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强和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手脚麻利,在十秒内完成了集结。
申绮:?这是干嘛呢?
众人不理解申绮的疑惑,他们凑到申绮身边后,该打怪打怪,该躺尸躺尸,各司其职。
时不时还看一眼申绮,危急时刻就往离自己最近的异兽身边一躲,多半能得到鼓舞或救援。
申绮:......她和异兽们是什么吉祥物吗?
这些人,还怪礼貌嘞(bushi)。
礼貌的众人在心中泪流满面。
说来凄凉,他们累死累活打半天,虫子还是满天飞,他们是又累又绝望。
奈何今天巡逻队里不少人都跟队外出了,一同外出的还有异兽军犬,和各家里的壮丁。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基地里就剩一些老弱病残,对上虫子基本毫无还手之力。
还好申绮所在的小队回来的早,延缓了战局恶化,之后其他小队也陆续归来,这次虫灾,也算有惊无险。
剿灭大部分虫子后,官方立即派人挨家挨户地统计,发现基地里几乎没有死去的人。
伤得最重的,竟然还是不听官方指挥,执意要坐电梯外逃的那几个。
还带累电梯被虫子啃坏,气得官方点名批评,几人的名字在基地里循环播放了三个晚上。
后来就听说,他们被赶去做白工了,关键时刻不听指挥,外加损坏公共财物,白工期限三个月,小惩大诫。
这些都是后话,此刻清理完地下四层的虫子,申绮略微弯腰喘了口气。
糯糯重操旧业,给在场的异兽们来了个水异能力清洁spa,极致享受,一键整洁。
祂问申绮要不要,申绮张开双手:“来吧。”
虽然她身上还挺干净,但心里有点别扭,也“洗”一次就得劲了。
糯糯非常熟练、放水、环绕、吸走灰尘脏污、脱水,保证清洁完干净且干燥。
由于住进官方基地后就没缺过水,申绮好久没享受糯糯的spa功力了,乍一搞还怪舒服。
她忍不住把头埋进糯糯颈毛,深吸一口气,大力揉捏祂狗头。
啊,茶香味糯糯,这水异能力真不错,还自带香氛属性。
他们没有黏糊太久,因为沈鹤修被派到地下六层,还没回来,于是一人五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目标:地下六层。
他们走时,有人忍不住出声:“那个......外面可能还有虫,开门不太安全吧?”
申绮回过头,说话的人不敢和她对视,立即垂头抿唇。
但也有胆大的人,他们盯着申绮看,似乎想知道她会不会因此留下来。
申绮礼貌微笑:“我会小心开关门,走廊的门很严实,只要不刻意门户大开,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直接开门出去,五兽灵活走位紧随其后,不超三秒钟,门再次关闭,走廊里陷入寂静。
半晌,啜泣声响起,源头是一对年轻情侣。
女生流着泪说:“......怎么办,她走了,我们怎么办?万一还有没杀干净的虫子......”
“有病吧?你又不是没手没脚,也没受伤,手里的菜刀是摆设吗?不会自救?那你活该被虫子咬。”
暴躁青年张嘴就是骂语,不过话糙理不糙,不少人都认同他的观点。
女生的男朋友皱眉,把女生揽进怀里,帮腔。
“这话就过分了,我们也不是非要她留下来的意思,她身边跟着五只异兽呢,她全都带走了,也太冷漠了......”
女生惊了一下,没想到男朋友会这么说,当即扯他衣摆,反复摇头。
她刚刚是太害怕了,慌不择言。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他们。
男生不以为然,根本没理。他觉得自己没说错。
氛围凝滞片刻,竟然也有人赞同男生的话。
五只异兽各个实力不俗,哪怕只留下一个,对整个地下四层来说都是莫大的保障。
暴躁青年直接气笑了。
“合着你们眼瞎是吧?那些异兽和人姑娘多亲近没看见?人家一走异兽立马跟上,那是愿意留下的样子吗?想让祂们留下来,你们刚才怎么不说?异兽削不死你丫的!马后炮!馊主意精!”
他嘴皮子贼溜,字字句句戳人心窝,揭下了男生虚伪的遮羞布,也把那些赞同者的羞耻心按在地上摩擦。
“你!”男生猛地站起来,她女朋友连忙拉住他,心里却有些赞同暴躁青年的话。
男生本就是装腔作势,刚经历了战斗,根本不敢再起冲突,被女生拉了一下,也就顺势坐下了。
临坐下还重重地“哼”了声,仿佛这样就能找回他失去的颜面。
暴躁青年翻了个白眼,不留情面地讲了句“孬种”,而后视线瞥过刚刚附和过男生的人。
那些人全都心虚地转移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一番话太犀利了,根本没法接,不然肯定自打脸面。
刚才怎么不说?当然是因为不敢!
异兽强大的异能力就摆在眼前,申绮本人也是手脚伶俐,根本不畏战斗。
出头鸟就是找死,精明的人才不干,每个人都只想坐收渔翁之利。
本想着法不责众,理不责众,要是有人出头把申绮叫回来,那他们就跟着凑热闹壮个胆,万一能占到便宜呢。
没想到申绮溜得这么快。
极品只占少数,大部分人边听边摇头,似乎重新认识了这些邻居们的秉性。
一个约摸六旬的老者招手:“晓南,回来吧,别气了,不值当。”
暴躁青年闻言转身,朝着老者那边走去。走动间一瘸一拐,众人的视线不由得落到他明显跛了的右脚上。
“做人要讲良心,要不是小姑娘和异兽们来得及时,说不定大家都得折在这里。救命之恩不说报答,却想要扒着恩人吸血,这是什么道理?”
老人的话总是容易叫人信服,尤其是情绪稳定、言辞有逻辑的智慧老者。
他和暴躁青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些只是有点小心思、本性还没有坏到底的人不由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将头垂进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