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话音落定,傅时霆立即大步朝V03号病房走去。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病房门就进去了。
病房里的灯是开的,秦安安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只不过,她没睡着。
她听到动静,立即睁开眼睛。
她以为是保镖洗完澡来了,没想到,是傅时霆。
看到他进来,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躺着吧!”他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脑子里长了个肿瘤?”
她刚躺下,听到他后面这句话,身体顿时燥热起来:“你去打听了?”
“你保镖说的。”他在旁边椅子里坐下,“知道病了,怎么不好好治病?我该恢复记忆的时候,自然就恢复了。”
“我怕你爱上金荣儿,适应这里的生活,再也不肯回国。”她说出自己的顾虑,“而且我的病不算特别严重,拖一拖没事。”
“对,拖一拖,从早期拖到晚期,等你拖死了,哪怕我恢复记忆,也可以问心无愧的跟金荣儿在一起了。”他顺着她的话,不咸不淡道。
秦安安:“……”干嘛嘴这么毒?
“我这不是打算做手术了吗?”她脸微红,赧然道。
“你怎么不继续拖呢?”他反问。
她叹气:“你都答应金开利那种要求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自己想摆脱这里,否则我根本没办法。”
“终于知道认命了。”
“我本来就没想一直拖着我的病。”活着好好的,她又不想死。
“等你手术之后,我想办法让三哥送你回国。”他迟疑了片刻,道,“我不一定能很快回国,你回去了,先过好自己的生活……”
“你还不如不说这些。”她听了头疼。
“你睡吧!”他结束了话题。
“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那我走。”
“你别走。”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你再陪我会儿。”
他直视着她的脸:“你现在是病人,晚睡不好。”
如果她没生病,他可以陪她熬夜,可一想到她脑子里长了个大肿瘤,他不想由着她乱来。
“那你陪我睡会儿。”她不肯松开他的手臂,“反正金开利一时半会清醒不了。”
他思忖了片刻,觉得这样不太妥,但也无伤大雅。
“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没休息好?你看你的黑眼圈。”她坐起来,朝里面挪了挪,然后强行拉着他在病床上躺下。
虽然vip病房的病床比普通病床要高级一点,但他们俩一起躺下,还是会显得很拥挤。
他在她身边躺下后,她伸手将他的身体抱住:“你是不是抽烟了?”
“是不是呛到你了?”
“没有。”她将头靠在他颈窝,哑声道,“你以前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抽烟。虽然眼下的困难对我们而言好像很难跨越,但是我们一定会跨过去的。过去那么多风风雨雨我们都走过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金荣儿吗?”他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敏 感的话题。
“为什么?”她的好奇心被激起,“就算你不记得我了,但是你并不是随便就能跟女人结婚的人。”
“是金开利让她来找我的。”他的声音冷静传来,“金开利让她向我透露,如果我娶她,以我的能力,以后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哦……所以你娶金荣儿,是为了金家的财产。”
“金开利的财产,也是不择手段掠夺来的。”他扬唇解释,“这里的游戏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强取豪夺。”
“时霆,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她不喜欢,所以希望他也能看清自己的内心,“现在金城死了,如果你跟金荣儿好好过日子,以后金开利的一切,的确都是你的。”
“金开利可不是这样想的。”他道,“他逼我跟金荣儿生孩子,就是为了把一切留给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出生后,必定姓金。”
秦安安忍俊不禁:“可是我们的孩子,也跟我姓。”
“一个是自愿,一个是被迫。”
“你能不能为了我和孩子,放弃你现在的计划?”她沉吟了片刻,问,“钱再多,我们这一辈子又能花多少。”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我知道。等我离开这里之后,你也想办法离开这里。”她抬起头,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时霆,我会和孩子一直等你。”
病房外。
保镖看到金家保镖的身影,立即推开病房门走进来。
结果一眼看到他们俩躺在病床上相拥的甜蜜画面。
保镖老脸一红:“那个……傅老板,金家的保镖在找你。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儿他们跑进来看到你们俩这样,肯定会去告诉金开利……”
傅时霆立即下床。
待他出去后,保镖立即将病房门关上。
“老板,还是你牛啊!”保镖走到陪护床边坐下,看着秦安安通红的脸,啧啧称叹,“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把他勾到床上了。”
秦安安:“……”
“明明你们俩才是合法夫妻,结果在这儿,硬生生变成了地下情。”保镖继续感叹,“不过,这种偷偷摸摸幽会的感觉应该挺刺激的吧?”
秦安安:“是啊!挺刺激。”
“要是被金家的保镖抓奸,会更刺激。”
秦安安:“那我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保镖自吹自擂道,“是我让他来找你的。我看到他在旁边阳台一个人抽闷烟,不敢来找你,所以我用激将法激了他一下。”
“你怎么激的?”
“我说你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我还说你写好了遗书。”
秦安安:“!!!”
“庄叙跟我说的啊!他说不管什么手术,都会有死亡的风险。所以我也不算骗他吧?”
“我什么时候写遗书了?”她反诘,“你就是骗他了。”
“我这不是为了吓唬他,看他什么反应嘛!谁知道我话没说完,他就跑来你病房了!还跟你挤那小破床……真心酸。”
“你心酸去吧!我睡了。”秦安安拉高被子躺好,“你把灯关一下。”
保镖将灯关掉。
房间陷入黑暗后,她的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虽然傅时霆还没记起她,但她能感受到,他再次爱上了她。
不管是因为他们的三个孩子还是别的原因,她现在充满了希望。
第二天早上。
病房门推开,金荣儿拎着保温盒走过来。
秦安安看到她进来,柳眉皱起,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