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申绮的卧室在二楼,不算高,顺着巨树爬一段就能跳进来。
面对巨树的窗户大开着,原本拉的好好的窗帘也出现一条缝,风略过窗户窗帘吹进来,带来泥土和植物的芬芳。
破案了,小虎这调皮捣蛋的小猫咪,竟然学会破窗而入了!
小虎无视沈鹤修的打量,恶劣呲牙:“喵——!”起床起床快起床,外面有人来了!
同时轻盈起跳,落到床中央,又拱又蹭又扒拉,试图叫申绮起床,只是力道比刚刚温柔太多,所以申绮无感,依然睡得很香。
沈鹤修听不懂小虎的话,但他看懂了小虎扒拉申绮的急切,便凑到申绮耳边充当人工闹钟。
飞速起床穿衣洗漱,五分钟搞定。
等申绮从空间去到基地里的卧室,一开卧室门,便见雕雕倒挂在客厅屋顶上,而小虎和糯糯一左一右卧趴在门内两侧。
三兽一起,对着门外来人实施盯盯战术。
至于敲门的人......
谢邀,在冒冷汗了。
申绮礼貌微笑:“不好意思啊,起晚了,没等久吧?快进来先。”
屋里开着好几个空调扇,温度比走廊不知舒适多少,要不是小虎开门不关,也不让人进屋,他们高低得先进来关门再说。
不然费电啊!
得了屋主人的话,来人连忙闪身进来,脱下头部的隔热服。
哦吼,打头的还是个熟人呢。
“好久不见了。”陈清烈黑了不少,笑起来时黑皮大白牙,对比明显。
申绮惊讶:“好久不见!快快快,喝口水。宫长清不是说你去出长期任务了吗?”
一个海洋化打乱了不少人的脚步,巴布发烧长鳃时,陈清烈本想在首都暂停半月,等巴布完全适应了再回H市。
结果,这一等直接让天灾截在这儿了,正好首都忙里生乱,就趁机把他和巴布暂时借调过来。
兵士们的长期任务多半和水面上的检测有关,包括水域上涨情况、太阳能的采集等等。
天天在外待着,一待就是几个月,可不就黑了。
陈清烈目光在申绮冷白的面容上略过,后知后觉感到自己有些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但是太黑了,也看不出红来。
他用手背蹭了蹭额角的汗,道:“回来了,我们是两月一交替,轮班制。”
申绮点头:“那还好,还能趁着轮休好好休息一下。”
陈清烈想和她多说会话,奈何这次有正事,他后面的队员拍拍他肩膀,揶揄着示意。
陈清烈:“......”脸更红了,但依然看不太出来......
他眼神黏在申绮脸上,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在H市离别时,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的,甚至还能安慰自己,这是乱世不由人,有缘无分也没办法。
但是偏偏又叫他们在首都重逢,可是这次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陈清烈自认还算个道德良好的人,自然做不出知三当三的事来。
只是人啊,太容易在同一个坑里摔倒。
他喜欢申绮,第一次见就喜欢,多次按捺、自以为放下之后,再次见她依然喜欢。
心动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只不过......
陈清烈感受到后方刺目冷冽的视线,抬头看过去。
不出所料,一直没出声的沈鹤修正在后面用眼刀刮他。
陈清烈:......倒也不必如此。
他假装没看见,继续道:“给你们带个话,昨天G市来人了,是那边最大的私人基地的掌权人,你知道这事不?”
申绮挑眉,点头。
还真是巧了,昨晚刚知道的。
沈鹤修顺势揽住她,问:“去看看?”
“走,一起吧,我们本来也是来请你们去的。”陈清烈无视沈鹤修快要杀人的目光,朝申绮眨眨眼。
......
与此同时,待客会议室。
一把手端坐在上首,表情祥和宁静,看不出什么。
钟凯有些忐忑,首都到底是不一样,这些政客们一辈子都在搞政治,他这样半路出家、商人转行的,根本玩不转。
思索片刻,还是收了贪婪的心。
本来他也不是来找茬的,他是来求合作的。
当然,在合作达成的基础上,如果能给自家基地多谈下来些好处,那再好不过了。
钟凯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那头一把手并没有看他,却好像精准捕捉到了他的动向,笑了笑,抢先道:“钟老弟,你这次可是给官方帮了大忙了!”
钟凯受宠若惊:“不敢当不敢当,应该的。”
他小的时候一把手就已经是政界大员,虽然后来退位了,但也没有离开大众视野,依然兢兢业业为花国做贡献。
按理说,一把手无论年龄还是辈分,亦或是德高望重程度,钟凯叫他一声爷爷完全不过分。
如今一把手称他“钟老弟”,可真真是抬举他了。
一时间,他竟还有些愧疚。毕竟他最初没有摒弃商人逐利的思维,并没有因为和官方打交道就真诚相待。
一把手顿住,心里觉得好笑。
还以为来的是个老狐狸,结果就这?狐狸崽子还差不多。
心眼还没张全的那种,小崽子。
摸清了情况,他便收住气势,语气越发温和:“不用谦虚,今天咱们就是闲聊,不必拘束。”
有人敲门,钟凯立刻起身,把人领进来。
一大一小母女俩,肩膀两侧各站着一只金刚鹦鹉,小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只不知道是啥品种的异兽鸟。
钟凯热切道:“白老,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梁文娟,还有我继女梁晴。”
女人,也就是梁文娟略显拘束,钟凯握住她的手,她迅速镇定下来,对一把手点头微笑,恭敬道:“白老好,晴晴叫人。”
她轻轻推了下梁晴,小姑娘很有礼貌,也不怯场,脆生生道:“白爷爷好!花花叫人~”
她把怀里的异兽鸟捧到人前,异兽鸟有些懵,但还是无奈地看了小女孩一眼,叫道:“啾啾。”姓白的两脚兽,你好。
祂话音刚落,梁文娟肩上的鹦鹉立刻叫道:“姓白的两脚兽你好!姓白的两脚兽你好!”
梁文娟无奈,看向花花和鹦鹉们的眼睛里写满五个大字:“你舅宠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