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一眼看去,有点吓人。
“我昨晚擦了药,药是深色,所以看着伤口有点可怕。”秦安安将手机还给傅时霆,“今天已经没昨天那么疼了。”
“还是去医院看看。”傅时霆坚持道,“你在家自己擦药也不方便。”
“我没觉得不方便。”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妈说过,过年的时候,最好不要去医院。”
傅时霆:“……”
医生:“???”
如果没记错,秦安安也是医生。她怎么能说出这么迷信的话呢?
不管任何时候,只要生病了,就得去医院。
可是傅时霆明显没有质疑她的话。
“您带药来了吗?”他问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立即将自己带来的药物拿出。
“帮她重新处理一下。”他道。
“嗯。”家庭医生应了一声后,对秦安安开口,“秦小姐,我可以每天来给你擦药。你这几天不要洗头,最好也别出远门。等春节结束,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对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这个问题,瞬间让气氛降到了冰点。
傅时霆喉结滚了滚,准备开口,秦安安却抢先一步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那你这一跤摔的挺狠的。是在浴室摔的吧?”医生拿碘伏出来,给她消毒,“不要小看摔跤的后遗症,我见过摔跤摔成半身不遂的,还见过摔跤摔断腿,休息了好几个月才好的……”
“您家里长辈没跟您说过过年期间的忌讳吗?”秦安安淡淡接话,“过年最好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医生:“…………”
傅时霆看着她平静的模样,询问:“是不是真不疼了?”
秦安安拿眼角余光瞪了他一眼:“你摔一跤试试?我说的是没昨天那么疼,没说完全不疼。”
医生紧跟着询问:“秦小姐,你除了头部的伤,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没有。”秦安安回。
医生愣了一下:“啊,那你这一跤摔的很有水平啊!是直接在柜子上磕了一下吧!”
“嗯。”
傅时霆看着她面不改色撒谎,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留面子。
可她越这样,他越愧疚。
“是我昨晚喝多了和人打架,不小心误伤了她。”傅时霆说出真相。
医生:“………………”
医生手抖了一下,后悔自己太多嘴。
早知道就不追根刨底的问了。
“那个……傅先生,你跟人打架,你没伤着吧?”医生看了他一眼,“看着好像没事。”
傅时霆:“被揍了一拳。”
他的头也疼。
医生给秦安安处理完伤口,立即在他被揍的地方看了一眼。
他的伤比秦安安轻一点,但也需要上药。
秦安安没有看他的伤,因为她很饿。
她朝饭厅走去。
红姨立即将早餐端上桌。
医生朝她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跟傅时霆攀谈:“秦小姐是不是跟您生气了?”
“您看出来了?”
“挺明显的。秦小姐以前挺关心您的,可是她给自己上药,却没给您上药。要是搁以前,您头上这点伤,根本用不着我来给您处理。”医生平铺直叙,讲道理。
医生说的太有道理,傅时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饭厅。
秦安安一个人吃早餐,有点不习惯。
“云墨也出去拜年了吗?”
红姨道:“吟吟和卫祯早上来接他出去玩了。”
“吟吟和卫祯来过?”
“嗯。他们俩今天打算去滑雪,所以喊云墨一起去玩。”红姨说到这里,眼里带着怜悯,“不然云墨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有点可怜。”
“他也可以和小寒他们一起去拜年。”
红姨:“你知道他们今天去哪儿拜年吗?”
“哪儿?”秦安安诧异问道。
“去麦克那儿。”红姨脸上的笑,遮不住眼底的感伤,“先生哪儿还有什么亲戚,你那边的亲戚也没怎么来往了吧?”
红姨的话,让秦安安愣住。
“云墨倒是有亲兄弟,可惜他大哥不是个东西。”红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过好在他们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先生回来后,他们没有再来找过麻烦。”
秦安安应了一声后,道:“麦克昨晚喝多了,他们今天去麦克那儿拜年……”
“孩子在家待不住。”红姨道,“瑞拉闹着要出去玩,小寒只有带她出去。张嫂一起过去,至少有饭吃。你不用担心。”
“嗯。”
“他们明天去斯年家拜年。”红姨道,“今天早上瑞拉跟斯年打电话了。您明天要不要跟孩子一起去?”
秦安安想到自己头上的伤……
她现在不能洗头发,而且头上要擦药,一股刺鼻的药味,实在不愿意出门见人。
“明天再说吧!”
“嗯,你头上的伤还好吧?”
“没事了。”
“安安,先生挺自责的。我早上七点出来,看到先生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红姨低声道,“估计他一夜没睡。伤着你,他比谁都自责。”
“我知道。”秦安安说完,红姨瞥见傅时霆走过来,所以立即退下了。
早餐结束后,秦安安回房。
傅时霆紧随而上。
“你昨晚没睡?”秦安安问。
“睡了的。”
“你撒谎。红姨说一大早看到你在客厅喝咖啡。”秦安安揭穿他。
“你不也对医生撒谎了吗?你头上的伤是我做的,你不用给我留面子。”
“你很自豪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自豪吗?”他的语气软下来,“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秦安安:“你不要管我干什么,你现在去睡觉。”
“哦。”他的确打算回房睡觉,不过心里惦记着她,“安安,你昨晚是不是说今天我们谈谈?”
“我有说这句话吗?我说的难道不是过完年了再谈谈?”她反诘,“不过你现在要谈也可以。”
“那我们现在谈谈吧!”如果不把事情谈开,他睡不好。
昨晚洗澡后,他想去客房睡的,但是一直没有睡意。
一方面和秦安安闹矛盾,内疚。
另一方面误伤了秦安安,内疚加倍。
回到卧室,秦安安将窗户打开,让寒气进来。
“不怕着凉?”他们俩穿着单薄,寒气进来的瞬间,能明显感觉到冷意。
“我怕你不清醒。”她揶揄。
“我很清醒。”他在床边坐下,猩红的眼眸看向她,“我们不离婚,不分居,一起抚养三个孩子。”
“你不要避重就轻。”秦安安一字一字逼问,“如果金荣儿那个孩子日后来找你,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