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们回家休息。
因为今晚,他们要熬夜跨年。
傅时霆睡着后,秦安安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他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惜时间不能就此停住,否则停在这一刻,多好啊!
下午四点,傅时霆醒来,身边却没有秦安安的身影。
他起床,下楼找她。
“你睡醒啦!”秦安安在准备晚餐,“我打算晚上做西餐,你觉得怎么样?”
傅时霆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里特别踏实。
“要不晚餐我来做吧!”他开口。
“你会做?”秦安安惊讶的看着他,“要是你会做,那就你做吧!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
她将围裙取下。
“虽然我没做过,但我可以看菜谱。”他从她手里接过围裙,“你去客厅歇会儿。”
“我能就在这里看你做吗?”她双眼含笑。
他当然没有拒绝。
他去端了一张椅子来,让她坐着。
她坐在椅子里,看他条理分明做着晚餐,仿佛是一种享受。
他不管做什么,都给人一种特别在行的感觉。
傍晚,秦安安吃着他煎的牛排,忍不住夸赞:“比外面西餐厅大厨做的还好。”
傅时霆:“可能你去的西餐厅比较一般。”
秦安安:“你就不能安心接受我的赞美吗?”
傅时霆:“好的,我也觉得我厨艺还不错。”
秦安安:“哈哈哈……西蓝花给你吃,我不爱吃这个。”
她说着,将盘里的西蓝花给他,顺手将他盘里的小西红柿顺到了自己嘴里。
“秦安安,不能挑食。”傅时霆吃着她的西蓝花,语重心长道。
她矢口否认:“我不挑食,我只是单单不爱吃水煮的东西。”
晚餐后,他们在外面走了一会儿,然后回来看电视。
她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晚上十一点半,他将她喊醒:“我们去放烟花。再过半小时就是新年了。”
她的脸上笑容绽放,眼底却有忧伤一闪而过。
他们穿上外套,朝外面走去。
保镖将烟花点燃。
霎时间,绚烂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盛放!
秦安安仰着头,感受着寒风在脸上拂过。
“安安,我有一件礼物送你。”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看向他:“新年礼物?不是说好不要送礼物吗?”
她依然没有给他准备礼物。
傅时霆:“是提前订的。”
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个正方形红色盒子。
不需要打开,便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我们结婚大半年,这是补给你的婚戒。”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漂亮的钻戒。
秦安安看着这枚钻戒,眼眶突然红了。
他取出钻戒,一手将她的右手握住,将钻戒缓缓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真漂亮。”她哑声道。
“喜欢就好。”他将她的右手紧紧握住。
空中,烟花继续燃放着。
五颜六色的烟花,将黑夜点亮。
当空中的烟花变成倒数字数时,她踮起脚尖,吻上他微凉的唇。
他脸上的肌肤感受到一片湿意。
他看到她脸颊上,全是泪光。
他好想问,为什么哭成这样?
倒数结束,时间就此来到新年。
“傅时霆,新年快乐。”她松开他,声音沙哑传来。
“安安,新年快乐。”他抬起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
她却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凉凉的,“傅时霆,我要走了。”
在她话音落定时,他来不及反应,她已将钻戒从手指上取下。
“这个,还给你。”
她将钻戒塞到他外套口袋里。
“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她仰着头,眼里的泪光微微闪动,“你电脑里,有那个女人的照片,你手机里,有那个女人的照片。你心里,肯定也有她。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但是你更爱那个女人。我不会再逼你解释,也不会逼你放弃她,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逼你,也只是徒劳。”
“我们分手!”她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通知他。
傅时霆的身体定在原地,眼眸里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她提分手之前,他们俩明明好好的。
过去这段时间,她每天做饭给他吃,每天晚上抱着他睡……他以为,他们会这样恩爱,直到白头。
她是什么时候萌生分手的念头?
他完全猜不到。
可能是元旦后。
也可能是更早之前。
“我马上就要走了。离婚的事,我全权委托给了律师。春节过后,他会联系你。”秦安安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身体继续往后退,“傅时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也不要再联系了!就当从没认识过吧!”
她紧紧攥着手指,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
当初在他电脑里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照片,她只是好奇,后来在他手机里也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那是毁灭般的打击。
他手机里,有且仅有那个女人的照片。
她不得不认清这个残酷现实。
她深爱的男人,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前,她忍不住回头——
身后,除了寂静的寒风,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追来。
就像她说的,哪怕她逼他,他也不会说出那个女人的半点信息,更不可能为了她放弃那个女人。
眼泪泫然落下!
她上车,哑声对司机师傅道:“去机场。”
张芸租的房子已经退掉,现在张芸带着行李,在机场等她。
再过两小时,她和妈妈会一起离开这座城市。
车子快速行驶在深夜无人的街道。
她泪眼朦胧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脑海里不断出现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一切是那么真实。
又那么缥缈。
她的心脏痛的厉害,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痛。
是孩子在踢她。
她和傅时霆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
再过不久,他们就要出生了。
可惜,他们永远不会有爸爸。
四年后——
A市。
凌晨三点。
傅家主卧。
静谧的房间,突然亮起一道光。
傅时霆睁开眼眸,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拿起。
是胡卿教授打来的电话。
他立即接听。
“时霆……”电话那边,胡卿教授的声音虚弱传来,“我、我恐怕……不行了……你交待给我的事……有一个人能帮你……那就是我学生……她、她叫……”
‘砰’的一声,是身体重重摔下的声音!
傅时霆猛地从床上坐起,心仿佛沉入寒潭!
不管他怎么呼喊胡卿教授的名字,再没有回应。
直到一小时后,胡卿教授的助理给他回电话:“傅先生,胡教授突发疾病去世了。我看他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您的,所以跟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