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酒汁,混合着绵软细腻的红豆,加上软软糯糯的小圆子,口感丰富,醇香却不醉人。
这道甜汤迅速捕获了全家人的芳心。
门外雨声淅淅沥沥,空气里弥漫着丝丝寒意。
在这样的天气里,手捧一碗温热的酒酿圆子,围坐在堂屋里打扑克,享受着难得的闲散时光,真是想不惬意都难。
大白在屋檐底下溜达,它是个闲不住的,被金氏勒令不准在屋里乱跑,只能在这儿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把脚掌伸出去,鬼鬼祟祟踩下水坑,再迅速收回来,装作无事发生。
它一只鹅在那玩的不亦乐乎,站在板凳上的小猕猴,瞥去看傻瓜的眼神,只是摸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没好直接出声嘲笑。
在经历过残酷的减肥期后,小猕猴深知,鹅这种玩意,记仇的很,别再撵着它跑个十来圈吧,肥膘都已经减没了,真的不需要再跑啦!
“这玩意是真不错,还是绵丫头有头脑啊,以后咱家就喝这个,省得某些人再喝个烂醉,搁那儿丢人现眼。”金氏一句话说得夹枪带棒。
宋老汉讪讪然,压根不敢搭腔,他敢肯定,只要自己敢开口,那就是一顿臭骂没得跑,那晚生得事儿,酒醒后依稀还记得些,当真是让人骚红老脸。
那边几个酒鬼却是急了,甜汤再好喝,也只是甜汤啊,哪比得了真正的酒。
“没必要如此吧,怎能因噎废食,有才老弟酒量不行,他以后不喝就是咯,咱还喝咱的,你们说是吧?”老道士想要讲道理。
换来宋老汉委屈的注视,啥叫他酒量不行,老头觉得自己得跟道长绝交一天。
苏老爹满脸恨铁不成钢,转头嘱咐小姑娘:“你不能喝酒,以后就别喝了,省得惹了大娘不高兴,还牵累咱也没酒喝。”
宋绵竹无语凝噎,那是她自己想喝的嘛,还不是你在那煽情,闹得自己没办法!
她气得鼻子都歪了,撺掇贺闻出四个二带两鬼。
看得一桌子人傻眼,心里暗自高兴,小姑娘犯傻,贺小哥还真敢听她的,可给自己逮到机会啦!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贺闻只出了个顺子,便出光了所有牌,宋绵竹嘿嘿笑着,给他们脸上,一人画了个大乌龟。
完了还觉得不过瘾,直接把贺闻给顶下去,自己亲自上阵。
一顿流利操作后,让仨人属实明白了一回,得罪谁也别得罪小姑娘。
三个黑面鬼新鲜出炉,大伙儿全围到门口看雨景,屋里不能待咯,多看一眼都要爆笑出声。
许是听见众人心声,一抹阳光射穿云层,如甘露般的春雨,在滋润大地后又悄无声息隐去。
待得天际放晴时,勤劳的村民,纷纷走出家门,脸上挂着喜悦,为眼前的新生气息而高兴。
第二天,依旧是晴空万里。
宋绵竹今儿得进城一趟,手头上的事要抓紧办了,等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便要出发去往通州。
乡试乃在八月,路上还得花些时日,最迟六月便要动身。
而灾民过境,约摸是在五月份,到时候路上定然更不好走,说不得还得提前。
虽然二哥还未站起来,并没有参与科举的资格,但她并不担心,总得先做好准备,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既已准备好新吃食,五味斋自然得开门营业。
这回不光宋青川几人过去,宋双全夫妻也要搬回城里住。
春耕结束,地里头用不上那么多人,也该让一切走上正轨。
按照约定好的,宋双全夫妻以后接手五味斋,得先跟着夏薇草把手艺学好。
至于虎子,没有跟着一块儿去,而是留在老宋家,好让他跟着宋青河读书识字。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与其被关在城里,不如留下来,还能跟承恩做个伴儿。
既然铺里多了两个人手,正好让宋萍留在家中,随着老道士开始学医术。
之前她需要去铺里帮忙,腾不出空闲来,老道士只让其先看了些医书,算是能有些了解。
原本是要让薛素兰搬去慈幼院,那边地方较为宽敞。
可现下她得教阮娴女红,宋绵竹便没有急着提出来。
慈幼院里的四个女娃娃,年纪尚且还小,也无需急着学手艺。
出门的时候,白老爷子跟了过去,表示要一同进城。
既然老屋空出来了,那誊抄竹简的工作还得继续。
老头是一心想把图书馆办起来,好让那些埋藏在地下的瑰宝,能早日出现在大众眼前。
牛车进入县城后,先是去了趟城北,放下宋双全夫妻。
他们带着不少东西,全是宋家给准备的家伙什,等整理好后,自己走去铺子。
接着又把白老爷子送回书肆,方才在五味斋门口停下。
宋青川他们去开铺子,宋绵竹没有留下来帮忙,她今儿不少地方要跑,先把要事办了再说。
本来出过人贩子的事,宋青川是不放心小妹的,只是瞧见陪着来的人,便把心放回肚子。
只要小姑娘身旁,跟着那个少年,谅谁也动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