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纸？
傅时霆寻思了一下，问：“是不是她从快递袋子里拿出来的纸？”
瑞拉点了点头：“好像是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拿出来的。妈妈肯定遇到大麻烦了。”
瑞拉之所以说的这么严重，是为了让爸爸去帮助妈妈。
她不想让妈妈一个人承受困难。
傅时霆将女儿的话放在心里：“你放心，爸爸肯定会帮她的。等会儿我们去参加完葬礼，我会跟她好好聊聊的。”
瑞拉：“你不要说是我跟你说的。因为她说她自己能解决的。”
傅时霆摸摸女儿的头，轻笑：“你妈妈没白疼你。”
“当然了，我最爱我妈妈了。”
“我上次好像听你说最爱的是哥哥。”傅时霆故意给她出难题。
“妈妈和哥哥都是我的最爱呀！”瑞拉毫不犹豫道。
“那我呢？”傅时霆特别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女儿心中，排在什么位置。
瑞拉盯着他英俊成熟的脸，仔细思考斟酌后，给出回答：“你肯定排在弟弟后面。”
傅时霆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只要能排在你麦克叔叔前面，爸爸就心满意足了。”
瑞拉拧起眉头：“你肯定排在麦克叔叔后面啊！你在想什么呢！我麦克叔叔对我多好啊，他除了不是我爸爸之外，其他什么都比你好。”
傅时霆：“……”
瑞拉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于是对婴儿床里睁着眼睛的子秋说：“弟弟，姐姐说的对吧？”
傅时霆：“…………”
瑞拉：“你看，弟弟都点头了。”
傅时霆看得一清二楚，子秋根本没点头。
但是他不能反驳女儿，不然女儿会生气。
他知道，是他太心急了。
麦克和瑞拉在一起生活六七年了，感情深厚，岂不是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爸爸能代替的？
等他陪在女儿身边六七年后再问这个问题吧！
......
主卧。
秦安安将鉴定结果锁在柜子里，然后换了一身黑色的春装长裙。
从卧室出来，她大步走到父女俩面前。
“你们俩刚才在说什么？那么大声。”
傅时霆赧然，不想说出来被嘲笑。
瑞拉：“我刚才问爸爸，最喜欢的女人是谁，只能说一个，爸爸说……”
傅时霆无奈叹气：“瑞拉，你不是答应爸爸，不说出来的吗？”
瑞拉眨了眨明亮的杏眸：“可是我以前也答应过妈妈，什么都要告诉妈妈的哦！”
秦安安一脸得意的瞥了傅时霆一眼，然后问瑞拉：“刚才那个问题，你爸爸是怎么回答的？”
瑞拉说：“爸爸说他最喜欢的女人是妈妈。”
秦安安愣了一下。
瑞拉眼睛熠熠发光：“我问他说的是他的妈妈还是我的妈妈，妈妈，你快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傅时霆抬手扶额。
秦安安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女儿：“他说的是他的妈妈？”
“NONONO！他说是我的妈妈，也就是你！哈哈哈！”瑞拉的笑声穿透了整个客厅。
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上午十点，琪琪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
追悼仪式结束后，琪琪被送去火化。
傅时霆一手抱着瑞拉，另一只手拿纸巾，给她擦泪。
“我们回家吧！”秦安安开口。
“嗯。”
从殡仪馆出来，他们准备去停车场。
这时，一抹黑影窜出来，拿着麦克风，问傅时霆：“傅先生，唐家灭门，真的是你做的吗？”
保镖立即将记者档开。
傅时霆看到女儿受惊，打算抱着女儿先去车里。
可是秦安安的脚步却定在了原地。
傅时霆可以不在乎外界怎么传他，可她在乎！
“你知道刚才追悼会送走的女孩是怎么死的吗？”秦安安将记者的麦克风拿过来，掷地有声道，“那个女孩叫琪琪。今年才六岁半，不到七岁。她是我女儿的同学。她是被唐倩毒死的。你有孩子吗？如果你的孩子被人毒死了，你会跑来追悼会现场替杀人犯洗白吗？！”
记者被质问的羞了脸：“秦小姐，我没有替唐家洗白的意思。我是看了唐夫人的采访……”
“你不替唐家洗白，那你凭什么问唐家灭门是傅时霆做的？你有证据吗？”秦安安一字一字反诘，“唐夫人的采访我没看，但是既然唐夫人还活着，为什么要说唐家灭门了？唐夫人不是人？”
记者：“……”
“你与其来这里追问，不如去用心调查一下，看看他们唐家这些年都干了多少好事！”秦安安说完，将麦克风还给记者。
秦安安上车后，脸颊微红，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傅时霆拧了一瓶水，递给她：“谢谢你刚才维护我。”
“我不是维护你，我是跟他讲事实。”秦安安喝了口水，“我知道你不屑跟这些记者解释，但这里是殡仪馆，这些人怎么敢来这里堵人？”
傅时霆：“他们想搞个大新闻。”
秦安安：“不管什么新闻，都要建立在以事实为基础的原则上。”
傅时霆：“别生气了。我们先回家。”
“嗯。”
回到家，吃了午餐后，傅时霆拉着秦安安回房。
“你急急忙忙拉我进房间干什么？”秦安安见他将房门关上，心跳加速。
“早上那个快递，里面是什么东西？”傅时霆想帮她解决麻烦。
秦安安头皮一炸，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追问这个。
“我早上不是说过了吗？”
“瑞拉说你看了里面的文件后，很不开心。”傅时霆开诚布公道，“她很担心你，所以跟我说了。”
秦安安很感动女儿担心自己，但是她这张小嘴也太不能保守秘密了。
秦安安深吸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我不是帮我病人做了DNA测试吗，结果测试结果显示，我这位病人的基因非同寻常，他的基因里，竟然有一种远古时期已经灭绝的大猩猩的基因……”
傅时霆听得入神。
“你能接受自己不是现在的身份吗？”秦安安见他怔住，于是试探问道，“比如你其实不是傅家的少爷……”
“难道我是远古时期的大猩猩？”他反问。
“我没说你是大猩猩，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人类其实有一个共同的祖先。这是科学家早就发现了的事实。”他跟她讲科学。
她太阳穴抽痛了一下。
“我当然不能接受自己不是现在的身份。”他在沉默片刻后，回答她上个问题，“就像我不能接受自己是大猩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