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曾经高高在上的两大人物便死不瞑目，连残魂都没有逃出去。
女帝亲卫基本也死伤殆尽，除了深处的那个人，再无活物。
“我在花海深处等你，你想要的了结，亦是我期待许久的结局。”
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来自倾城女帝。
“小妹，我们陪你吧。”
楚暮白不放心，谁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布置别的手段。
“无需担心，她纵有逆天本领，这次也逃不掉，在这里等我吧。”
楚晚宁摇头拒绝，若倾城女帝想要逃不会等到现在。
帝宫的布置并不复杂，她很快找到花海。
地如其名，这里种着千万种五颜六色的花，颜色连接天地，微风摇曳下，花瓣随风飘舞，别有一番风味。
倾城女帝站在花海的正中央，俏丽的容颜让周围美景都失了颜色。
她在打量楚晚宁的同时，楚晚宁也在打量她。
倾城女帝和叶倾城容貌有七分相似，不过前者气质更加雍容高贵，典雅大方，而后者更加妩媚性感，添了几分低俗，上不得台面。
“神族圣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之人，我很羡慕你。”
怎么能不羡慕呢？自第九纪元之初，整个神族便开始为她谋划。
天上地下、万物生灵、星辰日月，只要她想，似乎都触手可及。
而自己苦苦修炼一生，不过是一枚可怜的棋子罢了。
楚晚宁面无表情，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越是别人给予的东西，代价便越大。
“谋夺他人气运的功法是谁教你的？”
她不信此功法是倾城女帝创造出来的，此人背后肯定还有人。
倾城女帝拢了拢耳边被风扬起的秀发，失神地看向天际。
“我曾进入过残破的道界，在那里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
“那时的我大概跟你一样大吧，甚至还没突破脱凡，一次外出意外被卷入虚空风暴。”
“本以为死定了，却莫名其妙出现在道界，然后遇到了一个老者，他教我借运玄功，留下诸多资源，并将我送到了无上之地。”
过去的记忆太久远，她甚至以为那是前世之事。
楚晚宁皱眉，牵扯到道界，看来背后之人极其不简单。
“你身上的气运也来自于那个人？”
每个人生来气运便是固定的，倾城女帝身上多了一股不属于她的气运。
“是啊，早知道那是神族气运，还不如当时死在虚空风暴中。”
在倾城女帝眼中，楚晚宁身上的气运如鸿，天上地下都是其洒下的紫色光辉。
她这一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气运如此深厚之人，哪怕自己也远远不及。
因为借运玄功的存在，她也可以吞噬炼化气运，若楚晚宁不出现，也是上界独此一份。
“你是来拿回气运的吗？”
楚晚宁点头，倾城女帝身上的气运和自己同根同源，或许这也是道界老者的手笔。
“你很强，可以试着反抗，若你杀了我，未必不能成为天命所归之人。”
闻言倾城女帝表情微动，却还是没有出手。
“我苦苦修行了几十万年，不断沉睡，造就轮回之身，摄取他人气运，没想到最终却为你做了嫁衣。”
如果说自己身上的气运是小溪，而楚晚宁身上的便是广袤无边的大海。
小溪始终要汇入大海，是气运的最终汇聚，也是自己的命运。
命运就是如此残酷，哪有什么女帝，不过是在虚空风暴中挣扎求生的小女孩罢了。
或许连那次意外都是神族的手笔，后面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计划中。
“抱歉，我们皆无法做主自己的命运，有些东西我不想要却不得不要。”
楚晚宁有些可怜倾城女帝，她不仅是棋子那么简单，还是容器。
替自己承受厄运的容器。
运气也分好坏，自己留下的全是好运，那么厄运便需要人承受。
那人或许害怕倾城女帝无法完全抵消厄运，所以创造了借运玄功。
让其不断盗取他人气运，补足自身，更是以此消耗厄运。
因此不管倾城女帝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离开无上之地，因为气运便将其限制了。
“你不用可怜我，其实我这一生也很精彩，我可是倾城女帝啊，整个上界的修士谁人不知我名？”
若不是遇到那人，她知道以自己的天赋断然是走不到这一步的，或许这便是代价。
只是终究有些遗憾，容器也有自己的感情，还不曾见过仙界。
“出手吧，你我本无仇，但……命运所致，只能活一人。”
楚晚宁若是想拿回气运，倾城女帝便只能死。
就算自己不动手，神族也会动手，她逃无可逃。
倾城女帝摇摇头，摘下一朵花别在青丝间，绝世容颜更显明媚。
“前半生征战四方，每日都在杀伐中度过，方才有了万人敬仰的倾城女帝。”
“后来大梦千秋，本身虽然沉睡，分身却在无数小世界和其中天骄竞争。”
“我累了，气运你想要便拿去。”
说话间倾城女帝已经开始兵解，她看透了一切，从一开始便注定是死局。
这一辈子太苦了，下辈子再也不来了， 幸好……再也没有来世了。
楚晚宁看见眼前女子越发虚幻的身影，对其默默一礼，都是可怜人。
倾城女帝浅浅一笑，既为女帝，天上地下能杀自己的也唯自己一人而已。
那朵被别在青丝间的花落到地上，气运也彻底回归楚晚宁身上。
众人见其一个人走出来，都有些好奇，似乎没有感受到打斗的动静啊。
“将帝宫埋葬吧，莫让人打扰她了。”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倾城女帝做的，女帝寝宫，岂能让其他修士进入。
女帝和叶倾城完全是两个人，前者命运悲惨，但一直努力修炼，哪怕有些不择手段。
她的悲惨命运无法避免，哪怕不是自己，神族也会扶持其他圣子圣女。
楚家兄弟一听这话便知道事情已经了结了，帝宫本就因为大战沦为废墟，如今深埋地下也好。
洛玄知回望帝宫深处，心情有些复杂，从此天地间再也没有记忆中那个女子了。
看热闹的众人也连忙散去，倾城帝宫都被灭了，他们也怕被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