了。”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小宁你就原谅大军算了。”
围观的人群说着劝和的话,眼里满是八卦的兴味。
往日都是李军打媳妇和孩子,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反过来了。
这姜宁脾气上来了,还真是了不得。
“行了,行了,我妈跟你开玩笑呢。她得老年痴呆了,脑子不好,你别当真。早点回去吧,她不嚎了。”
姜宁百无聊赖的吹了吹手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一脸不在乎的把赵大娘推出了门。
“算了算了,回去吧,清官难断家务事,都别看了。”
众人散去,姜宁缓缓关上门,回头露出一张温柔的笑脸。
“该下一个了哟,记得别出声,家丑不可外扬。”
关上门,随手捡起桌上的抹布塞进李母嘴里,又用绳子绑住她的双手,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姜宁手拿皮带,悠闲的走向李母。
“我说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不然我怎么光打你,不打别人家的老太太?”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不主动惹我,我怎么会打你呢,你说是不是?”
李母被抽得呲牙咧嘴,偏偏还喊不出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哟,瞧着还挺可怜的,你疼不疼啊?老妖婆。”
李母鼻青脸肿的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姜宁嫌恶的嗤笑道:“疼?疼就对了!你当初折磨我的时候,怎么没问我疼不疼?我就是你的报应,你活该!”
暴打一顿李家极品之后,他们终于学乖了。
姜宁对此很满意,她跷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嗑瓜子,吐出的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
李灵灵进来打小报告,告诉她奶奶正在偷懒不干活。
“老太婆,死哪里去了,还不进来扫地,想偷懒是不是?”
“来了来了。”
李母一听见声音,屁颠屁颠的跑进来,笑得一脸讨好。
“小宁啊,你也好久没回娘家了,难道不想回家看看吗?”
姜宁边嗑瓜子边吐皮,听出了李母的弦外之音。
“我还没玩够呢,你们一家子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我要是走了,你们可怎么办啊。”
“能娶到我,你们家真是祖上积了八辈子德。你说是吗?老太婆。”
李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僵着脸称是。
姜宁一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儿,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装什么装啊?别人家老太太一天能犁两亩地,也就你整天啥也不干这么清闲。还好意思摆出一副死人脸?”
李母两眼一翻,这下是彻底晕倒了。
在折磨了李家人整整一年之后,姜宁终于玩够了。
主要是李军赚钱太慢了,李家饭都吃不起了,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再就是想给晚晚做个好榜样,一想到晚晚的“美好结局”居然是嫁给一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姜宁就忍不住一阵皱眉。
于是,在李家人期待到发亮的目光中,姜宁和李军扯了离婚证。
李灵灵还是选择留在了李家,晚晚则跟了姜宁。
再次坐上颠簸的汽车,姜宁心中的郁气少了大半,她牵着晚晚的小手,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她去派出所改了姓。
从今以后,她就叫姜晚了。
对她们娘俩来说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噩梦里再也没有酗酒的丈夫、家暴的爸爸、以及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原主只有初中水平的文化,在城里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
思来想去,姜宁决定摆摊卖小吃。
一来成本低,二来小吃在这算是比较新鲜的买卖,也方便姜晚读书。
租好房子,再买小吃原料,一来二去,姜宁的钱也花得七七八八。
不过,她和晚晚心里头都有股难言的高兴,日子总归是有了盼头,有了光明的前路。
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姜晚在一阵诱人的香味中醒来。
她眨巴着眼睛望向昏暗的屋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虽然跟记忆里的妈妈不一样,但是能看到妈妈脱离苦海,过上全新的生活,她还是觉得很高兴。
“醒了吗?快起来吃饭,今天早上有粥和茶叶蛋。”
姜晚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五岁小孩的身体实在不怎么方便。
不光手短脚短,还整天昏昏欲睡。
租来的屋子只有五十多平,放下娘俩的行李和一张床就没什么地方了。
窗台上有张小木桌,是姜宁用捡回来的木板做成的。
上面还放了个洗干净的破花瓶,人家不要,姜宁捡回来洗得干干净净,往里放了两根开花的蒜苗,白色的花瓣上是晶莹的露水,瞧着就让人心情好。
“来,晚晚,我给你穿鞋。”
见晚晚还没穿好,姜宁利落的从包里拿出袜子,给她穿上,再穿上新买的发光小鞋,活脱脱一个漂亮小娃娃。
“水杯在桌上,快去刷牙,等会吃饭。”
姜宁冲她吩咐道,而后风风火火的收拾东西。
今天可要摆摊呢,去晚了没位置。
饭桌上是鸡蛋烙的饼,黄澄澄的,看着就香,还有卤好的鸡蛋和浓稠的白米粥。
晚晚想着二人现在的处境,不敢多吃,只克制着自己吃了一块鸡蛋饼就说饱了。
姜宁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给她碗里放了鸡蛋,又夹了两块鸡蛋饼,笑着说:“多吃点才能长高,没事的,妈能挣钱。”
吃完饭,姜晚下意识的要去洗碗。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李母就把她丢给了姜母,说什么都是她命硬才会克死妈妈。
舅舅好吃懒做,舅妈刻薄,她只能拼命干活才能留下来。
姜宁按住了她,让还没水池高的小孩洗碗,说来也不怕臊得慌。
娘俩收拾妥当,一起推着定做的推车,前往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