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
秦安安接到了张嫂打来的电话。
“太太,先生今天晚上回来,你也回来吧!”
秦安安从上次傅时霆逼她打胎之后,就一直住在妈妈那儿。
“好,我跟他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秦安安挂了电话,动身前往傅家。
傍晚七点。
傅时霆乘坐的航班抵达机场。
在保镖的护送下,他上了黑色劳斯莱斯。
落座后,他才发现唐倩坐在里面。
“时霆,我的新发型怎么样?”唐倩穿着粉色公主裙,手指撩了一下耳侧的头发,朝他露出迷人而妩媚的微笑。
唐倩故意坐在车里等他,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傅时霆深邃的眸子将唐倩快速打量一眼后,脸上的平静不复存在。
他全身的肌肉绷紧,面如寒霜,低气压在车厢蔓延开。
唐倩看出他的情绪变化,内心忐忑不安。
“时霆,怎么了?是觉得我这个发型不好看,还是我这件裙子不好看……”唐倩的眼神紧张不安,语气更是带着颤音。
‘啪’的一声,她的脸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她的身体被扇的撞向车门。
“剪刀!”傅时霆紧紧攥着拳,咬出这两个字。
车门外,保镖接到指令,立即跑去买剪刀。
唐倩整个人瑟缩在车座椅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嘴角有鲜血的腥味。
她懵了。
彻底懵了。
她在傅时霆身边待了十年。这十年,她从没有惹傅时霆这么生气过。
秦安安!
都是秦安安出的主意!
“时霆!你听我解释!是秦安安让我穿这种裙子、剪这种发型的!是秦安安要惹你生气,不是我啊!”唐倩哭着抓住傅时霆的手臂,含泪跟他解释。
保镖将剪刀买回来。
傅时霆冷声吩咐:“把她的头发剪掉!还有裙子!”
唐倩身体猛地一抖,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涣散……
这个发型和公主裙,到底怎么惹到他了?
她想不明白。
可为什么秦安安明白?
保镖将唐倩拽下车,然后关上车门。
傅时霆薄唇轻启:“开车。”
……
秦安安吃了晚餐后,一直在客厅等待。
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只等傅时霆回来,跟他协商离婚事宜。
晚上八点左右,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前院。
张嫂大步走出去迎接。
秦安安局促不安的朝外面看了一眼。
秋夜寒风,将外面的景色蒙上一层萧瑟的冷意。
傅时霆坐在轮椅里,由保镖推至客厅。
他仍然穿着黑色衬衣和黑色休闲裤,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感。
“傅时霆,我们什么时候离婚?”秦安安鼓起勇气,对他开口。
傅时霆抬眸,看向她:“离婚?”
“明后天是周末,我们下周一去离婚吧!”秦安安继续道。
看她急不可耐的样子,他从容不迫的掏出一支烟,点燃。
秦安安柳眉皱起,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该不会不打算跟她离婚吧?
要是他想跟她离婚,绝不会是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
为了逼他离婚,她深吸了口气,道:“我给你戴绿帽子,这你能忍?我要是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必须离婚!不离婚,你的头上永远都是绿的!”
傅时霆淡淡吐出一口烟圈,深邃的眸子睨着她,看她表演。
“你见到唐倩了吧?你肯定很生气吧?生气就对了,都是我给她出的主意!就是为了让你生气!”
秦安安火上浇油。
张嫂在旁边,听的心脏颤抖。
秦安安为什么要作死?
是因为打胎受到刺激,伤了脑子吗?
要是她继续作死下去,真怕傅时霆会弄死她。
想到这里,张嫂忍不住,走了过来:“先生,太太说的这些,不是她的本意……她就是太伤心了,所以才胡言乱语……她嫁过来之后,一直在家里待着。我敢保证她婚后一直恪守本分,没有跟傅夜辰乱来。”
秦安安急红了脸:“张嫂,您快回去休息吧!我跟他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您不用担心我。”
张嫂:“你别惹先生生气啊!惹他生气对你没好处的!太太,你听我一句劝,你跟先生好好道歉……说不定他会原谅你的。”
秦安安:“我不要他原谅我,我只想跟他离婚。”
……
傅时霆鹰隼般的利眸看着秦安安削瘦的背影。
她到底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想跟他离婚?
经过他的判断,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和傅夜辰的阴谋被拆穿,孩子被打掉,以后再也没办法从他身上捞到好处,所以迫不及待跟他离婚,重新投入傅夜辰的怀抱。
“秦安安,你死了这条心吧!”傅时霆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语气傲慢冷淡,“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婚。”
秦安安如遭重击:“……为什么?”
“留在我身边,你这么痛苦,那就让你一直痛苦下去。”他刻薄开口。
霎时间,她如坠冰窟。
怎么办?
他不按常理出牌!
她要如何才能离开他?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朝房间走去。
等她回到房间后,傅时霆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盛北打来的。
“时霆,唐倩现在彻底崩溃了,在街上赖着,死活不肯回家。我怎么劝都没办法。”盛北实在无计可施,所以给他打来电话。
“你给她哥打电话。”
“好……你到家了吗?秦安安也在吧?你有没有问她,唐倩这样,到底是不是她的主意?”盛北看着唐倩狼狈的模样,于心不忍。
“你觉得唐倩这样,能怪别人?秦安安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秦安安让她去死,她去不去死?”傅时霆讥诮反问,“你也没脑子吗?”
盛北被骂,并无怨言。
只不过,关于秦安安的事,他有一点想法。
“时霆,我觉得你对秦安安的处理,过于仁慈,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只是让她打掉孩子,这样就算了吗?我本来以为你会把她扔到海里喂鲨鱼。”
“你以为打胎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吗?”
“呃?”
“她现在恨我入骨。看她如此恨我,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比让她死,更能报复她。”
“哦……那你是不打算跟她离婚吗?你就不怕留她在身边有隐患?万一她对你下毒手呢?”盛北有一丝忧虑。
“要是她有本事杀了我,我认栽。”
话音落定,指间的烟被他碾灭在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