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的老师效率都是高的，前一天做的测验，第二天就出了成绩。
因为是整个大一出成绩，所以今天是两个班的人坐在同一间大教室里，等着发成绩单。
如果是从前，可能两个班认识的人还能说说话，可是今天，却是泾渭分明，别说聊天了，两边的人甚至都不愿扭头看一眼对方。
来公布成绩的是秦自立这个物理系最年轻的教授。
倒不是他闲的没事总来掺和大一的事情，而是这次的测验，让他发现了一个非常适合做物理研究的好苗子。
看到是秦自立，宋雪心里先是一喜，随后又想到那天晚上在宿舍门口的事情，喜悦马上就变成了不安。
那天之后，宋爱琴这个最疼她的姑姑已经好几天没来找她嘘寒问暖了，就连她说要去姑姑家，宋爱琴都说自己不在家，不是厂子里有事，就是出去见朋友了。
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次这样，宋雪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已经变了。
不等她回过神，坐在她身边的人就推了推她的胳膊，“宋雪，那不是你姑父吗，他可是教授啊，我听我爸说过的，要不是他年纪太轻，早就能评上高级职称了。”
宋雪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是，是啊。”
“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姑父，以后你做研究，肯定是他带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如果是之前，宋雪肯定的骄傲的扬起头，说一句当然。
可是现在……
她真不觉得秦自立还会用心带她这个侄女。
“大家安静一下，关于这次大一的阶段测验，我来说一下情况。”秦自立开口，声音并不大，可大家却还是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有崇拜，有期盼，有渴望。
“这次阶段测验，有同学非常不错，拿到了满分的成绩。”
一听这话，大家就激动了起来。
“满分？不是吧！最后两道大题有人答出来了？”
“你们猜是谁？我猜，是咱们一班的班长！”
“可算了吧，你们班的班长能比得过我们班的副班吗？”
“你们班的副班不是……”
“都去你们班了，还惦记我们班的副班位置，这不太合适吧？”
一群人吵嚷了好一会儿，秦自立才开口叫停，然后拿出一张卷子，看向白小湾的方向，“白小湾同学，满分。”
原本还愤愤不平的那些人，听到是白小湾之后，就没了声响，哪怕是心里再不甘，也都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白小湾上去接过自己的卷子，也没有多说话，朝着秦自立点点头就要回座位。
可宋雪哪里会甘心，就算别的题她真的比不过白小湾，那最后两道大题怎么说？
“我有问题！”宋雪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白小湾。
秦自立看向她，“你有什么问题？”
宋雪开口道，“卷子最后两道大题，我们班都没有人会做，刚才听二班同学讨论，他们也不会，那我想问一下白小湾同学，你为什么会做？”
她这么一问，大家的视线就都落在了白小湾的身上。
觉得自己已经成功的把大家都引到白小湾这里了，宋雪接着道，“白小湾同学自己会答，却并没有教其他的同学，你做副班，就这么自私吗？”
“宋雪同学，这事情跟本次测验没有关系。”秦自立的脸冷了下来。
可宋雪却一点儿也不害怕，“老师，我只是提出问题，同学们可以私下再讨论，占用了您的时间，我很抱歉。”
她说完，施施然的坐了下来，表情轻松。
白小湾微微笑了笑，“最后两道题的确有些超纲了，用到的是课本上后半部分的知识，这个我想一会儿秦教授会说的，至于我为什么不教二班的同学。”
她看了一眼宋雪，“那是因为我觉得这是阶段测验，考察的是已学过的知识，超前的部分自然没有必要花时间自学。”
秦自立跟着开口道，“白小湾同学说的没错，最后两道大题算是附加题，对眼下的你们来说，是超纲了的，没做出来也很正常。”
听到秦自立亲自说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学好，而是因为题目超纲。
可这并不是宋雪想要的结果，她皱了皱眉头，“可白小湾同学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后面的知识？”
她才不相信白小湾在开学一个月就学完了整本课本。
“宋雪同学，你不提前预习，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提前预习。另外，我选修了第二专业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那么我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分给英语学习，宋雪同学还有问题吗？”
白小湾眼神锐利的看着宋雪，她从没想过要跟宋雪起冲突，可每次都是宋雪先挑衅。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宋雪。
苏敏敏突然就笑出声来，“小湾本来就很厉害，她能超前学习也正常，倒是有些人，本来就没什么本事，还总要质疑别人。”
她口中的这个某些人说的自然就是宋雪了，可偏偏宋雪还不能说什么。
秦自立也不管他们这些事情，而是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卷子，一个一个的报名字，报成绩。
两个班的班长站在讲台上，秦自立报一个，他们就往黑板上写一个，这关系着两个班打赌的事情。
他们记得认真，可一班的人却好像已经泄气了，毕竟白小湾拿到了满分，而他们班第一名的班长，却错了好几道题。
等到卷子全部发完，两个班的成绩统计也出来了，二班以绝对的优势超过了一班。
只是这优势除了白小湾拉出的那些差距之外，还有一班的最后一名，刘凤娟。
一张一百二十分的卷子，除去最后两道大题的二十分，前面的部分她竟然只拿到了三十六分！
这个成绩不光震惊了一班的所有同学，也震惊了物理系的所有老师。
他们看过刘凤娟的卷子了，需要简答的题目都错的一塌糊涂，选择题也找不到丝毫的逻辑，看起来就像是随便写的一样。
这个人是怎么考上他们清大的，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