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人头骨上的皮肤很薄，根本不足以将这颗牙齿被缝在受害者的头骨上，所以，凶手使用的什么办法，成为了一个让周队疑惑的点。
穆婉婉在听完周队的话后，目光落在方莹莹的手上，她记得刚刚好像看到方莹莹从受害者的头皮上取下了什么东西，但她看了看方莹莹，又看了看周队，抿唇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穆婉婉的异样，方莹莹展开手，将里面的东西直接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中，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答案。”
闻言，周队和穆婉婉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方莹莹的手上，当看到那东西是什么后，两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年纪小的穆婉婉耐力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扭头冲进了厕所。
“这……”就连见多识广的周队，都有些忍不住了。
相比他们两人的强烈反应，方莹莹就显得格外平静，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托盘上，用镊子将那块组织夹起来仔细端详，随后不疾不徐的将这块东西是什么说了出来。
“死者身上除了口腔内与那颗肾脏外，没有明显的残缺，那么，这块用于缝合牙齿的组织，应该不是死者自己的。”
“什么意思？”周队猛地瞪大双眼，声音又沉了几分，“如果不是死者的，那会是谁的？”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干刑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案子。
方莹莹白皙精致的脸上划过一抹诡异的笑，旋即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具遗体上找到答案。”
听完方莹莹的话，周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吐完回来的穆婉婉正好听到方莹莹这句话，强烈的好奇心压制住了她体内的那股生理不适，带好口罩走到方莹莹身边继续打下手。
果不其然，在方莹莹将另一具男性死者的遗体解剖后发现，男性死者的xing-器官不见了，或者说，是上面那层皮不见了，只剩下里面的东西，以及男性死者的口腔和女性口腔的情况一样，牙齿和舌头都不翼而飞。
“操……”周队整个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手段这么残忍的人，这残忍的程度，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残忍能概括的了了，凶手不仅残忍，还恶心。
饶是他处理过不少溶尸案、分尸炸尸的案子，虽然都比眼下的案子残忍，但那只是视觉上的残忍，可这个案子，凶手的侮辱意味十足。
“这些东西是凶手特意留给你们看的。”正在给死者缝合腹部伤口的方莹莹淡淡的说道：“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在警告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或者是在挑衅你们。”
“挑衅我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完方莹莹的话后，周队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只是秉公执法，凶手为什么要来挑衅他们？自寻死路吗？
很快，周队便意识到方莹莹话中的言外之意。
按照方莹莹的话来说，凶手这么做的目的绝大可能是在因为他们之前的某个案子而特此来警告，或是挑衅。
想到这点，周队瞬间豁然开朗，当即沉着声音问道：“你倾向于哪种可能？”
“警告。”方莹莹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周队：“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周队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位年纪轻轻的法医不是个简单人物，她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并且反应能力很强，说出的话几乎是针针见血。
这样的人才，如果起了什么不好的念头，他都不一定能玩儿的过对方。
“或许你可以去看看之前广场那边的连环杀人分尸案，不出意外的话，你会有一份意外收获。”将缝合伤口用的专用绳子打了个结后，方莹莹抬头看向周队。
霎时间，解剖室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穆婉婉站在一旁，接话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婉婉，你先带着这些东西出去化验一下，两个小时后我希望能看到检验结果。”
就在穆婉婉尴尬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周队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从这刚刚的局势中解救出来。
“好的周队，我这就去。”穆婉婉端着放满了袋子的托盘，逃命似的离开了解剖室。
而方莹莹则是淡定的看着穆婉婉离去的背影，起身走到洗手的水池前，拧开水龙头，将自己染满血迹的手洗干净，随后又拿来干净的毛巾，将解剖台擦干净。
做完这些后，她重新回到解剖台，抬眸对上周队审视的目光，淡淡的说道：“麻烦搭把手。”
周队没有回答，但还是走到了冰床边，帮方莹莹将两名死者重新放回冰柜中冷冻保存。
眼看方莹莹脱下手术服就要离开解剖室，周队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不是周队特聘的客座法医吗？”方莹莹转身，笑眯眯的对上周队的眼睛，笑着问道：“周队这是在怀疑我吗？”
没有口罩的阻挡，女孩儿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在解剖室清冷的灯光下，显的更加精致。
女孩儿明明在笑，周队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周队谨慎的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对方莹莹，周队从一开始的欣赏，到现在的怀疑，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一天一夜，虽然他很欣赏女孩儿的能力，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排除女孩儿的嫌疑。
毕竟他记得，昨晚女孩儿突然冲上来说能帮助他们的时候，显然是藏在人群中看了许久，否则，她不会知道他们的法医没有解决他们当下的问题。
后来女孩儿又主动提出想当法医，这无疑也是一个可疑的点。
然而可惜了，结果注定要让周队失望。
“我什么身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不利，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们是一样的。”方莹莹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