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下室和地面上的房间一样,没有隔间,从头走到尾,能将地下室的所有情形全部看清。
“老板,没有看到傅先生!”保镖对斐天启汇报。
盛北和周子易也将整个地下室走了一圈。
这个地下室,是完全没有隔间的,但是,它有另一个通道。
“那头有个很窄的出口!”周子易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斐天启。
斐天启立即让保镖过去查看。
大概二十分钟后,保镖爬上去又爬了下来。
“老板,出口是堵死的!我怎么都推不开顶上那个盖子!”
“去外面看看出口是怎么回事!”斐天启交待。
保镖出去找另一个出口后,斐天启看向盛北和周子易:“我们去外面吧!我会让人到下面再仔细搜查一遍!实在不行,把上面的平房夷为平地,把下面这个地下室,直接曝光出来,一寸一寸的找……”
盛北皱着眉头,不解道:“除了时霆不见了,那个女犯人也不见了。”
“对!我也在想这件事呢!不知道秦安安……”斐天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不知道秦安安是死是活,刚才小寒反应太快,他看到秦安安后,就把秦安安抱走了。
外人根本没有机会问话,更别提探一下秦安安的鼻息。
“秦安安肯定还活着。”周子易喃喃开口,“才六天而已……又不是六个月……”
斐天启和盛北看着他喃喃自语的模样,没好意思接他的话。
六天时间不吃不喝,待在这种封闭又黑暗的环境下,就算还活着,精神也容易出问题。
他们从地下室出来,走到室外。
一名保镖拿着两个信号屏 蔽器走过来:“老板,发现了好几个信号屏 蔽器!就在这附近的草丛里!”
“操!”盛北将信号屏 蔽器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愤怒的将屏 蔽器摔在地上,用脚将屏 蔽器踩碎,“难怪联系不到他们!是谁?!是谁把他们关在下面地下室?!我要杀了这群混蛋!”
斐天启拧着眉,看着地上被踩碎的信号屏 蔽器:“应该不是那个犯罪团伙的人。如果真的是那个团伙的人,你觉得他们会用这种手段吗?”
“那会是谁?!”盛北反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直觉这件事不是那个犯罪团伙的人做的!那个犯罪团伙早就被端了。除了那个女同伙侥幸逃脱,其他的主犯都枪毙了!”斐天启道,“真要是那个犯罪团伙的人遇到时霆和秦安安,早就把他们残忍杀害了。我看秦安安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伤。”
斐天启说到这里,周子易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
“秦安安身上好像披着我老板的衬衣!”周子易就像触电般,对盛北惊叫,“北哥!你刚才看到了吗?秦安安身上那件白色衬衣,是我老板的!”
盛北当时只注意看了一眼秦安安的脸,没注意看秦安安身上的衣服。
“我看到她身上是白色的衣服……”
“那是老板的衬衣!因为秦安安没有那么大的衬衣!”周子易头皮发麻,眼眶里泪水闪烁。
须臾,一名保镖跑过来,对斐天启汇报:“老板,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直通地面的井盖。但是那个井盖,被人焊死了!”
周子易脚踝一软,直接倒在了盛北怀里。
“子易!你别慌!还没找到时霆的尸体!说不定他早就逃出去了!”盛北开口,想让周子易振作起来。
周子易深吸了口气,勉强站稳身体:“从那个房子里走下去的门,是从外面锁死的。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被焊死了,我老板……他怎么逃出来?!他的衣服明明给秦安安了!说明他们俩是一起被困在地下室的!至少他们俩在地下室待了很久,不然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衣服脱给秦安安?要是他真的逃出去了,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他为什么不救秦安安?!”
周子易越说越激动。
“可是下面没有他的尸体!”盛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不相信他死了!我不相信!”
斐天启看他们俩吵了起来,立即开口:“你们俩别吵了!我报警,让警方来调查。我会让保镖全程盯着,一旦找到时霆的下落,立即通知你们。”
“你们俩还是去医院看看秦安安的情况吧!”斐天启继续道,“我想知道秦安安是生是死。要是她还活着,那么你们想知道的问题,她能给你们解答。”
盛北朝身后的平房看了一眼,这里已经被斐天启的保镖包围了。
如果傅时霆还在里面,斐天启的人,肯定能把他找出来。
“你不是说秦安安没死吗?那我们去医院吧!”盛北将周子易的手臂拽住,拉着他离开,“等秦安安醒了,就知道时霆去哪儿了!”
周子易的眼泪,打湿了镜片。
他将盛北的手推开,伸手摘下眼镜。
“北哥,那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话罢了!”周子易没有擦眼镜上的泪水,也没有擦脸上的泪水。
他站在泥泞里,一动不动。
“我知道……我也在自欺欺人。”盛北双眼猩红,强忍着眼泪,“但凡时霆和秦安安在一起,也不会这么让人绝望。”
这里,没有监控,也罕有人烟,他们就算想查,也查不到什么。
除非秦安安醒来……可是,她能醒来吗?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秦安安被送到Y国最大的医院。
小寒看着妈妈被推入急救室,看着急救室大门关上,汗水和泪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往下滴落。
他的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着。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他努力学习,努力赚钱,除了因为他想超越傅时霆,更因为他想保护妈妈,不让妈妈被任何人欺负。
可现在,傅时霆下落不明,妈妈生死未卜,他好像一下子没了依靠,也没了继续努力的动力。
盛北和周子易赶来时,小寒仍然站在急救室门口,身体僵硬的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他已经杵那儿快两小时了。”保镖打了个哈欠,“跟他讲话,他也不理。”
盛北拉着周子易,让他不要过去打扰。
“就让他在门口等吧。”盛北明白小寒的痛苦,“秦安安送进去这么久没出来,说明还有希望吧?”
保镖:“有什么希望?她身体都是凉的了……我悄悄摸了一下的。”
保镖的话,就像一句魔咒,让小寒从僵化状态,蓦地清醒。
“我妈妈没死!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