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南宫家有故人在这徐州城中。”
正说着,推荐一名以薄纱半遮面,身姿窈窕的姑娘,从一旁小河画廊处走出。
方一见面,一直窝在队伍中,不曾出来的南宫雪孤儿站出来,对那位姑娘行了一礼。
“徐娘,多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那被称为徐娘的女子听得这话,微微笑着点头道。
“我自然是好的。”
说罢,又望向那边的赵睿,瞳孔微微一缩。
这模样仿佛是从何处见过他一般!
察觉此事,赵睿的食指微微蜷缩。
即便多年前他曾来过徐州,但也不曾同哪位徐娘见过面!
何况自己面上还贴着人皮面具,即便是再说一下自己的人,不如扯下面具,也不可能认出他分毫。
这人的反应也着实古怪了。
但徐良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从那边南宫家众人一一打了招呼。
“多日未见,公子想必舟车劳顿也是累了,不若有旬阳做东道主,给各位安排住所?”
南宫云不一有他顺便拉上了一旁的赵睿。
“赵公子,在下半路遇同袍,相逢也即是缘,不若请赵公子也随我们一同来?”
正当赵睿也想弄明白,那徐娘究竟何许人也?于是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众人这便一路去了附近的客栈,安脚落榻。
当夜,赵睿正要安排人去好好探一探这徐娘的底气时,却听得外面有丫鬟通报。
“赵公子,我家徐娘想与您见上一面,不知现在可方便?”
她主动起来倒是让赵睿有些意外。
他随即看见那人丑的面纱,靠近时,赵睿顿时愣住。
他忽然觉得这张貌美模样的姑娘有些许眼熟。
“你是……”
在赵睿略显疑惑的目光中。徐娘笑笑,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中拿出了一纸诗文。
“公子看过这些,想必就能明白了。”
听得此言,赵睿将信将疑的接过那张书卷,随即整个人都是一样。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若说这世上有谁能写出这般绝句,要么就是因为那李太白下凡来,要么就只有自己当年还是乞丐之时,流落徐州那事了。
当年大雪纷飞之时,若不是有这位徐姐姐好心收留,又送了他冬衣,恐怕他早已死在刚刚穿越的半路上!
也是当时情绪泛滥,才写下了这首诗。
“原来是徐姐姐。”
“姐姐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天下真人除去自己之外,赵睿唯一愿意相信的便是这位了。
因此,他也不怕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遮遮掩掩,反而才是伤人的心。
“那日你离去后,不是你将我送你的这套一中带上了么。”
“多年未见,没曾想,这还被你收着。”
徐娘手巧。当年为赵睿讽刺了不少衣物靴子,乃至荷包等。
可以说,当年自己身无分文之时,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出自于徐娘之手。
难至于后来名动四方,腰缠万贯,赵睿你舍不得将这些东西丢下。
这一回,自己带着人皮面具,却也是让徐娘误打误撞的认出了。
“多亏徐姐姐收留我才能有如今,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好好珍惜。”
两人见面后,仿若这些年的隔阂都不存在一般很快便说笑成了一团。
也是,这时赵睿才知徐娘在这里经营多年,也是凭自己的一手好绣工,当上了万花访的主事。
二人交谈之际并未注意到在门口有一道影子闪过。
齐思辰原本是来找陛下,要将白姑娘熬的汤药递来的。
他见证门口守着的护卫不见踪影,便凑上来看了一眼,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听到了如此消息!
他当年谁不曾得到陛下如此重视,却也知道当今皇上不曾踏出帝都半步!
可这徐州女子想来也是不曾离过这徐州地界的,二人又怎么可能会认识。还会这般,一见如故?
他直觉自己迷迷蒙蒙之中,仿佛亏欠了一角秘密,但又生怕这样的思绪让他人觉察。
于是齐思辰将这种思绪通通收在心底,决定让他烂在肚子里。
无论如何,当今陛下的凶残谋略,才是他所愿意侍奉的君主!
若是陛下又成为当年那般模样,他才会是觉得自己瞎了眼!
无人知晓这角落里有个人正悄悄纠结。
站在另一边,南宫家的商队里也的确有个人愤恨不已。
他便是南宫云的嫡亲兄长,南宫雪。
从多年前南宫雪便对徐娘暗自倾心,只是徐娘有容的高岭之花,不论他如何是好,都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可今日自己准备去找徐娘时,却听那边的人说徐娘一二去了那个的帐篷!
这区区一个赵睿,究竟是有什么好的。
竟会让周遭的人,如此迷恋于他?
他不信那人有什么好!
如此想着,他心思一转,竟然是直接去了城主府内!
不一会儿,他便从城主府这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带着一纸宣文,迅速回到落脚之地。
“赵睿!本少爷有事跟你说!”
听得这话时,赵睿缓缓从那硕大的浴盆中起身。
这几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以往大了许多,有时候甚至难以控制。
在起身的那一刻,他甚至听到一声脆响!
低头一看,浴桶上竟出现了一个五指爪印!
赵睿自己都被这般景象吓了一跳,连忙喊了白羽淼过来。
却不想,白羽淼的面色又严肃了半分。
“早已听医嘱所言,不可过度操劳。”
“陛下的心绪太过活络,这毒已然又进了一层。”
“此时的陛下会渐渐力大无穷,但是这般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等还是早些去蝴蝶谷,姐以解您身上的剧毒!”
赵睿正要答应,一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狂笑声。
“什么蝴蝶谷?在下这种事要同赵公子说呢,没想到公子跟在下,颇有一番默契啊!”
听得门口的声响,赵睿面色一肃站起身来。
众人出来时,便看见南宫雪手中捧着一份文书,另一只手手持令牌,是一幅整装待发的模样。
“我等奉徐州城城主之命,要去蝴蝶谷行剿匪之事!”
“正巧我南宫家刚刚在徐州城落榻,去那处处理了那波匪贼,倒也是美事一件!”
听得这话,赵睿微微挑眉。
总觉得,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