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突然,她看到盛北身后那十几个人,纷纷掏出手机,对着她这边拍摄。
这些人应该跟盛北是一伙的。
她用力将傅时霆推开。
又怕他摔倒,所以连忙将他的手臂抓紧。
司机见状,过来帮忙。
两人将傅时霆扶到后座坐稳。
秦安安给他系好安全带后,司机递来一瓶水。
秦安安热的满头大汗,接过水,喝了一口。
司机:“太太,水是给傅总的。”
秦安安囧红了脸,立即将水瓶递到傅时霆手边,问:“你要不要喝水?”
他眼睛合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很难受。
对她的问话,他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想回答。
司机给秦安安提意见:“太太,你喂他喝呀!”
秦安安为难的皱眉。
她一手放到他的后颈,想将他的头托起。
可手指才触碰到他后颈的肌肤,他的眼眸立即睁开。
她快速收回自己的手,拿着水瓶,仰起头,喝了起来。
傅时霆看着她的侧脸,想起了她电脑里的离婚计划。
不知道她的计划打算怎么实施。
车子平稳开出去,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秦安安眼角余光瞥到傅时霆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兵荒马乱。
一瓶水,很快被喝完。
他将她手里的空瓶一把夺过,扔到一边。
‘哐当’一声,沉默被打破。
“因为我让你打掉野种,所以你要跟我离婚。”他的声音冷厉传来。
她无法逃避,只能回答他:“傅时霆,你不要孩子是你的权利,但是你不能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我想要自己的孩子,我想做母亲。你告诉我,除了跟你离婚之外,我要怎么样才能生自己的孩子?”
这个问题横亘在他们俩之间,如果不解决,会永远刺痛着他们。
“你为什么非要生孩子?你就那么喜欢生孩子吗?!”他低斥出声,眼里怒火滔天。
秦安安咬着牙,情绪被引燃。
如果她现在没怀孕,她可以不要孩子。
可是她怀孕了,她要对孩子负责。
“你为什么偏不要孩子?孩子又不要你生,又不要你带!你就那么容不下他们?!”秦安安的声音比他更大。
司机直接惊呆了。
秦安安到底哪儿来的勇气,敢跟傅时霆叫板?
她真的以为,傅时霆可以无限制容忍她吗?
就在司机以为傅时霆会有所行动时,后座却安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片刻后,秦安安稍微冷静了些。
她红着眼,开口打破僵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只要不后悔就行了。有什么好争的。”
“秦安安,不要以为我非你不可。”他的声音寒彻入骨,薄情而寡淡。
秦安安:“傅时霆,我跟你,一个天一个地,我从没奢望过我能平等的站在你身边。”
“谁是天,谁是地?”他问。
这个问题,让秦安安懵了。
他问她,谁是天谁是地?
问的那么认真。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头痛。
车厢里,全是酒味。
她强忍着不适,将车窗落下。
冷风强力灌进来,吹乱她的发。
也让她的情绪冷静了不少。
他刚才说,他不是非她不可。
听他的意思,只要她坚持离婚,他或许哪天就答应了……
想到这里,焦虑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抚慰。
到家后,张嫂和司机将傅时霆扶下车。
秦安安见他有人伺候,所以默默回房。
不多时,张嫂过来,敲开她的房门:“太太,先生不让我们碰。要不你去试试吧!你帮他擦擦脸,换上睡衣就好了。”
擦脸,换睡衣?
如果他现在是植物人,那她肯定义不容辞。
可他不是!
虽然他喝多了,但没有完全醉死。
她可没忘记刚才回来的路上,他们俩在车上吵过一架。
“要不就让他直接睡了吧?”秦安安建议,“等他明天早上醒了,他自然会去洗澡换衣服。咱们不用管他。”
张嫂一脸震惊:“太太,这怎么行?你跟我上去试试吧!说不定你给他换衣服,他不会那么抵触。”
二楼,主卧。
房门敞开着。
傅时霆躺在床上,安静的好像睡了过去。
张嫂将秦安安往床那边推。
“太太,先生喝多了,晚上可能起夜比较多,可能会吐……所以有个人在他身边照顾比较好。”张嫂话说到这里,秦安安已经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
正准备开口拒绝,张嫂继续道:“他腿正在关键的恢复期,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受伤,不然会影响后面的康复治疗。所以你今晚跟他一起睡吧!”
秦安安眉头拧成一团。
拒溜到嘴边的话一点点咽回肚子里。
于情于理,她都没办法拒绝。
“太太,你可以等先生睡一会儿了再给他擦脸……要是不好给他换衣服,那就先帮他把脏衣服脱掉……脱了先睡……”张嫂走到房门口,最后跟秦安安交待。
秦安安一个头两个大。
张嫂走后,秦安安悻悻走到床边。
他的眼眸合着,呼吸有点重。他脸上的肌肤透着不正常的红,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她走到洗手间,接了一盆温水出来。
将盆放到床头柜上后,她走到床沿坐下,抬起手,去解他衬衣纽扣。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衬衣时,他察觉到动静,反应迅捷攥住她的手,同时,眸子睁开,里面透着危险而警惕的神色。
“你松手。”秦安安看着他的眼睛,“要么你自己动手脱。”
显然,他并不想自己动手。
头痛的要命。
理智并没有完全击溃,可是身体被酒精麻痹了。
他松了手。
她顺利的脱掉他的衬衣,解开他的皮带……
就在她准备脱掉他的西裤时,他的大掌毫无预兆的握住她的小手。
握的很紧。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他的胸膛起伏着,气息凝重,“谁允许你脱我衣服?!秦安安,你一直都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
秦安安:“……”
这就是酒精的威力吗?
说不定等他明天早上醒来,今晚发生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她没了心理包袱。
她推开他的手,拎着他的裤腰,用力往下一拽……三下两除,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傅时霆英眉蹙起,看她的眼神愈发凶狠。
她没有理他。
将脏衣服扔到脏衣篓后,她从盆里捞出毛巾,拧干。
然后将温热的毛巾覆到他愤怒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