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椿闻声打开门,瞧见俩孩子很高兴。
“铁柱跟绵丫头啊,你俩咋过来啦,快进来坐,小姨给你们拿点心。”
铁柱刚要回应,却见李香椿一把拉住宋绵竹的手,俩人说说笑笑走进去,好像把自己忘了一样。
他面上平静,心如止水,跟在俩人身后进去,还顺手关好门。
习惯了,真的习惯了,只要有小妹的地方,自己就是那抱养的孩子。
有啥可嫉妒的,自己既没小妹聪明,又没她有本事,还没那个运道,安心抱大腿不香嘛。
“香椿啊,谁来了呀?”有位大娘从屋里走出来。
“我娘家的侄子侄女。”李香椿笑着回话。
“侄女?你大姐家闺女不是早嫁人咯?”大娘仔细打量,忽然眼睛一亮,“哦,这位便是绵丫头吧?”
“哎,林奶奶好。”宋绵竹脆生生开口喊人。
“好孩子,奶奶可算见到你咯,慈幼院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做得是真好。”
大娘一把拉住她的手,从李香椿手底抢走人,笑容满面将其带进屋里,开始到处翻吃食。
花生瓜子,糕点糖果,甚至还有小橘子,摆了满满一桌。
铁柱终于忍不住吃味道:“林奶奶,你咋能有了妹妹,便看不见我咯。”
“你这孩子,咋还吃起妹子的醋,你哪回来,奶奶没给你拿好吃的。”大娘嗔笑句,又跑去烧茶水。
“婶子,你让奶奶别忙活了,我就来说几句,马上还要去办别的事哩。”宋绵竹难得害羞,这也太热情啦。
“来家里了,总得喝口茶嘛。”李香椿给俩孩子,一人剥个橘子,方才问起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待得知是要找陈莲,李香椿有点惊讶,“莲儿跟她哥,一起去慈幼院了呀,不是你托铁柱通知咱家,让他们去跟着上学堂的嘛。”
“瞧我这记性!”宋绵竹一拍脑门,又忍不住瞪眼铁柱,怪他咋没提醒自己。
铁柱满脸无辜,来时又没说是要找谁,只说让自己引路啊!
“婶子是这样的,之前不是说好,要找个大夫教莲儿姐医术吗?
这个大夫乃是咱那儿的名医,不过他有个怪癖,打死不离开村里,只能让莲儿姐跟咱回家住段时日。”
宋绵竹把事细说来,又道家里在建新房,大概半月左右能成,到时候再请莲儿姐过去住,若是等不及,现在过去也可,只是住的会有点挤。
陈家向来疼孩子,凡事会先问过孩子意见,李香椿把这事记下,说等莲儿回来告诉她。
学医术是件好事,更何况还让孙女住在家里,林大娘听后,对小姑娘更是喜爱,非给她塞了一肚子糕点,方才依依不舍放人离开。
宋绵竹是吃饱早食去,腆着肚子离开,摸着肚子上的肉,觉得自己迟早要变小胖妞。
这可不行啊!
回去的时候,小姑娘是连跑带跳,誓要把热量消耗掉。
铁柱全程臊眉耷眼,恨不能离她八丈远。
当真是小疯丫头啊,引得街上行人连连注视,偏就她自己像个没事人,再没在陈家时的羞涩。
等路过五味斋,宋绵竹便把铁柱撇下,自己撒着欢离开,她得把剩下两个木牌送出去。
先是去了趟西集市,找到赵家肉摊,正是开市的点,摊子旁围了不少人。
宋绵竹还没走近,便听到有人在那闲聊。
“老赵啊,听说你家在悦来酒楼定席位咯?给长贵定的吗?”
“你这不废话嘛,除了给长贵定,难不成还能是给老赵自己定的!”
“嗐,也是,长贵如今也没亲事咯,是该寻摸个好姑娘。
大娘支持你,别听外面人胡咧咧,能去春日宴的,定然是跟李娘子一般的好女子。”
赵屠户笑呵呵,点着头应是,“大娘这话说我心坎上,我这一辈子不就为了孩子嘛,只要他过得好,比啥都强…
呦,绵丫头来了啊,有些日子没见到咯,今儿是要点什么?我记得你三哥刚来过呀。”
“哎!赵叔!”
宋绵竹笑着打声招呼,把手里的木牌握紧,拢于袖中。
“三哥买的是铺子里用,我买的带回家,您帮我切这块吧,再来个大肘子。”
“行,叔给你挑个肉多的。”
“哎,老赵啊,你咋不给我挑个!”
“人小姑娘长得好,你能跟她比嘛!”
离开西集市时,宋绵竹手里多了串肉,心情却是不坏。
赵家自己定了席位,并不妨碍她的计划,旁人不知到场是何人,酒楼一方却是清清楚楚。
毕竟是“相亲宴”,可得对人家负责,需得核实身份方才能入席,那些街头混子是别想进入的。
只需到酒楼那一查,便可知赵长贵乃是几号木牌,到时候给他跟吕丹雪搁一桌,最后结果便只看两人造化。
她心里想着事儿,很快走到吕氏裁缝铺,说来也是巧,大家的铺子都在城西,离得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
吕丹雪瞧见小姑娘很高兴,乃是那种显而易见的喜悦。
宋绵竹起初还有点懵,自己跟她好像并不咋熟,结果人一张口,那就更懵了。
“宋姑娘,恕小女子冒昧,可否托你转告孙先生,我会在春日宴上等他来…”
再次走在大街上时,小姑娘看着手里两个木牌傻了眼。
得,一个没送出去,事却全办成了,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