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少年微微一愣,旋即继续问道:“哪儿不一样?”
方莹莹:“陆沉的作案手法从整体上来看,几乎都是带着一股强烈的狂热感,因此,他虽然依旧会残忍的杀害那些被他精心挑选的受害者,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会将接下来的操作弄的很……脏乱。”
是的,就是脏乱。
当时在青栀对门邻居家看到的所有画面,结合到一起就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并且,四周还有许多因凶手在持刀行凶的过程中,和被害者们发成了颤抖,然后将一些东西搞得满地都是。
但如果是陆沉的话,陆沉绝对不会干的这么草率,毕竟,陆沉是一个典型的喜欢被害者在过程中露出的那些惊恐表情,以及求生欲的人,并且,他在享受完那个过程后,会十分细心的将被害人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让她们保持一个干净整洁的模样,这是方莹莹在城中村的案发现场没有看见的画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莹莹和陆离两人才会下意识的觉得,这次的凶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在刻意模仿陆沉。
听完方莹莹的解释后,少年沉默了片刻,然后出声提出了一个方莹莹和陆离都没想到过的可能性。
“老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说有没有啊,就是这次你们遇到的这个凶手,他因为不知道凶名在外的陆沉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场绝美盛宴般的葬礼,以为陆沉还活着,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将罪名盖到陆沉的身上?”
闻言,方莹莹白皙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沉思,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响起。
她问:“如果这个可能性成立的话,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摇摇头回答道:“这就不清楚了,毕竟,杀人犯的心思,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猜到……”
“只是,我听完你的描述后,怎么总感觉这个人像是一开始就冲着青栀的那个妹妹小鱼去的啊,之所以到最后会杀害邻居一家四口,像极了恐吓与示威啊。”
说完,少年担心方莹莹觉得自己在胡说八道,拿出手机快速寻找着什么。
见状,方莹莹并没有着急回答少年的话,而是在脑海中沉思少年刚刚说的那个可能性有多大的成立性,毕竟,她现在也分不太清。
就在这时,方莹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现在已经快凌晨四点了,能在这个点儿打给她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了。
果不其然,当方莹莹拿出手机的时,手机页面上赫然显示着霍青崖的名字。
顿了几秒后,方莹莹还是接通了电话。
不等她出声,电话那头便响起了男人那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只是,仔细听的话,能听出男人平静的嗓音下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颤抖。
“城中村那边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只是小鱼受到了惊吓,现在已经被青栀带着去陆离家了。”
见小姑娘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只是多了一丝疲倦,没有什么异样后,电话那头的霍青崖明显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霍青崖想的很简单,既然是青栀的妹妹小鱼受到了惊吓,那么警方的人自然而然的会通知青栀,而他的小姑娘,向来都是宠着青栀和她的妹妹小鱼,又怎么可能会放心让她们姐妹二人独自面对这件事。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猜,都能知道他的小姑娘肯定是已经去过现场了。
而方莹莹在听完男人的话后,白皙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细微的烦躁,旋即出声说道:“发现不多,并且,感觉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很奇怪,让人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话怎么说?”霍青崖询问道。
方莹莹将刚刚和少年讨论的那个话题告诉了电话那头的霍青崖,而霍青崖在听完方莹莹说的后,俊美无俦的脸上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抹沉思。
他食指微微曲起,一下接一下的轻扣在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其实我觉得少年的猜测是有可能出现的,毕竟,这人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模仿陆沉的作案手法,那在一定情况下足以证明,这人是将这些罪名全部推到陆沉的身上,从而保全他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陆沉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霍青崖的话锋微微一顿,旋即问了方莹莹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案发现场,被害人有被凶手叠着堆放在一起吗?”
闻言,方莹莹有些茫然,但还是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今天看见的画面,诚实的回答道:“除了外面那位年轻女人外,里面的三个被害人被凶手叠放到了大门后面一点挨着墙的地方,怎么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陆沉先前搞出来的凶案现场,似乎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当时还被M国刑警队的人说癖好恶趣味。
而霍青崖在听完小姑娘的回答后,漆黑幽深的黑眸划过一抹暗芒,旋即,他沉声道:“之前秦家二小姐秦柔柔在别墅中身亡的事情你知道吗?”
“秦柔柔?”
方莹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快速在脑海中扒拉了一圈,然后继续说道:“知道,当时京城警方发布消息说是陆沉所为,后续如何我就没有再继续跟进了。”
那段时间,她正好在M国忙上忙下,从陆离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便分不出时间去确定到底是不是陆沉所为了。
再者,就算真的是陆沉所为,那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决定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一定要送陆沉去见阎王,只是,谁都未曾想到,陆沉最后居然会选择以那样的方式彻底消失在他们这些人的生命中。
“我怀疑,当时杀害秦柔柔的真正凶手,并不是陆沉,而是……”霍青崖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