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日里忙活一天,也都累坏了,众人聊了两句便散了,各自回屋歇息去,明儿还有更多的活等着。
宋老汉这头,院里该拆的拆了,土胚材料啥也都运过来了,要开始正式修屋子喽,也算是个大活儿。
金氏听了孙女的话,准备明个去小集市上,多买些果子回来,就跟夏薇草两人在家里做果干。
明日还是宋绵竹和阮娴去城里,把铺子收拾妥当。她今日都前后瞧过了,需要整改的地方不多,俩人忙得过来。
一夜无话,隔日众人照例起了个大早。
二嫂不在家的日子里,宋绵竹每日都是被生物钟喊醒,坐着床上呆滞了几秒后,才悠悠穿上衣服爬下炕。
早饭是小米粥配咸菜,夏薇草给每人又煎了荷包蛋。
这是小姑子要求的,说是啥能补充蛋白质,对老人孩子的身体都是有好处的,干脆给家里人都安排上。
如今家里条件好起来,倒是也不在乎多吃几个鸡蛋。
三个小侄子吃着香喷喷的荷包蛋,小脸上都是满足。
宋绵竹唏哩呼噜灌了一碗小米粥,平平淡淡的早餐,在温馨的家庭气氛中,也算是别有滋味。
吃完了饭,把碗筷桌子收拾好,按照昨日说好的,众人分头去忙活。
阮娴带着宋绵竹,两人到了县城,直接就去了茶叶铺。
铺子里,掌柜的已经在等着了,两人交了租子接了钥匙,这事儿便算是定下来了。
等送走了掌柜,宋绵竹在铺子里,前头转到后头,后头转到前头,不住转悠,心里充满了豪情。
这将是宋家的事业开始的第一步!以后他们家还得发展的更多更好!
把前后一打量,宋绵竹心中有了谱。跟着阮娴俩人,搬柜子抬桌子,将店里原来的摆设做了些调整。
收钱柜台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对面摆上张桌子,用来放糖栗子和糯米藕。
里面,两张矮货柜一边一个,靠墙摆着。
总体来说,是会显得铺面比较空,但宋绵竹也不准备再添置家具了,他们现在卖的统共也就四样,这样就足够了。
遗留下来的柜子看着都比较老旧,按照阮娴的意思,这样就可以了。
古代小铺子里都这样,他们也不是啥讲究人,实用就行喽。
宋绵竹却觉得不太行,好歹是新店开张,怎么也得给人眼前一亮。
便提了个主意:“咱买些颜色简约素雅的布料,裁些桌布给盖上,既美观好看又花不了几个钱。”
阮娴听了这个注意,也觉得很不错。这也就小姑子想得出来。
前头的家什算是妥当了,后院和伙房里倒是空空荡荡,得添置上不少东西。
好在灶台是现成的,省去了搭灶的麻烦,两个灶眼配上两口锅,做起吃食来倒是方便。
还有些锅碗瓢盆也得备上,这以后中午还得在铺子里开火做饭。
两人便关了铺子,先去了趟铁匠铺,杂七杂八的东西,着实买了不少。
铁匠铺老板听俩人说铺子离得不远,爽快地表示下午让人给她们送过去。
付了钱连声道谢后,两人接着又去了布庄,选了块藏蓝的布料。
深色耐脏,看着又大气。裁剪的活计,阮娴回去自己就能做。
这一上午的工夫,就在不断奔走间耗费了,中午肯定是回不了家喽。
左右前面不远就是西集市,各种小摊子应有尽有,阮娴便带着宋绵竹找了家面摊吃了一顿。
宋绵竹来了这么多天,除了买些包子烧饼带回去,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
一碗清汤面,上面飘着葱花,看上去朴实无华,然而面条薄而劲道,入口很有嚼劲。
虽然调料简单,只加了些盐和陈醋,但是吃起来淡爽可口,宋绵竹吃得也很满足。
饱餐一顿后,俩人回到铺子里。东西置办妥当了,剩下就是打扫。
扫墙除灰抹桌子,打扫灶台。俩人忙忙碌碌一整天,可算是把铺子收拾个干净。
期间上午买好的东西,也都送来了店里。把锅架到灶上,各种用具归归位,便算是结束了准备工作。
等到关了门,准备回家的时候,宋绵竹又想起些事。
这装果干的坛子,得买上几个新的。到时候得摆在铺子里,样式得干净整齐,人看着才舒服。家里老泡菜坛子肯定不行。
糖栗子倒是可以让爷编个方的矮竹筐,里面铺上干净油纸就行喽。
糯米藕还得在前头支个小炉子,用铁釜煨着。
这人就不能琢磨,一琢磨又是一堆事儿等着。叹了口气,宋绵竹把事儿跟阮娴一说。
俩人对视一眼,又叹了口气。认命地跑去铁匠铺,买了个小炉子和铁釜,拎着送回了店里。
接着去买了三个大陶罐,能装二十斤果干的陶罐,一个足有一尺多高。
付完了钱,俩人看着脚下的陶罐傻了眼,才反应过来,这是得带回家装果干的,这她们可带不回去啊。
得,能花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宋绵竹花了两文钱,请店里伙计用板车,帮忙送去城门口。老板没有啥意见,伙计自然乐得赚这份钱。
到了城门口,天已经暗下来,刚好赶上高老汉准备走了,怕是再晚一步俩人就得腿着回去喽。
幸好今个牛车上人少,不然这三个陶罐还真放不下。
回到乔河村后,阮娴在村口看着陶罐,宋绵竹跑回老屋去喊人来抬罐子。
都这个点啦,二房那边的活计肯定停了。
果然,宋老汉三人都坐在老屋院子里,等着开饭。
“这人咋还不回来?”金氏在门口走来走去,脸上挂上了焦急。这往日里可没有回来过这么晚。
“许是活太多了,耽误了时辰吧。”宋老汉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跟金氏并排探头。
“活儿多,可以多分几日去做,哪能一天就想着全干完,这不糟践自己身体嘛。”金氏嘴里嘟囔着,其实心里是心疼人的。
“爷!爷!”宋绵竹从远处,一溜烟跑过来,气喘得说都说不清,“我大嫂……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