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城外问了,今天没有人出城。”
“那就是说他们还在这城里,那就不着急,他们还会来的。”
缘来茶馆这一出,苏颜他们不知道,这时候她和了空以及薛管家就等在陶然先生屋外。
“薛管家,我真的很好奇城主的事,你能跟我讲讲呗!”苏颜看着心神不宁望着陶然先生房间的人,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薛管家下意识回答后,看着苏颜圆睁的眼睛讪讪一笑。
“呵呵,条件反射,误会,误会。”
“呵呵”苏颜无语的回了个呵呵,就不想说话了,谁知道薛管家却开口了。
“你怎么就这么好奇我们城主的事,明里暗里都问了多少回了?”
“呵呵,我只是觉得池垣城主和我先前见过的城主都不一样,他完全没有私心,一心为民。”苏颜也觉得探究别人隐私不好,但总是止不住好奇。
“你呀!这故事讲起来就长了,罢了,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言的,就跟你说说吧!”
苏颜忙拉着薛管家坐在屋外的石桌前,还狗腿的拿出一壶灵酒推到薛管家面前。薛管家忍不住扑哧一笑,他平时都不喝酒的,不过还是不忍拂她意,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又喝了一口,闭着眼陶醉,苏颜也不催促,了空嗅了嗅鼻子,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下她。
“好酒啊!叶公子,没想到你倒是舍得。”薛管家把酒壶收起来,准备以后多喝几次。
“嗨!薛管家不用怎么客气,直接叫我小叶就行,这灵酒我还有。”苏颜一边说一边又拿了两壶出来,薛管家看着殷勤的苏颜,笑的像个小狐狸,倒没拒绝。
“薛家盘踞普罗城几千年,一直教导后辈子孙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出了好了代城主。”
“八百年前当时的公子才五岁,他的父亲槿秋真君在抵抗魔宗入侵时被血魔杀害。他的母亲受不了打击走火入魔,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当时的薛家没有支应门庭之人,分崩离析。我是公子的旁系族叔,一直得他父亲相助,得知他父亲陨落赶到时被他母亲临危托孤。”
“我也想报答他父亲的恩情,后来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公子小小年纪就懂事的很,他的修炼天赋高,人又刻苦,从不叫累。三年后舅老爷找了过来,也就是陶然先生,他知道夫人去了,很是伤心,看着公子小小年纪,他就留了下来和我一起照顾公子。”
“公子一直秉持他父亲的遗志一身正气,慢慢长大,即使没有强有力的后盾,他光凭自己也不比那些宗门弟子差,不到百年他就化婴。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修为一日千里,我才觉得对得起他父母的在天之灵。”
“又两百年后,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后期,此时普罗城的城主位刚好空缺了下来,他就补了上去。这一任就是快五百年,要不是魔宗时不时来侵犯,让他没有多少修炼时间,他的修为绝不止现在这样。”
“先前我一直劝他放下这个城主位专心修炼,他不肯,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是为了替他父亲报仇。”
“你是说他这次受伤是因为血魔?他们这次碰上了?”
“嗯,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失去理智。罢了,我想这已经快成他的心魔,希望这次过后能有助于他的修炼。他这么多年都过的太苦了,他从不向我们抱怨,我们看着却心疼。”薛管家说着说着,眼里蓄满了泪水,抬头望天才没让泪水掉下来。
苏颜和了空也相顾无言,没想到看着沉稳的池垣城主,心里竟背负着这么大的事。
“吱嘎”陶然先生这时候精神振奋的走了出来,衣服凌乱,手里还拿着银针。
“老薛,老薛,我知道怎么解了,我知道怎么解了。”
“哎,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毛躁。我一直相信你是能有办法的,你先回去打理一下再说。”薛管家像个老妈一一样整理着他的衣服头发,絮絮叨叨的说,陶然先生也不反驳,像个孩子一样任他整理。
苏颜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几百年的朝夕相处,早已经像亲人一般。
“知道了,知道了。”陶然先生又乖觉的回去。
“小叶,这解毒之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比较好呢?需不需要伍家主出面?”薛管家看着陶然先生进去,才略带忧思的问。
“如果我们把昏迷的人救醒,那这事就瞒不住了,这确实是个麻烦。而且我们还不知道缘来茶馆的势力如何?这时候也不能让前线的人分心,说不定他们等的就是这个空子。”苏颜皱着眉,也觉得有点棘手,关键她也不知道普罗城的何人可以用。
“这个伍家主,你确定他没有问题吗?”苏颜免不了多思,她可不想一捅一个窟窿,关键现在还没法补。
“应该不会,伍家和我们薛家相交几千年。公子小时候也是多得伍家庇佑才能在这普罗城待下去。要知道当时的薛家只有公子一个主子了,要是没有人庇佑他也不能安然长大,我们公子一直对伍家主都是敬重有加的。”
“薛家传家千年,应该还是有点底蕴的吧?”
“是啊!即使当时分崩离析时分割了些出去,也还是有点打眼的。即使封闭了大门,我和陶然每天守着公子也是担惊受怕。那段日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薛管家回忆往昔也是感慨万千。
“那看来这个伍家主人品还是可以的,这样,我们做两手准备。我和了空带着陶然先生混在每天出去的城主护卫队里去救人,你则带着城主的亲笔信去找伍家主,让他盯住缘来茶馆,以免横生多少事端,必要时可以动手。”苏颜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心里不停思索着方案。
“哦!对了,薛管家,那伍家主的修为如何?”
“比我们城主高,化神后期了。”
“咦?那他怎么还在任家主?一般这个修为不都开始闭关修炼了吗?”
“唉!说起这个伍家主也是难,伍家和我们薛家一样,传承几千年,一身正气。他们一生只认一个道侣,可是在这子女缘上,却又很是艰难。伍家主也是到了好几百岁才得了一子,可惜此子天赋不行,比我们家公子差远了。后继无人,伍家主也只能咬牙坚持,给他儿子早早找了道侣,生下的孙子倒是天赋还可以。现在他亲自教养他孙儿,期盼他能早日鼎立门户。”薛管家说着唏嘘也替伍家主可惜。
“唉!也是难为他了,偌大的家族后继无力。那你过去的时候,问询一下他的意见,看他愿不愿意出手?就是不愿意出手,我也能理解。但是还是要把这厉害关系说清楚,尤其是那缘来茶馆里的事,咱也不能坑人家啊!”苏颜现在听了伍家的往事,倒有些不确定了,“我们等你消息再出发。”
“好,我现在就去吧!你们可得把陶然盯好了,可别让他胡来。”薛管家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走时又不放心陶然特意叮嘱一下。
“嗯,放心吧!我们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苏颜承诺,薛管家才放心离去。
伍家,伍家主亲自接待的薛管家,他的孙子伍行风作陪。
伍家主看了池垣城主的亲笔信,薛管家又说了他们现在的困难,伍家主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薛管家高兴离去。
“风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伍家主有心考教他,故意问他的意见。
“要是孙儿也会答应,因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伍行风都没思考就说出自己的意见。
“好,说的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伍家主一听,高兴不已。
“祖父,你的教诲我都明白的。我们伍家和薛家都是这普罗城的老家族了,没道理我们伍家会在这种事情上拎不清。良性竞争可以,自然不会背地里捅刀子,更何况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本就有交情就更不会了。”伍行风正气凛然,眼神清澈,说出的话说到了伍家主的心坎上。
“看见你成长成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两家说是守望相助也不为过。以前他家势微时,我也就看顾两分,现在他成长起来倒给了我们不少便利。”伍家主话语里满是对池垣城主的肯定。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啊!谁又能肯定这一辈子没有坎呢?所以与池垣的关系一定要维护好,池垣要不是俗事所累早就超过我了,他的修炼天赋可不是一般的好。”伍家主看着在他眼里还稚嫩的孙子谆谆教导,话里满是告诫。
“我知道了,祖父,我也很是敬佩他。”
“今天薛管家说的事,我觉得有可能是故人,还是要去亲眼验证一番才好,他们怎么也走了弯路呢?”伍家主突然想到薛管家的提醒,感觉似曾相识。
薛管家一得到准信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城主府,苏颜和了空还待在陶然先生屋外,听着陶然先生眉飞色舞的说着他的光辉事迹。
“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玉树临风,貌若潘安。那时候我要去一处山谷采药,遇到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她对我一见钟情,可惜我的心思都在采药上。她伤心的不行,总是想方设法的要引起我的注意。”陶然先生还滔滔不绝的说着。
“你怎么不说你打不过那姑娘,被他关起来,还是我和公子去把你救回来嗯呢?”薛管家这时候在他后面接话。
“咳咳咳咳咳,老薛,你就不能不揭人短吗?”陶然先生咳得撕心裂肺,梗着脖子说。
“呵呵,我尽量。”薛管家冷笑的撇了撇嘴。
苏颜和了空低头闷笑,看着陶然先生脸红的像猴子屁股,连忙解围。
“哎,薛管家,伍家怎么说?”
“喔,伍家主答应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动了。”
“那我们现在也出发吧!时间紧迫,早一点解决还可以早一点去前线帮忙。”
“对对对,我们也早点出发吧!”陶然先生一听前线就想到他外甥,忙不迭的催促。
苏颜他们在薛管家的安排下,又出了门。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伍家主带着伍行风还有几个修为还可以的人在缘来茶馆外盯着,大街上此时已没有了人,夜色正好给他们增加了保护色。
“你是说晚上城主府的人又出去了?”兴杰总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控,听说城主回来了却一直没有露面,这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是薛管家也确确实实陪在左右。
“城主府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的?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员出入?”
“没什么特别的呀!就是昨天城主从前线回来了以后,今天城主府的人出了好几拨往那些昏迷的人家去走访了。”
“不对!他们既然已经去过了,为什么晚上又要去?”
“今天,今天还有什么别的事?”
“老板,那三个突然出现的人算不算?”
“突然出现的人?是啊!这时候外面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些隐隐约约的消息了,他们既然给人的感觉是大家族弟子,怎么还会往这普罗城闯呢?是了,自从这普罗城倒下一片后,都人心惶惶,谁还会有心思在外面闲逛呢?该死!居然让人家在我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兴杰的脸色难看无比,手里捏着的杯子“咔嚓”成了灰。
他身前站的几人,心里一咯噔,都不敢再出声。兴杰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看着低着头不吭声的几人,直接问那掌柜打扮的人。
“姜鹰,你怎么看?”
“老板,我觉得那三人可能是城主府的人。要不然以我们的速度不可能跟不到人,除非人家熟知地形,还有人接应。还有……”说到这里顿住了,像是在心里怎么想好措辞。
“想到什么就说,不用顾忌。”兴杰自然知道他的性格,眼睛下拉,有些不悦。
“还有今天下午,我们动手失败,会不会是他们察觉到什么?他们偏偏还带走了那盘灵果,这就有些说不通了,那些灵果表面看去也就是些稍微贵一点而已。”姜鹰边说边注意着上首兴杰的脸色,看见他逐渐变黑的脸,声音都低了几个度。
“该死!”兴杰把手拍在桌子上,石桌都裂开了,想来都知道有多生气。
姜鹰立马不说话了,和身边几人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带人去阻截城主府晚上那队人,做的隐秘点,不要让人发现。”兴杰冷酷的下达指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