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按照李月当时给的逃跑方案,以及自己的一些小聪明,以为可以成功的从那个暗无天日的车厢中逃离,可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那群人贩子会一直开车开到目的地,中途根本就不像李月说的那样,会停车去补充那些损耗的人,直接就给她们一整个车厢的人都带到了下一个如魔鬼一般的地方。
到了现在,谷月仍旧记得很清楚,当时她们被那群人贩子驱逐下车后,去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工厂一般的地方,哪里处处散发出潮湿阴冷的气息,就连空气中都夹杂着丝丝如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儿。
她们每个人的手都被粗壮的尼龙绳给绑的死死的,一个接一个,像是在那些电影中牵着牲畜去屠宰场一般的画面。
到达那个鬼地方后,谷月经历了以往二十年中从未经历过的折磨。
她们被那群人贩子交到了一个老婆子的手中,然后那个老婆子又派人将她们关到了一个有很多简陋的床的房间中。
在哪里,她们被那些男人绑在那狭窄的担架床上,身下的被褥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心味儿,接着,她们身上的衣服在那个老婆子的一声令下后,就被那些男人给扒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老婆子带上手套来到她们的面前,给她们做检查,至于检查的内容,谷月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忍不住的犯恶心,她甚至于连回想当时的情景都不敢,那场面,那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羞辱人了,她不敢想,也不敢去想……
等她们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熬过来后,本以为等待她们的结果是被这个庞大的人贩子集团运往各个地方的大山深处,去接触那些凶神恶煞的穷苦村民,却不曾想,她们会被送到一个空旷的大别墅中。
虽然那时候她们的手脚依旧被绳子捆绑着限制了行动,但她们的眼睛却并没有,谷月清晰地记得,在那栋空旷的大别墅中,她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尸体。
是的,完整的,就跟电视上有时候会播出的那些被福尔马林泡着的da-体老师一般。
那一排排的大玻璃缸中,没有一个是空的,里面的那些被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栩栩如生,有的甚至眼睛都还是睁开的状态,腹部上,有一条如蜈蚣般丑陋的缝合痕迹,不用脑子,都能猜到那些尸体的肚子中空空如也。
毕竟,想要用福尔马林将这些尸体保存下来,肚子里的那些五脏六腑是断然不能留下的,不然,它们只会加速这些尸体的腐烂,即便是有福尔马林的加持,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谷月不知道自己当时在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她只知道,她要逃,要想尽一切办法从那个鬼地方逃离,不然,她已经可以遇见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了。
逃跑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如枯草逢甘露一般野蛮生长。
在那栋空旷的别墅中待了三天,每天除了那些例行公事一般来给她们送饭的黑衣人外,再无他人,谷月记下了那些人每次来送饭的时间,以及那些人换班的时间,然后开始跟其他和她一样被关在这里的人商量着逃跑路线。
刚开始,很多人都已经绝望到随遇而安了,毕竟她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凭借她们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这个陌生的地方逃出去,就算最后真的被她们给逃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等待她们的结果必然是二次拐卖,所以,很多人都已经打算面对现实了。
可谷月不这么想,她固执的觉得,只要从这栋和炼狱一般的别墅中逃离出去,那就回绝处逢春,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必然直。
她一直坚信着这个道理。
其他人在她的游说下,渐渐地开始动摇了。
她们挑选了一个时间,开始了唯一一次的逃跑计划,她们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等待她们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这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东西。
谷月作为指挥者,她的行动排在了后面,而冲在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乘着外面那些黑衣人换班的时间,悄悄咪咪的溜到了别墅大门口的那个巨大的花瓶后面藏了起来,然后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在给谷月她们打手势。
接收到讯息的谷月等人,开始以最麻利的速度将手上的绳子弄开,然后按照她们提前计划的那样,各司其职,渐渐地,她们都来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不知道是这里的人对她们太过放心还是觉得她们根本就不会逃跑,别墅大门竟然没有上锁,轻轻一拉就拉开了。
这对于谷月她们这群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一个消息。
可,她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这个逃跑计划就被迫终止了,并且,还是以一种令人绝望到窒息的方式终止的。
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第一个离开别墅大门的,她是去探风,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会给谷月她们打手势让她们跟上,本来一切都十分的顺利。
但是,就在所有人十分雀跃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伸手推别墅院子中的那扇大铁门时触发了警报,刺耳的警报的声霎时间响彻整栋别墅,随即而来的,还有那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
当看到那些黑衣人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抹绝望。
她们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玩儿完了,她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就在这时,谷月大喊了一声“跑”,其他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她们现在已经在最后一道门前了,为什么不冲一把呢?
然后,她们开始大规模的往外面冲。
谁曾想,率先冲出去的那几人刚离开别墅,就被已经围上来的那些黑衣人给乱qiang-she死了。
谷月刚迈出去的脚顺江僵在了半空中,整个人的血液开始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