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南风才哽着声音吐槽道:“我说你特么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乌鸦嘴,真就见不得咱们好呗?”
她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不久前在那场连贯性的环境中,也是上清在哪儿乌鸦嘴的说些有的没的,现在又来,就算他们每个人都有九条命,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闻言,上清扁嘴反驳道:“幻境里乌鸦嘴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干嘛要扯到我身上,这个锅我可不接!”
南风瞬间被噎住,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当即尴尬的扰了挠头回答道:“那什么,我记忆错乱了,怪我,怪我哈哈……”
他怎么就忘记了当时是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说的那些话,月烛当时反驳的人也是他。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吗?
“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每次遇到事情就开始瞎逼逼,听听你们方师姐怎么说。”七月黑着脸怼两人。
南风和上清见状,瞬间闭上嘴不在出声。
而被七月提到的方莹莹,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不远处那几个组队跳楼的人,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为什么月城县就不能有活人呢?”
闻言,七月不明所以的反问道:“什么意思,那些人难不成真的是活人?”
方莹莹点了点头,出声道:“如果月城县真的没有新鲜血液融入的话,那么,月城县的秘密早就公之于众了吧,再者,月城县虽然满城都是活死人,但我们都知道,每年都会有很多天师来到这里,你们觉得,就凭月城县那些被炼制成活死人的原住民,抗的了这么久吗?”
随着方莹莹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沉思。
他们在思考方莹莹这番话中带出的信息量,很快他们发现,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以他们的脑袋,实在是有些转不过来。
这时,从刚刚开始就充当透明人的韩森默默出声说道:“那什么,我知道一些对你们有用的东西……”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无形中给了他一股莫大的压力。
然后,韩森顶着这莫大的压力,将自己来月城县之前查到的那些资料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方莹莹和七月几人。
而听韩森说完后的几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毕竟,从韩森说的这些事情中来看,月城县应该常年对外开放,吸引那些身患抑郁症的人和走投无路一心寻死的人来到这里,并且,在这样的文化逐渐进入世人的眼中时,已经成为了像日本著名的自杀林一样的存在了,后被那些想自杀的人看见后,自然会义无反顾的赶到月城县。
其中,不少人会在网上约定好时间和人选,一起奔赴月城县赴死,解脱他们这痛苦的一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大概可以理解刚刚方师姐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南风皱眉出声道。
紧接着,月烛不理解的轻声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自杀,自杀真的能让他们解脱吗?”
上清叹了口气道:“干咱们这行的,谁不知道自杀是最损阴德的行为,到了哪里,还得受自杀带来的刑法,这些人当真是天真的可以……”
在玄学这个圈子里混的人,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是不珍惜生命的,无一例外。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真的干了有损阴德的这种事,到了阴曹地府,等待他们的只会是几百年起步的刑法,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在尽可能的让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多累积点儿阴德,或许等死了后,还能给自己搞点儿好处什么的。
听完他们三人的话后,韩森却和他们的想法相反,“我认为,并不是每一个选择自杀的人都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这群人中,有不少是死了比活着好,或许对于他们而言,死亡才是解脱吧……”
“解脱?”七月突然冷笑一声,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什么叫解脱?死亡是解脱?这条命是他们的父母给的,他们凭什么要自私的选择去死,他们又照顾到他们父母亲人的感受吗?”
“什么叫叫解脱,我告诉你什么叫解脱!”
“努力让自己活好每一天,而不是在无尽的煎熬中自私的选择灭亡,且自私的决定下辈子在也不来这人世间,在自己的范围内好好活着,好好为自己活着,不让自己白白在这世间走这一遭,这才叫解脱!”
韩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七月的反应会这么大,隽秀的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不只是韩森懵逼,就连一直跟着七月的南风和月烛、上清三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七月小姐,我只是单纯的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您可以不赞成,但也没必要这么激动,您说呢?”
“师姐,你……还好吗?”
“别生气别生气,气到自己不划算!”
“喝口水冷静点。”
面对他们四人的反应,七月自知自己刚刚的情绪有些过了,旋即转身不去看他们,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不远处还在自由落体的人影,放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拳,强行压制住自己心底升起的那股怒火。
而她这副模样落入方莹莹的眼中,却变成了一副隐忍的模样。
下一秒,她走到七月身边,抬手在七月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温和的声音响起:“大师姐,都过去了,你要学会走出来,没人谁会一直留在过去,就像你说的,即便情况在痛苦,都要努力的活出自己该有的模样。”
其他人不知道,不代表方莹莹也不知道。
当初跟着师父第一次去到七月他们师门时,她听到的第一个八卦就是关于七月的。
还记得她跟师父刚到山上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七月的妹妹自杀那段时间,七月一直不愿走出来,便直接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不愿意出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师伯当时想了各种办法,依旧不见丝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