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属实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的脸皮这么厚。
雅间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的对视着，空气中，两股无形的气场切磋着，谁都不说话，谁也不让谁，谈话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直到紧闭的雅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两位大人好，我是这儿的服务员，老板让我给二位带句话，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较量，见方莹莹没有开口的意思，霍青崖收回视线，淡淡的回应道：“说。”
得到允许后，服务员才继续将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老板说，二位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残月这颗老鼠屎，而不是为了那点儿陈年往事较劲，二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暂时放下恩怨，同仇敌忾解决共同的敌人才是首要目的。”
说完后，服务员便离开了，留下屋内依旧沉默的两人。
半晌后，方莹莹主动开口道：“你刚刚说的事我可以答应，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说说看。”霍青崖挑眉。
靠着柔软的沙发，方莹莹不疾不徐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第一，把之前抢我们的那些货物尽数归还；第二，让你的手下不要在刻意挑衅我MS的成员；第三，以后没什么必要的话不要在见面。”
“可以，我的条件也是一样，希望你能做到。”霍青崖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见他答应的这么快，方莹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要求提的是不是太少了？
“没问题。”
霍青崖起身朝方莹莹伸出手，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合作愉快。”
方莹莹虽然心有不爽，但还是伸手握住了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合作愉快。”
女孩儿手握上来的瞬间，霍青崖整个人僵了几秒，漆黑幽深的眸子打量了女孩儿几眼。
这双手的感觉……像极了他的小姑娘。
但转念一想，他的小姑娘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怎么可能会是眼前的人，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的脾性和他的小姑娘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想通后，霍青崖收回手，冲方莹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率先离开的雅间。
时间飞逝，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在这短短的两个月中，方莹莹带着穆婉婉出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不下二十个，其中凶杀案占比高出其他百分之六十，以至于她们经常出现连轴转的情况，累得够呛。
而在这两个月中，就连那些反应慢的人都察觉到了这段时间M国的凶杀案发生的几率远远超过以前。
至于两个月前的那三起案子，因为证据不足，已经线索中断，已经被领导积压下来，但随着后面相似的案件越来越多，领导压不下来，干脆一挥手，成立专案组，下令将所有案子合并侦查，并且给刑侦大队指派了不少强大的队友。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什么好的起色。
倒是周队，一直怀疑方宁宁，不断的从暗网中购买方宁宁相关的情报，从一开始的没什么发现，到现在找到了突破口，直接将这些案子的进度往上拉了不少。
这天下午，去完现场的方莹莹和穆婉婉回到检验科，刚坐下喝了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周队派来的人叫走了。
检验科的其他人看着她们两人离开的背影，一个个脸上闪过一抹嫉妒，愤愤不平的吐槽。
“不是我说，刑侦科的人是故意的吧，什么案子都让她们去，我们跟个透明人似的，天天坐在这儿化验各种东西，想放养我们？”
“别说了，就在刚刚，方法医又给我拿了好多东西过来，还都是急需出报告的，我他妈人都要忙成傻逼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都闭嘴吧，熬了两个通宵的我说什么了吗？轮得到你们在这儿哔哔！”
“我觉得大概率是因为我们之前站队张法医导致的现在这个后果，如果我早知道张法医是那样的人，我就算被打死都不会站队他那边，唉……”
一个半月前，上面出了通报，将张法医被抓的原因解释了一下，以及张法医干了些什么事儿都写的明明白白的，也是那一刻，这些曾经跟着张法医在检验科为所欲为的人才意识到，他们居然差点儿被张法医带到沟里。
要不是张法医被抓的快，他们怕是真的怎么洗都洗不清了，只能去监狱里和张法医拼命了。
另一边。
方莹莹和穆婉婉在听完周队的话后，瞬间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去抓人了吗？”方莹莹平静出声问道。
周队点点头，回答道：“目前掌握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将人带回来好好盘问一下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要将人关起来不太现实，毕竟，方宁宁是华夏人，跨国案，轮不到我们来处理，只能移交国际刑警，让他们去处理，但……”
“你不放心，你怕方宁宁中途跑了，对吗？”方莹莹面不改色的将周队没说完的话补充出来。
周队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开口继续道：“我根据你之前给我看的那些视频去仔细查了一遍，发现这个方宁宁明明不具备反侦察能力，却能此次多开警察的追捕以及怀疑，她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发现，只要是和之前那三起凶杀案相似的地方，就有方宁宁的身影，且在案发后，方宁宁还会去那些被害者的家里，装成被害者的朋友，用哭诉的方式，将愤怒引到他们这些警察身上。
“不出意外的话，她已经是残月的一员了。”方莹莹淡淡的说道。
周队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变：“确定吗？”
“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回复，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可能性很大。”
说完，方莹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查到的所有线索结合到一起，将里面的缘由分析给周队。
周队听完后，整个人瞬间豁然开朗，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我没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