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瑞拉这番话已经透露了一些信息。
那就是即便靳斯年接下来继续在北国旅游，瑞拉也不会跟他一起。
靳斯年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但脸上的表情仍然很镇定：“等看了雪山，我再看看这边有没有其他好玩的景点。”
“我助理那儿有一份攻略，等会儿我让她发给你。”瑞拉大方开口。
“好。你助理怎么没跟着你一起？”靳斯年问。
“她今天也去雪山玩。本来我让她跟我们一起，她说怕打扰我们聊天，所以自己单独行动。”
一小时的车程后，车子在雪山山脚下停稳。
这里是北国著名的旅游景点。
游客挺多。
“这边雪小很多。”下车后，靳斯年开口，“你把帽子围巾戴好，这边雪下的小，但是气温冷。”
瑞拉将帽子和围巾戴上，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在外面。
瑞拉虽然已经25岁了，但是她的双眼依然纯净真诚，十分难得。
“手套。”靳斯年见她没戴手套，立即提醒她。
瑞拉从包里翻出手套戴上。
“外套拉链拉高。”靳斯年继续提醒。
瑞拉呼了口气：“你怎么像照顾小孩子的语气啊！我不冷。”虽然嘴上说不冷，但她还是将拉链拉到了最高。
现在她整个人除了眼睛在外面，其他地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票呢？”靳斯年走在她身边，问。
“手机上订的。等会儿把手机上的订单给人家看就好了。”瑞拉掏出手机，“戴手套都不能玩手机了。”
“这么冷的天，你还想玩手机？手会冻伤。”
“不解锁怎么给别人看订单？”瑞拉跟他顶嘴。
两人走到大门口检票处排队。
“那边有商店。”靳斯年看到一家商店，“要不买点吃的吧！”
瑞拉：“你不是说天太冷，手拿出来会冻伤吗？摘了围巾吃东西，脸是不是也得冻伤啊？”
靳斯年知道她故意调侃自己，但怕等会儿在雪山上遇到拥堵，所以还是决定去买点吃的。
瑞拉看着他去商店的背影，鼻子突然酸酸的。
想到这个人从今以后将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强制重启一样。
突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她立即将脖子处的拉链拉低了些，又觉得手心好像在冒汗，于是她摘了一只手套。
气温虽低，但是她并没有觉得特别怕冷。
她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靳斯年的号码，打算删除。
“小姐，麻烦您往前走。”排在瑞拉身后的游客提醒瑞拉前面空了一截。
瑞拉立即收起手机，朝前面走了几步。
前面大概还有十米到检票口。
瑞拉朝商店那边望去，找靳斯年的身影。
入景区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一点，她怕等会儿轮到自己进入，而靳斯年还没来。
靳斯年也随时观察着瑞拉这边的情况，看到瑞拉前进了一些，他立即掏出钱夹，付账。
瑞拉看到他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不知道买了些什么。
靳斯年大步朝瑞拉这边走来。
瑞拉立即将手套戴上。
“买了些什么？”瑞拉问。
靳斯年将袋子给她看，“一些面包、饼干还有饮料。”
瑞拉明显对他买的这些零食不感兴趣：“我不喜欢吃这些。”
“你早餐吃的有点少。”靳斯年回，“这里没有高档零食。等会儿饿了可以充充饥。”
“我没说我要吃高档零食。”瑞拉怼他，“我又不爱吃零食。”
“你喜欢吃水果。但是这里没有水果卖。”靳斯年对她的喜好挺了解，不过后来她有没有改变，靳斯年不太确定。
“有水果也不用买。拎着重死了。我们又不到这里过夜。”瑞拉看着前面的队伍，漫不经心道，“坐缆车上去很快。上面冷，能在上面待半小时都是勇士。”
“回程缆车票买了吗？”靳斯年看向不远处运行中的缆车，问。
“买票的时候默认是往返票。”
很快，到了他们。
瑞拉将手套摘下，打开手机，把订单给工作人员看。
工作人员立即给了她四张缆车票。
两张上去的，两张下来的。
瑞拉拿到票后，将其中两张递给靳斯年。
两人进入景区，去乘坐缆车的地方。
坐缆车的地方也要排队。
“你看那边。”瑞拉看到另一边的山脚下，有徒步爬雪山的人。
“那需要有经验的人带。”靳斯年开口，“我以前拍过一部相关的电影。在拍摄之前，跟当地的向导训练了很久。”
瑞拉十分意外：“那你现在还会吗？”
靳斯年摇头：“需要专业的设备，也需要专业的向导，还需要攀登者有经验……拍戏和真正的攀登不是一回事。”
“哦……我对户外探险不感兴趣。不过说不定以后会感兴趣。我麦克叔叔说人每个阶段，思想都会发生变化。”瑞拉道，“他说他以前超级讨厌小动物，但是现在特别喜欢小动物。他甚至专门买了个孵蛋器，在家里孵蛋。”
靳斯年听愣了。
“你是不是没见过自己孵蛋？”瑞拉哈哈大笑，“你可以网上搜一下，不仅有卖蛋的，也有卖孵蛋器的。”
“孵出来了自己在院子里养吗？”
“应该是的吧！不过他还没有成功过。之前孵了一只小鸡出来，没几天小鸡就死了。他现在改孵鸭蛋和鹅蛋了。”
靳斯年忍俊不禁：“他这是猎奇吧！”
“应该是有点吧！”
两人到了乘坐缆车的地方。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才轮到他们上去。
缆车里面最多只能容纳八个人，而这边缆车数量并不多，所以旅游旺季才会需要排队那么久。
进入缆车里面后，靳斯年站在了瑞拉靠前的地方，将她保护在里面。
他给瑞拉的安全感，正是每一次这样的相处累计沉淀产生的。
瑞拉将头侧着，看向缆车外面的风景。
洁白的雪花将山体覆盖，在自然光线下，折射着淡淡银光。
一眼望去，神圣而孤独。
人类的悲欢痛苦，由此变得微不足道。
不知过了多久，缆车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这座雪山最大的一块平地。
就像被刀削过一般，和不远处的陡峭山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靳斯年拍了拍瑞拉的肩：“到了。”
瑞拉回过神来：“这么快？”
“嗯。”靳斯年牵着她的手臂从缆车走出来，“很多人在拍照。要不我先给你拍几张吧！”
他怕等他们谈完，再没拍照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