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老板娘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纸笔递给方莹莹,这东西,是她平时带在身上记客人点餐需要的东西,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
虽说到了现在,老板娘依旧不知道方莹莹突然提起这件事的目的是想干什么,但老板娘心里一直有个感觉,那就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肯定不会害她。
明明一开始第一眼看见方莹莹的时候,她的印象是这个小姑娘肯定不是个简单地角色,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会变成这种想法,就连老板娘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对于方莹莹的看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而少年在听见方莹莹向老板娘要纸笔的时候,已经猜到了方莹莹想干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的朝面容老实憨厚的老板娘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边,方莹莹拿着老板娘递过来的纸笔,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了上面,为了能让老板娘一家人到时候方便一些,她还将宋青的联系方式也写在了上面。
然后,她才将纸笔还给老板娘,并对老板娘说道:“如果想让你的孩子体验这个世界的美好,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或者直接去找下面这个宋青,和他说你是找我的,他自然会联系我。”
之所以将宋青的联系方式也写给了老板娘,单纯的是因为方莹莹觉得自己鬼医的身份没必要出现在世人的视线当中,而老板娘一家人也不见得会相信她,所以,宋青在这个时候便派上了用场。
宋青的身份在整个医学界也是有名气的,由宋青联系自己,老板娘一家人自然会放心很多,加上宋青本身就是京大医院的挂牌儿医生,可信度明显会更高。
而老板娘在听完方莹莹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迷茫。
她和自己的丈夫不是没有想过给儿子治病,但在长时间的奔波无果的情况下,他们便选择了放弃,可现在一个在他们店里吃饭的客人却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可以治好,可以倾听这个世界的各种声音,不用再去上特殊学校,她又怎么可能不迷茫?
这就好像一个本来已经被下达了死亡通知书的病人,突然起死回生一般。
等老板娘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没有方莹莹和少年两人了。
她不知道方莹莹和少年两人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紧紧握着手中的纸笔回到店里,看见丈夫后,她稳住心神,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自己的丈夫。
丈夫在听完妻子说的这番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会妻子比划起了手语。
“真的要去试一试吗?咱们的儿子可是先天性的,我估计八成都得白跑一趟……”
越说,老板娘的言语间便越充斥着不自信。
当初的期待和希望落空,现在剩下的,就只是对于这些事情的不确定了。
然而她的丈夫却十分肯定的告诉妻子去,毕竟,他已经这样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变成这样。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见丈夫这般肯定,老板娘犹豫了一会儿后,出声说道:“就算要去,也得忙完这段时间再去吧,这段时间正是赚钱的好机会,如果儿子真的可以治疗的话,需要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
就在两人琢磨着什么时候带着儿子去医院看看时,店外突然涌进来一群身穿黑色休闲服的男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根长长的钢管,手臂上纹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鸢尾花。
老板娘和老板两人一看到这群人,就神色慌张的将儿子往店里面带。
这群人整条夜市的商户都是认识的,隔一段时间机会过来收保护费,一开始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不乐意交,毕竟,想夜市摊这种地方,本身就是给他们这些不想租门面的商户用的,一个晚上不见得能赚多少年,这些人每次都狮子大张口的要很多,实在是让他们心生厌烦。
可这群人压根儿就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交钱的,他们便不作为,不交钱的,他们抡起手中那标志性的钢管对着人就是一顿胖揍,不少人都被揍过。
后来,有人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不顾旁人的阻拦,报了警。
原本他们以为警察来了后这群人会有所收敛,却不想,这边的警察在看见他们手上纹着的那朵鸢尾花时,纷纷面露震惊之色,随后开始当起了和事佬,久而久之下来,这群人便开始越发的肆无忌惮,愈发的蹬鼻子上脸。
铁板烧的老板自知今天又要白干了,认命的准备拿钱给这群人。
却不想,旁边的几个相邻的竞争对手直接将他们今天接到了一个大客户的事情说了出来。
“哟,老余,你今儿个赚了那么多,怎么只拿这么一点儿啊,不会是还想装穷吧?”
“就是啊就是啊,我们今天可是看着你那个客人点了多少东西的,算下来差不多都快赶上四五天的收入额了吧?不得把你之前欠下的保护费全部补上吗?”
“有多的,帮我们也交一点儿呗?”
……原本收保护费的男人对于这家店的印象还挺深刻的,知道老板是个聋哑人,每天生意也不是很好,便打算收之前一样的金额,却在听见其他人的话后,瞬间翻脸,甚至还坐地起价的狮子大开口要了三千。
铁板烧的老板老余听见三千这个数额的时候,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朝刚刚起哄的那几个人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收保护费的男人疯狂的打着手语,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多钱。
可他被人坑了一把,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老余的这套说辞,再三威胁后,老余仍旧没有掏钱的举动,直接激怒了这些人,对着老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场殴打,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才停下,这时的老余早就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了,他的脑袋下,还流出了涓涓猩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