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些声响,耳朵动了动,她现在根本无法与人交涉,只能喘着粗气望向声响处。
良久,她问:“谁?”
那人没说话,将大概是盛了东西的金属盘子放在她身侧。
“谢尊者,您不记得了吗?”那人问道。
谢秋枫很想开口骂她,但她做不到,她因着过度呼吸而头脑昏沉。
在漫长的喘息后,她演到:“檀道友也被困在此处了?”
檀兮敛眸审视着她:“尊者忘记昨日与檀某的月下对酌了吗?”
谢秋枫掐着自己的手倒是捏得更紧了。什么狗屁月下对酌,这疯子倒是给自己套了个好由头。她明白她藏不住,毕竟“谢秋枫”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突然抽抽嗒嗒哭起来,怎么想怎么古怪。只是就算是暴露也要利用起来,今日人设:“知情却要装不知情”且“藏不好自己情绪”的苦命人。
颤抖的声音倒是无需去演了,谢秋枫如此调侃着自己。
“不曾记得。”
只听见身侧有一阵音调高的瓷器与铁器的碰撞声,床发出“嘎吱——”的声响,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她面上。
谢秋枫:有一只扇巴掌的手蠢蠢欲动。
“尊者若是不记得又因何落泪?”
只感觉那人带着暖炉旁的柴火气靠近了,本是柔和内敛的暖意此时却似是带着尖锐的侵略性。
她扭过头,将下巴仰得高了,捏着那人的脸往前推,不想多与这人接触到哪怕一丝一毫。
偏偏她自己看不见,檀兮又看的太清晰,那人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吻痕显得暧昧极了。
檀兮的笑声很轻,道:“尊者可知你这般将脖颈暴露出来,倒像是将一切弱点展示给我,任我摆布。”
哪里来的疯子,修真界没人管吗?这是非法监禁。我要精神失常了不开玩笑。
她厌恶这房间的一切。呼吸过度,只是揪着衣摆,粗糙地拦着那些不要钱的氧气。
扇了那人耳光的手落下后似是抓住了什么,与床单不同的布料,只是太过迷糊,她注意不到。
“呃。滚。”
她感觉自己像是只丧尸,并在丧尸化后用自己的脑子当作第一餐,吃掉了自己本就不多的智商。
【天啊,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光看文字都觉得窒息。如玫瑰般坚强的蟑螂……可能是我比较性感吧。看到这种文字会比较宫寒。】
“天啊,您怎么做到在呼吸性碱中毒的状态下保持发疯的?不愧是您。果然,人和人的神经病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徽竹正躺在谢秋枫办公室的沙发上,玩着谢秋枫的游戏机,吃着谢秋枫的零食,与谢秋枫互怼着。
大概是因为一些怨恨,缓和些后她便向前摸索着,想拽着檀兮的领口并进行一些正当防卫。
谢秋枫表示:我曾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保持发疯。
这是手臂,这是西一……算了这人该死,不道歉。找找……领口在这。
大概檀兮真的很愉悦,在她做事时总是要笑那么几下。在谢秋枫开口发疯前这人快一步抽风,道:
“尊者可是着急着想吃点什么?”
你最好明白,我现在四肢无力,不然落在你脸上的这一巴掌,会努力打断你的头。
谢秋枫觉得很无力,她现在居然只能扇对方巴掌,不能直接拿断水杀她。
“姐给你面子,你揪姐小辫子。姐给你掏心窝子,你给姐藏心眼子。”
她不允许有人比她还疯。
她双手抓着檀兮的衣领,快速吟唱:
“你好特别,你和我认识的尊者都不一样,你给我一种割裂感,很丑陋的感觉。没感受过什么却很痛苦,我听过很多人说自己孤独但我觉得你的孤独不是真正的孤独。感觉你的内心深处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因为你偏激病态恶劣极端却一直欺骗着自己。你想要别人说我懂你,想要一点刺激,一点危险,一点捉摸不透。你想要过度的东西,你想要不可理喻的沉迷,想要情绪的烈火炙烤你的灵魂。你想要能消耗你生命的爱情,现实是你像下水道的老鼠,卑劣的偷窥者,觊觎她人的幸福。张口你的错闭口都怪你,没有人会愿意接近这样自恋的你,人们只觉得你有病。即使你面无表情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去了解你,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总觉得你的外面有一层冲天怨气,我懒得打破。”
檀兮选择性听了些,比如:
“你好特别。”
什么丑陋偏激病态恶劣极端下水道的老鼠卑劣自恋有病,她没听见。
那人将手臂穿过谢秋枫的双臂抱着她,头靠在后者心口,看起来倒像是这个疯子更被动些了。
谢秋枫只一阵恶心,比北地沙虫的唾沫还令她恶心。因着前者凑地太近,手已经无法再抓住她的领子,这一下却是不知道手落在哪更好了。
“撒手。”
疯子搂地更紧了。
恐惧时的心脏跳动总是极快的。
为什么呢?又是那样的无力。
手脚都感觉有些麻木,她感觉自己仿佛能听见四肢们颤抖地说着:“别哭了,别哭了。我们给你变花朵,希望你开心。”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们在游戏更新后的全新场景中移植了许多怀旧版本的内容。她想着,自己到底算是倒霉还是幸运,缺心眼的公司让她亲身体验,硬要算到现在也是区区六年,处在要恢复不恢复要好不好的阶段里。原是想要缓解些精神压力,却是想起更多糟糕的事情了。
那疯子开口说起条件:“若秋枫愿成为我的道侣我便放了你。”
“……”
谢秋枫为谢秋枫感到不值得。农夫与蛇马上死,原身受罪一辈子。
她使劲将那人推开,道:“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那疯子搂得又紧了些,“没关系,秋枫在我身边。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主打一个心理慰藉。”
【徽竹,你能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吗?】
“别问我,问你自己。”
若不是因为檀兮的体温比自己高,谢秋枫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一根温暖的树枝,檀兮这只蛇在她身上游走,攀爬,剥夺温度。
此时檀蛇正跪坐在她腿上,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搂着她,虽然檀蛇只高她一些,也没有壮实多少,但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柔弱,她正与拖着她下坠的无药可救般的麻木与异常抗争着。檀疯子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她现在弱到任人摆布。
谢秋枫: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jpg
"尊者愿意做任何事情吗?”
谢秋枫只觉得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她PTSD,她的愤怒让她很想直接杀了面前的这个人。
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如那些日子那样,逃避地说着:
“详细说说。”
那如蛇一般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指勾上了她的头发。
“方案一,爱上我。方案二,感受我。方案三,亲吻我。”
“你信我一人杀穿魔域还是信我爱上你?”她说。
她不想这么做,太恶心了。有一种被人强压着说你必须得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感觉。
“那就爱上我吧!”
她沉默许久,试图掰出旁的选择。
她用似是眷恋对方般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声音,发疯道:
“花会谢,人会呆,姐的爱never say goodbye。”
“这样吧,你成为我的宠物。”
游离的手指在那条遮住她视线的发带上停下了,“真的?”
谢秋枫有些疲惫,这种一耳朵听过去就要拒绝的问题有什么必要问第二遍。她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变成Asexual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虽然她确实很难爱上谁。
“当真。”
那人不再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只是手轻轻地搭在上面:
“那谢尊者这个月在奖励你的宠物时要记得亲吻我。”
“月?这个……月?你答应了?”谢秋枫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自己没加入这个破公司,没进这个破世界,没提这个破选择。什么乌托邦修真界,她没体验到的乌托邦就是依托勾事。
“我还有事情要做。”她赶忙补充道。
“我在离开极北前与玄云尊者约定好一月后去探魔域。”
非常讨厌被爽约的谢秋枫,二十九年的人生再加上在这答辩世界的五年拢共三十四年里,还是第一次鸽了别人,非常愧疚。
那人向后仰了些,长发在她肩膀处拂过,有些痒。
“嗯嗯我知道了。”檀兮满不在意地道。
谢秋枫听着这样敷衍的语气,极其崩溃。
大概是精神紧绷到某种极点了,倏地冷静下来,只余下想要脱口而出的恶心和委屈,大脑却是无比清明了。
“你真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她问。
檀兮真的不在意,她只在意她的感受。
“晚一点又怎么了,魔域就在那,晚几个月再去也无妨。”
不,你不明白,这是极其重要的,是计划好的。你这一句话,我和玄云都得重新规划。
“我已与玄云约定好日期,既是已计划好的事便没有爽约的理由。”
檀兮并指抵在她颈侧动脉上,清脆地笑了两声:
“那我代尊者向玄云发信,可好?”
“有劳了。”
谢秋枫这样说到。
“致玄云尊者,秋枫暂时有事无法脱身,无法去赴一月之约,有时间时再传信给您。友人代笔。”
檀兮那只抵在她脖颈侧边的手在她发出信后也没有收回,边了指,移了位,穿过垂下的头发护在她脑后。“尊者,奖励。”前者俯下身,轻佻地吻着后者的唇瓣。
她有些厌恶,有些不解,还有些无奈。
【徽竹,你快点告诉我剧情崩到什么程度了,你快说啊,主角这不只是黑化吧天道有考虑过回炉重造吗?我那单纯可爱的师妹要怎么办啊。】
徽竹调出面板,看着绿红色反复横跳的进度条,一阵迷茫。
“谢女士,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剧情偏移度……它在跳舞。”
【……】
【是多少偏移度内能领任务奖励来着?】
“20%”
【有时候一个人做任务挺无助的。】
徽竹叹了口气。
“你记得最后死出去就好。”
【我真的很想说我的死法很蠢,像黑虎掏心。】
徽竹搓搓鼻子:“我们经过严格的训练,一般都不会笑。”
谢秋枫感受着这个笨拙的吻,忽地报复欲涌上。就是你看着我死,就是你恋爱脑,就是你心理扭曲,就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非法监禁,三年以上懂吗。
她狠咬向对方的嘴唇,约莫是出了血,舌尖多了些铁味。大概她是没意识到自己这张脸在闭上眼睛后是如何的冰清玉洁,这条红色的发带在她脸上又是如何勾人。那日的海棠似是落在她唇间了,似是引诱着人去品尝。面上那有些贫血的白因前会儿喘的粗气终于是染上些健康的粉。
“可有糖果?”她掐着那疯子的脸。
“无。”
思考一会儿后她摘下左手的尾戒,丢向前方,道:“青色罐子中有糖,取颗出来。”
谢秋枫觉得,自己约莫是犯小人的命,什么小指戴戒指防小人,没用。她对面这只疯狗就是最好的证据。
檀兮想着,得偿所愿是清甜的水蜜桃味。只是这个主动权被那人夺去了,忽地感到一阵迷茫,她想侵入这人的安全区,想看这人承受着,忍辱含羞的模样。只是到这时候才发现似乎那只羔羊是她自己,这人是匹极擅伪装的狼。她想要拽下神坛的那人实际上隐藏在更黑暗的深渊里,看着她的所有行为,最后嘲笑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白费力气,幼稚极了。
她将那人推开,这才看清那人脸上戏谑的笑意,那人脖颈上的红痕还是那般醒目,但她身上那人留下的痕迹却更多,更疼些。她痴迷地抚摸着那人给的一切。那人也笑了起来,笑声如铃铛轻响。那人笑她扭曲,笑她丑陋,笑此刻的她如摇尾乞怜的狗。那人又开口了,如那夜一般,那人凑得极近。仿佛是掺着爱欲的声音还是那般柔情蜜意又缠绵悱恻,令人觉察不出她的愤怒:
“喜欢吗?”那人问。
【挑选你的猎物。】
“喜欢。”
【设置一个陷阱。】
“我是你的神明吗?”那人问。
【挑选一个饵料。】
“您是。”
【以饵料诱惑你的猎物。】
“你愿意为你的神明做一切事情吗?”那人问。
【将她诱进陷阱中。】
“愿意。”
【猎物敞开肚皮面对着你并不是狩猎的最后一步。】
“只要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就会为我做一切的事情,对吗?”那人问。
【食物,是该吃进肚子的。】
“是的,只要您给,只要您要。”
【在将食物拆吃入腹之前,狩猎都是未完成态。】
“包括为了我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吗?”那人问。
【白色的狼张开了口,露出尖锐的犬牙。】
“您所想即我所愿。”
【黑色的小羊羔懵然无知。】
“你余下的生命会供我驱使,对吗?”那人问。
【白狼的利齿已经触到黑羊的脖颈。她会犹豫吗?她会留恋吗?】
“是的,我属于您。”
【她不会犹豫。】
“解下遮住我眼睛的发带。”那人说。
檀兮觉得自己似是刚拥有躯体的鬼魂,稚拙地摸索着。
那人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那如秋月般明朗的眸子随意地扫过那些齿痕,而后抬眸端详着她狼狈的模样。
“你这模样与往日相比,令人看着愉悦多了。”谢秋枫轻轻笑着,这样说道。
谢秋枫这回可以清晰的看见锁在她手上的手铐,一指宽,有两道大概是装饰性的红线,绕了一圈。手铐上点缀着一颗半透明宝石,淡蓝色的晕彩好似朦胧的月光。两只手铐间由一段极长的,大小不一的圆圈和星星组成。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每年过节时被装点的班级教室,身上挂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彩带条。
她在原地,手撩过面前人垂下的鬓发,勾起她的下巴,向自己的方向一带。
“你会服从我的一切安排,对吗?”
【在彻底死亡之前,猎物会有一阵时间清明,挣扎。】
“您不能离开我。”
“你会服从我的一切安排,对吗?”
“您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你就会服从我的一切安排,对吗?”
“嗯。”
【记住你的目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您永远只宠爱我这一位信徒。”
“好。”
徽竹揶揄道:“恭喜你,为了开荤而母胎单身到今天的谢女士,你有对象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开荤而至今母单的?这算哪门子对象。先帮我看看现在偏移度怎么样了。】
徽竹点开菜单:“掉下三十了。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你曾当了十二年舔狗。”
【不错。就是挺变态的。】
“不错什么啊?怎么有人做任务的完成度是靠催眠主角啊?”
【你就说完成没吧。】
谢秋枫摸上她的头:“乖孩子,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她碰了碰被咬破的下唇,侧头看向横七竖八倒着的瓶瓶罐罐。
“我想要为您上药。”
谢秋枫疑惑谢秋枫质疑谢秋枫不解,但谢秋枫可以演。
“有劳了。”
接着就听见瓶子碰撞的声音,“秋枫,我要解开你的衣衫了。”
谢秋枫迷茫谢秋枫沉默谢秋枫回答:
“好。”
【徽竹,我喝醉了之后是给了自己一套军体拳吗?为什么我身上有伤?】
“我很难说。”
那人的药还是那般的冷,像是零下八度,不穿秋裤。
她无聊地算着自己还要做什么,直到低头发现自己锁骨下方有些红痕。
【徽竹,你告诉我,这是狗啃的还是蚊子咬的?】
徽竹听到了,徽竹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徽竹疲惫了。
“狗啃的。”
【我真是咬轻了。】
她感觉她们俩总有一个人会成吸血鬼。
说到吸血,她还要给玄云血。
她揉揉眉心:“檀兮,我在这里几天了?”
“秋枫昏迷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檀兮按着那些红痕。
谢秋枫将右手无名指上的储物戒摘了下来,递给檀兮:“空的罐子,取八个。再给我一把刀。“
檀兮将那有一掌高的罐子取了八个出来,将储物戒戴回去后又唤出花雨,模拟成一柄漂亮的,彩色的小刀后递给了她。
“秋枫是要做什么呢?”她问。
谢秋枫只是歪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以后有用。”
谢秋枫看着她们过分近了的距离,担心血溅得到处都是,道:“你先下床。”
檀兮看着她像是想得到些答案,在谢秋枫平淡的神色中败下阵来。
“你能让我用一会儿灵气吗?”
“秋枫会走吗?”
“不会。”
“你发誓。”
“我,谢秋枫,以自己的生命起誓,谢秋枫不会离开檀兮。”
“我帮你解开。”
檀兮将她盖过脚的裙摆撩上去了些,露出脚踝上方的镣铐,将连在镣铐上的锁链轻轻一掰,锁链便脱落了。
“好孩子。”谢秋枫揉揉她的头。
只是话落,她拿着花雨的手便划开手腕,感受着一并流进罐子中的精血与血,像是生机一点点被剥离,又因着大乘期修士强大的恢复能力缓缓补充,一离一补,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只是一旁的檀兮被惊地直接召回了花雨。
“这是作甚?”檀兮问。
“天机不可泄露。”
“我的血可以吗?”檀兮问。
“你也要当我妹妹吗?”
“谁?谁是你的妹妹?”约莫又是踩到了她的尾巴,她的语气变得激烈而凶狠起来。
“上一个问我她的血可不可以的人。”
“那你答应了吗?我的血可以吗?”檀兮锲而不舍。
“没答应,不行。”
【徽竹,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檀兮以后是怎么死的?】
徽竹疑惑徽竹不解徽竹想知道原因:“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她给我下药,我想要她死。】
徽竹了然:“公司可以用檀兮的性格为模型制作一个AI。”
【哦?】
“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揍她。”
【没有意义!】
等到八罐血都装满后她才不紧不慢地从储物袋里取出颗回春丹,虚靠在床幔上运着灵力。
“我可以出去修炼吗?”谢秋枫问。
“只要您不离开我,您可以做所有事情。”檀兮涂着瓶中的膏体,答道。
“意思就是,只要我带着你就可以去任何地方?”
后者注视着她,答道:“是的。”
谢秋枫当即拟了封信:
“好妹妹,前个儿迷路了,现在找到出口了。别担心你姐,正在赶往极北的路上。你姐谢秋枫书。”
她将檀兮手里根本没用的药胡乱一抹,将校服穿好,随手找了件披风扯着檀兮手腕就要往外走。
“我们现在去极北。这儿离极北远吗?”
檀兮反将她拽了回来,道:“秋枫,右脚上还有镣铐,手上的镣铐也未解。”
后者站定在原地,听了这话也只是坐回榻上,将两只手伸向她:
“解开。”
“你不会抛下我吗?”
“不会。”
“好。”
锁链的声音细细碎碎,发疯的谢某言语暴力。
【你说她食不食油饼,我都发天道誓言了还能往哪跑。】
徽竹在偏移度回了绿色后心情大好,并表示:“对,你说的都对。”
谢秋枫听着那头传来的对方有些痴傻的声音,想起初见时那可爱又稳重的模样。
终究是一去不复返。
【有时间去杀个毒吧,我有点担心你。】
【呃,别发问号了。我现在脑子里全是窗口卡顿的报警音。】
“秋枫,解好了。”
谢秋枫被拉回注意力,脚镣已经不在了,连接两只手环的链子也没了,环却还扣在她手上。
“这两个为什么要留下来?”她有疑惑,她要问明白。
檀兮终于有点普通恋爱脑的样子:“手环上的宝石是月光石,据说是恋人之石,可以化解伴侣之间的感情问题。”
哦,伴侣之间啊。
她伸手示意对方摘下。
拿捏住了:“据说还招财。”
她将手收回来。
契诃夫曾经说过,“钱的数目不大,但毕竟是钱,所以不该放弃。”
“这样我们能走了吗?”
檀兮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道:“我们可以走了。”
她起身向屋外走去,而后站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
“你带我去,去玄云城。”
“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