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霆，现在我爸妈在你手里，别说为你办一件事，就算是十件事，一百件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为你做。我只有一个要求，等我为你办完事，求你放我一条活路。我妈有糖尿病，我养父之前腰受过伤，不能做重活。他们俩靠我养活，如果我死了，他们俩也没了活路。”
姜宁垂着头，眼泪簌簌落下。
周子易在旁边看着这幅场面，感觉很讽刺。
他一点儿也不同情姜宁。
姜宁的泪在他看来，就是鳄鱼的眼泪。
如果同情她，放她活路，以后她一旦有机会，定然会回来咬傅时霆一口。
“我让律师拟了一份文件，等会儿你先把文件签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活路。”傅时霆坐在老板椅里，目光慵懒看着她。
“什么文件？”姜宁紧张询问。
傅时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没有回她。
周子易十分好奇，凑到傅时霆耳边，低声问：“老板，您是打算废除对赌协议吧？”
“嗯。”傅时霆轻声应了一下。
他们俩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刚好够姜宁听到。
姜宁现在如砧上鱼肉，就算让她知道也无所谓。
等会儿律师把文件送过来，她也会知道。
“我可以签协议废除之前的对赌协议。如果没有姜滔平帮忙，我本来也完不成你订的目标。”姜宁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她不愿意，傅时霆也会强迫她签了这份协议。
傅时霆现在不想跟她有任何联系，也不想再看到她和秦氏集团有任何联系。
……
麦克给五位专家买的别墅离秦安安住的地方，大概半小时车程。
别墅位置稍微偏僻一点，优点是独栋别墅，面积比较大，特别适合用来给他们做研究。
秦安安到了之后，发现一楼没人，到了二楼，能听到他们的讨论。
内容围绕着傅时霆脑袋里那个装置的工作原理。
“你说的太扯了，如果是靠人为外界掌控，那左明珠昨天已经死了，可是傅时霆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左明珠死了，但是她团队里还有别的人啊！肯定有别的人也掌握着这项技术。如果不是人为控制的，那你们要怎么解释这个装置通过什么理论来工作？”
“大脑和心脏可不一样！”
“我没说大脑和心脏一样，秦安安不是找来了左明珠的研究资料吗？这些资料我熬夜看了，左明珠制作的这个特殊装置，相当于重塑了一个‘神经元’……”
“我也看过那些资料了！这个由左明珠制造的神经元，是冰冷的机器！这也是我为什么提出这个装置是由人为控制的原因！”
他们争论的热火朝天，秦安安站在门外听了一小会儿后，敲了敲门，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秦安安，你来的正好！傅时霆今天怎么样啊？”皮特安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胖子觉得傅时霆现在是被人为掌控的活体机器人。他的一言一行……”
“喂！你喊谁胖子呢！”被喊胖子的专家，有点生气。
“你就是胖子啊！我们五个里面，你最胖！你真正的名字那么长，谁记得住啊！就叫你胖子好了！”皮特安振振有词。
“行吧，胖子就胖子，我名字的确不好记。”胖子悻悻开口。
“秦安安，你每天跟傅时霆一起生活，傅时霆是不是机器人，你最清楚。”皮特安拉回正题，“他的说话习惯，他的行为举动，有异常吗？”
秦安安不假思索：“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们，傅时霆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他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模式，包括他条件反射的行为，都和以前一样。他不是被人为操控的。所以这个假设可以划掉。”
以胖子为首的三人纷纷露出惋惜的表情。
“皮特安，你看了左明珠的研究资料吗？你是怎么想的？”秦安安问。
“如果现在维持傅时霆生命的是那个特殊装置，而傅时霆的整个思维模式都和以前正常的一样，你不觉得很矛盾吗？你不是说左明珠可以控制他吗？左明珠是用什么控制的？电脑还是特殊的遥控装置？”皮特安提出自己的想法，“现在左明珠死了，你应该找到那个能控制傅时霆的东西。”
“对！我和皮特安想法一致。只要有了控制器，我们就能倒推，做出傅时霆脑袋里那个装置！”有人附和。
秦安安也想找到那个控制器，问题是现在连左英在哪儿都不知道，如何找到控制器？
“安安，我们俩单独聊聊。”皮特安拉着秦安安，从房间出来。
“有什么话不能在会议室里聊吗？”秦安安问。
“因为我用不上他们。”皮特安拉着秦安安下楼，“我想看看傅时霆大脑里那个装置，你让我看看呗！”
“我不是把他脑部CT的片子送过来了吗？难道你没看到吗？”秦安安疑惑，“我记得很清楚，我是放在纸箱里了的。”
“不是。我要看的不是那个CT片子。”皮特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咱们把他脑袋打开，看看那个装置呗！用高清摄像头把它的样子拍摄下来，这样不就可以做研究了吗？什么左明珠，什么遥控器，都不重要！最重要的突破口，其实就在傅时霆身上啊！”
不得不说，皮特安的脑子十分灵活。
这是秦安安没有想过的方法。
她之所以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傅时霆才被左明珠做了一次手术，现在他的脑袋上还有伤口，他的大脑承受不了再次打开。
“现在不行。”秦安安拒绝，“他大脑会承受不住的。我不能让他承受超出我能力范畴的风险。”
“好吧！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伤口恢复好了，要是到时候我们还没有突破，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个方法呗！我觉得他应该会同意，毕竟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救他。”
“以后再说这个，现在先想别的办法。”
下午五点，秦安安从他们六人组成的秘密研究基地离开，去市区买板栗。
路上，她给傅时霆发消息，问他在干什么。
他很快回复了她的消息：在家。
秦安安看着他发来的消息，愣了一下：小寒呢？
他再次秒回：也在家。
秦安安感觉有些窒息。
父子俩单独在家，会不会又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