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霆喉结滚了滚,一脸疑惑道:“他刚才哭,所以我给他喂了牛奶。结果他喝完就吐了。是我方法不对吗?”
秦安安恍然大悟,走到他身边,看了眼孩子。
子秋的嘴巴上还有一点白色奶沫。
“小孩是会吐奶的。等他大点就好了。”
“可是你下午给他喂奶,他就没吐。”他怀疑自己哪个步骤出错了。
毫不夸张的说,子秋刚才喝的一瓶牛奶,差不多全吐出来了,导致他的上衣湿的彻彻底底。
见他诚心发问,她帮他分析问题:“冲牛奶的时候,要注意别让过多空气进入奶瓶。孩子吃完牛奶后,要把他竖抱一会儿。有时候就算再怎么注意,他还是会吐奶。这不完全是你的问题,他现在这个年龄,就是会吐奶的。”
傅时霆松了口气:“他刚才喝的牛奶全吐了,他会不会饿?要不要再给他冲一瓶?”
“不用。他这会儿没哭,说明不饿。”她将孩子从他怀里接过来,看着他沾了牛奶的胸膛,“你去洗澡吧!你身上一股奶腥味。”
何止他身上充满奶腥味,他感觉整个房间都是这种味。
他进入浴室,秦安安将儿子放到床上,拿湿纸巾给他擦小嘴,然后柔声问:“宝贝,爸爸抱你,你开不开心啊?你吐奶把爸爸吓到了呢!你爸爸可不是胆小鬼!他在乎你,所以才会紧张。”
她絮絮叨叨说着,将子秋的口水巾换了一条干净的。
子秋换了干净口水巾后,小嘴咧起,笑的特别可爱。
他现在会笑,但笑的时候,一般不会发出声音,笑得特别文静。
“你有没有对爸爸笑呀?要是你对他笑,他肯定特别开心。”秦安安将儿子抱起,“他说今晚他来照顾你,可是我有点不放心。倒不是我怕他照顾不好你,而是他今天脑袋受伤了……”
就在秦安安说出顾虑后,房门被叩响。
她抱着孩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安安,晚上我来带子秋吧!”张嫂笑着开口,“先生不是受伤了吗?我怕子秋会吵到他休息。”
子秋每隔两三个小时就要醒来喝牛奶。
就算由秦安安来照顾孩子,但肯定会吵到傅时霆。
秦安安没有过多思考,将孩子给了张嫂,“他刚吃了牛奶,不过吐了很多。”
“好的。你们早点休息。”张嫂帮她关上房门。
傅时霆洗完澡出来,看到她躺在床上玩手机,而孩子不见踪影,于是问:“子秋呢?”
“张嫂抱走了。她怕孩子吵你休息。”她放下手机,朝他看去,顿时面红耳赤,“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我没带睡衣。”他走到床边坐下,“我不想穿别的男人的衣服和你睡一张床。”
秦安安:“……”
“你家有没有防水绷带?”他一脸认真问,“我想洗头发。”
“你可以去理发店洗,”她提议,“明天我带你去。今天很晚了,先睡觉吧!”
她中午没午休,这会儿困的厉害。
他抬手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
“秦安安,再招个保姆吧!”他不想告诉她,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发现手臂有点酸。
他是傍晚开始带孩子的,只带了几个小时而已。
秦安安每天带孩子,怎么受得了?
他常年健身,身体素质不错。但带孩子和健身不同。在健身房不可能一直做托举运动,但是带孩子需要长时间抱着孩子……就算孩子再小,也有十斤左右了。
“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回国了再说。”她的声音逐渐低哑,似乎快睡着了。
“你平常看着孩子就行了,不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他趁着她还没睡着,追问,“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因为她是剖宫产。比起顺产,剖宫产对身体的损伤大很多。
他的关心,让她如梦初醒。
他怎么突然关心她身体恢复情况?这个时间点问这个问题,很难让人不多想。
“生完孩子三个月内不能同房,这是常识。”她的声音明显发紧。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的呼吸凝重,沉声道,“我问你恢复的怎么样,没说要跟你做。”
她蓦地松了口气:“恢复的挺好啊!”
她故作轻松的回答,让他开了灯。
看着房间亮如白昼,她刺眼的皱眉:“你干什么?你是不是下午睡好了现在不困?你要是不困……”
他坐了起来,将她被子掀开,大掌快速掀起她睡衣下摆,想看她伤口。
“傅时霆!谁惯的你的臭毛病!”她抬手拍他手臂,打的‘啪啪’作响。
可他丝毫不受影响,将她伤口看清后,给她盖好被子。
“秦安安,你最少需要四个保姆。”他想让她轻松一点。
秦安安不知怎的,想起了黎小甜之前说的话,所以揶揄道:“你怎么不说十个?三个孩子,一个孩子两个保姆,做饭一个,打扫卫生两个,还有一个保姆照顾我。”
他仔细思考后,点了点头:“的确需要十个。”
秦安安:“……”
他竟然看不出来她在开玩笑!
如果她不说自己在开玩笑,她觉得他明天就会去找十个保姆来。
“小寒不需要保姆,瑞拉也不怎么需要人管……”
“那最少也得要六个保姆。”他道,“你家里只有两个,怎么够?”
“天啊!我家别墅根本装不下那么多保姆。”她本来特别困,现在跟他聊这个话题,聊的头痛起来,“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换个大房子。可是我不想换。这个房子是我跟我妈一起挑选的。”
“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保姆可以不用住家。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小房间吗?我现在给红姨打电话,让她坐飞机过来。”
秦安安无话可说。
“随便你。反正那是你的佣人。”
他打完电话,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
“傅时霆,你真吵。你比孩子更吵。”秦安安吐槽他,“如果我跟孩子睡,我现在肯定睡着了。”
他看着天花板,讷讷开口:“我下午睡过,现在不困。”
“那你别吵我。”
“嗯,你睡吧。”
虽然他没再继续吵她,可她还是睡不着。
毕竟床上多了个人,感觉十分拘束。
“傅时霆,你什么时候走?”她打破沉默。
他朝她侧着身体,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视线里,看着她,“我才来你就盼着我走?”
“你能不能别发散思维?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国,不是想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