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鲜少露面,那也不是他们无知的理由,他们的老师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的,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怎么了?还不让人说了?”其中一人不服气道。
闻言,方莹莹轻笑:“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否则,只能被称之为愚蠢。”
那人气红了脸,刚想继续回击,就被宋青厉声呵斥:“不想待就滚出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没想到宋青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的方莹莹,侧眸看了眼宋青。
察觉到她的视线,宋青摆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在外面丢京外的脸。”
毕竟出门在外,他们的行为举止代表的就是京城医院外科的脸。
方莹莹意味深长地的微笑:“哦。”
宋青:“……”你哦什么哦?那话没毛病啊!
刚刚出言诋毁的几人,在宋青那番话说完后纷纷闭上嘴,低垂着头站在原地,方莹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心里依旧不服气,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上那张嘴。
“可以开始了吗?”韩森望着她问道。
方莹莹点点头:“嗯。”
随后,方莹莹从背包里取出那套针灸,白皙纤长的手指解开上面的细麻绳,轻轻一滚展开在众人眼前,白润如玉的手指取出几根银针,轻而快的扎入霍青崖腿上的几处穴位上,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表演一般。
霍青崖感觉到银针刺破皮肉的刺痛,微微皱眉。
宋青在看到方莹莹掏出银针的那一刻愣了几秒,他实属没想到堂堂鬼医居然是个中医,原本他以为鬼医指的是在外科医学上造诣极高,才会有那句活死人肉白骨之称,中医,他实属看呆了。
韩森就不一样了,他压根儿就不懂外科和中医之间的差距,更不懂宋青此时此刻的震惊,一心只期盼着霍青崖的腿能好起来。
三针入穴,方莹莹的动作停了几分钟,语气淡淡:“刀。”
闻言,韩森看了几眼一旁开小差的几位助理医生,见他们没有要动的意思,刚准备自己上前去将放置一旁的刀递给方莹莹,就被反应过来的宋青抢了先。
他疑惑的问道:“宋医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了?”
刚刚不是还对人家嗤之以鼻吗,现在转变这么大?脑子被门夹了突然开窍?
宋青却不在意的笑了笑,一边将刀递给方莹莹,一边说道:“你管我?”
韩森:“……”墙头草没跑了。
对于他们的心理活动方莹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白皙纤长的手握住泛着银色冷光的手术刀在一旁的烛光上烤了烤,将刀刃抵在霍青崖旧伤的结痂处,嗓音清冷:“疼就忍着。”
宋青;“……”
韩森:“……”
大佬说话就是与众不同啊,要换成别人,这会儿难道不是应该说:疼的话就说,我轻点吗?
“嗯。”
霍青崖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应了声,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方莹莹看不清面容的脸,幽光划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莹莹全神贯注的用手术刀划开已经结痂愈合的伤口,神情认真且严肃。
火辣辣的刺痛瞬间席卷霍青崖的大脑神经,他眸光一暗,薄唇紧抿,盯着那涓涓流血的伤口。
泛黑的液体不断流出,方莹莹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手法平稳,划出一条10cm左右的口子时,她才将手中的手术刀扔到一旁。
望着那黑色的血液,韩森懵逼了:“血不是红色的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傻逼,那是淤血。”宋青白了他一眼。
其实他也没想到霍青崖腿中居然还积郁着这么多淤血,当时检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淤血吧?现在这些淤血是从哪儿来的?
“长期坐轮椅导致血液不流通,淤血积郁,霍总真想当个废人?”
饶是她有心理准备,此时看到血的颜色,也忍不住刺两句。
要不是平日里霍青崖的某些表现和霍家人的反应,她真的要以为这一切都是霍青崖自愿放弃治疗导致的了。
“先生说笑了,我要是真想当个废人,又何必再让先生跑一趟呢。”忍着痛的霍青崖勾唇笑道。
听完他的话,方莹莹嗤笑一声,不再废话,纤长的手指再次从针灸包里抽出另外几根,这几根明显比刚刚那几个根要长的多。
她动作极快的将针扎入霍青崖大腿上三寸处,随后便收手对韩森吩咐道:“用盆子接着,等伤口处流出的血变成红色告诉我。”
说完,她起身拿过一旁的消毒毛巾擦手,坐到一旁掏出手机开始玩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抬头又补了句:“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霍青崖深深凝视了她一眼,随后又看着自己腿上那十二根针,不太相信就凭这些东西就能让自己重新站起来,罢了,既然已经开始了,他姑且先试试,要是没用,到时候直接结束就好。
韩森则是听话的让人去找了个盆子过来,往霍青崖腿下放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老板躺的是一张完整的床,腿上扎着针,现在肯定不能动,当即为难的转头看向方莹莹:“那个……您看用毛巾垫着可以吗?”
方莹莹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继续扎在手机中。
得到允许后,韩森又去找了一张厚实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垫在霍青崖的腿下,“总裁,您委屈下,等淤血放干净就好了。”
霍青崖面不改色,淡淡的“嗯”了声,索性直接开始闭目浅眠
“唉,你们刚刚看到她施针的手法没,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一样……”围观的三个助理其中一人出声道。
埋头玩儿玩儿手机的方莹莹抬眸,不动神色的朝那人看了眼,茶褐色的眸中划过一道精光。
另外两人闻言,摇摇头:“我没见过,那不就是普通的针灸手法吗?”
“就是啊,你别不是怕了,特意说这些话的吧?”
那人急忙解释,“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会为权势低头的人吗?我是真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