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雷厉风行,当即自掏腰包买下了今日份蛇蜕。
申绮委婉提醒她,这玩意可能没什么用处。
阿姨却笑着摆手说知道,依然坚定地买下了。
申绮没好意思多收什么,就友情价,然后还承诺,不满意随时可以退货。
丝丝很高兴,觉得这个人类识货,还奖赏似的用尾巴拍了拍阿姨的小臂,搞得申绮和阿姨都哭笑不得。
之后的事就像开了挂一样。
官方那里也有很多蛇蜕,都是陆陆续续从民众手里收来的。
收的时候不知道用处,实验也没出成果,所以单价很低,研究所一直没怎么重视。
结果丝丝的蛇蜕被阿姨带回去后,被家里的小孙子拿去泡水里玩了一会,蛇蜕膨胀,防水漂浮的妙用被发掘,当即给了研究所启示。
其它的蛇蜕不是没有这功效,而是启动时间太长,泡个一天一夜才能膨胀一点,浮力也不如丝丝的。
以及,丝丝的蛇蜕除了有浮力,还可以防毒防腐蚀,而且十分柔韧、有一定防护性。
其它蛇蜕分情况,浮力是都有的,毒蛇蛇蜕可放毒防腐蚀,异能力是身体强化方面的蛇,蛇蜕可以当护甲,总之各有不同。
蛇蜕一下子成了战略紧缺物资,价格水涨船高、带动民众增收不说,慰问员阿姨还因此得了额外奖励。
丝丝的蛇蜕都被官方高价买走了,为此,丝丝这两天爬行都是飘的,整条蛇得意洋洋。
一周后。
沼泽化已经遍布整片大地,小沼泽们越扩越大,渐渐连成一片。
沼泽中和沼泽上,随处可见异兽争强、堕兽厮杀,人走过去必须绕道,不然很可能被殃及池鱼。
申绮脚踩蛇蜕胶鞋,和沈鹤修互相搀扶,走的像七老八十的老奶奶。
这个比喻一出现在脑海中,申绮立马笑出声来。沈鹤修也心有灵犀,忍着笑意说:“等我们老了,说不定还不如现在走得利索呢。”
糯糯:“汪!”我可以背你们。
其祂兽兽们一听,不甘示弱,都表示自己也可以。
申绮大笑三声:“到时候你们也老啦,咱们都是小老头小老太太,谁也背不动谁,只能互相搀扶着走!”
异兽如今虽然寿命延长不少,但也只是和末世前的动物寿命相比。
短寿种寿命延长,长寿种则寿命缩短,事实上,异兽的寿命平均值无限接近于人类plus版。
大概就是,人类平均能活个七八十年,异兽平均活一百一二十年。
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无论何时何地,这都是对自然生态的巨大挑战,大自然不可能允许某一物种长生不老。
申绮想到几十年后,糯糯的蓝灰毛变白毛,小虎焦糖乌梅的花斑变白,雕雕金羽变白羽,大山和丝丝的表皮起皱,又是好笑又是惆怅。
时间,是最无可对抗的存在。生老病死,是人的必修课,也将成为高智异兽群体的必修课。
地上基地“遗址”处,申绮远远观望,大受震撼。
说是废墟重建都不为过,建好的和没建的一对比,简直天壤之别。
她知道长期泡水冰冻,对建筑损伤很大,却没想到地上基地变得这么破烂不堪。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异变都没完全定性呢,建基地沿用的都是末世前的模板,抗灾性能很一般。
惊鸿一瞥的这些暂且不提,申绮只是驻足一小会,眼前便突然一花。定睛一看,竟然有条鳄鱼自沼泽中蹿出,血盆大嘴直奔一人脖颈。
申绮立即抽出一把A级武器,和同样提刀的沈鹤修一起冲过去。
异兽们早在看到战局时,就嗷嗷叫着冲在最前方。异兽都是好战分子,申绮家的也不例外。
他们到底晚了一步,幸亏附近有军犬及时支援,才没有酿成惨剧。
被瞄准的倒霉蛋险险躲过鳄鱼袭击,却只是保住性命而已,手臂侧边被咬破一大块,深可见骨。
申绮都蹿到跟前了,硬生生止住步伐,顺便拉住一往无前勇者心的沈鹤修,瞪着眼睛面露惊恐。
“这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眼前的是鳄鱼不假,但却不是申绮曾在××传奇中看到的任何一种。
这只趴卧在沼泽表面、疯狂翻滚攻击的巨兽,保守估计能有个七八米,体重都得按吨计。
异兽们无视申绮的呐喊,操着异能力溜了过去,大大缓解了战局压力。申绮一看自家不吃亏,这才稍微放心。
“帝王肌鳄,听说过吗?”
倒霉蛋狼狈地靠过来寻求庇护,声音断断续续,喘息不止,申绮歪头一看,男人的外表果然和他声音一样,都一副随时要嗝屁的样子。
他推了推眼镜,申绮看到他的手不断颤抖。
沈鹤修自觉揽下交际,接话:“没听过,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揽着申绮迅速退开,同时用力一踹,将倒霉蛋踹向相反的方向。
几乎瞬间,刚刚三人聚集的地方有帝王肌鳄破泥而出,正张着大嘴,想要将三人吞入腹中。
两只帝王肌鳄!
申绮面容凝重,刚才听见那男人说“帝王肌鳄”时,她就认出这两只巨型鳄鱼了。
帝王肌鳄本是史前鳄鱼,生活在距今1.12亿年前,体型巨大,体长8-15米,体重大约为大象的两倍。
只看数据就能想象到帝王肌鳄的恐怖,虽然眼前的两只大概率是异变后的返祖个体,并非真正的帝王肌鳄,但毫无疑问,它们也有八米多,凶残壮硕,视觉冲击相当大。
它们是堕兽,或许大自然的公平也能体现在此处,这种巨兽如果有了智慧,恐怕没有其他生物可以抗衡。
申绮不再犹豫,她握了握沈鹤修的手,然后二人同时冲出去,和自家异兽们并肩作战。
它们是堕兽,大自然是公平的,还没到完全无法抗衡的地步。
所有人都不断重复以上想法,不断深化信念。退,即死。谁也不想死。
……
“我们……赢了?”
浑身沾满肌鳄血肉的年轻人难以置信,以至于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