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南南妈妈给的银行卡还给南南妈妈了,她自感时日无多,没办法亲眼看见南南出嫁,实在是一桩憾事。
余以南气的发抖,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南,虽然你的亲生父母有钱,咱们也要克制一点,不能乱花钱……”
“你烦不烦,你烦不烦,他们天天说,连你也要说?”
余以南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
“南南,真的是你!”
“你不是早就看见了吗,装什么装?!”
祖白琴要是没看见她,怎么可能对着空气自说自话那么久,一看就是知道她在这里。
“南南,奶奶好久没见你了,快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祖白琴是真的激动,眼角都湿润了,杵着拐杖‘笃笃笃’的就往余以南那边走。
余以南哪里会让她碰自己,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头也不回的跑了!
真是有毛病,不知道她正在为那打水漂的三十万心焦吗?
非要惹她烦,所有人都在逼她,逼她往绝路上走……
祖白琴猝不及防的被猛推了一下,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额头磕上床角,她只来的及发出一声闷哼。
连救命都来不及喊……
她终于能看清了,这也是她人生中最后一眼,血染红了她的视线,她只来得及看见余以南匆忙离开的背影。
她瞳孔逐渐散大,余以南的背影逐渐和小时候的南南重合,她好像不是在离开,而是在蹦蹦跳跳的朝自己来。
然后甜甜的喊了自己一声:奶奶~
哎,南南乖……
祖白琴什么都知道,她只是装作不知道,意识逐渐剥离,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
…………
“喂,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水念慈这几天忙着处理沈辞言作弊的事,忙的焦头烂额。
沈辞言直接被学校开除了,还在诚信档案上记了一笔,沈明轩有钱也没用,根本搞不定。
她的儿子当然不能没学上!
只有沈拓出面,才能解决,有权这件事,沈拓比较有发言权。
“你好,请问是沈辞安的家长吗?”
“……是。”
她很想大声撒泼,告诉对方沈辞安的破事不要找她,可是沈明轩在旁边,她还要装个样子。
校方一查才发现,沈辞言几乎每场考试都会作弊,他买通同学,让人帮他传小纸条。
连作业都是别人帮忙写的,从来没有自己写过。
沈明轩一知道这个给气疯了,直接扇了沈辞言两巴掌,沈辞言到现在脸都肿着。
她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生气,沈明轩一巴掌下去,她更多的是心疼。
这时候她才发现,沈明轩是多么无情的人,那一巴掌分明是想把人往死里打!
那一瞬间,他看言言的眼神和看沈辞安的眼神是一样的——视他为耻辱。
“恭喜你啊!”
“沈辞安同学以特别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这次物理竞赛初赛,获得去帝都参加决赛的机会。”
对面并没有很高兴的感觉,秦涛反倒听见了两声愤怒的喘息声,是他的错觉吗?
“……你是沈辞安家长吧,听见这个消息你难道就不激动吗?”
他都激动了四五天,才稍稍缓和。
“老师谢谢你,家里现在有点事,有空再和你联系。”
说完,水念慈就挂断了电话,这是故意的吗?
故意往她心里插刀子,还告诉她,你亲生儿子是个垃圾!
她以为沈辞安不学无术,没想到偷鸡摸狗的竟然是言言!
沈辞安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得意把她耍的团团转,得意把她骗了十几年!
“阿慈,是谁打来的电话?”
“言言的任课老师,他说言言平时上课还是很乖的,他说他还是希望言言能够重新返校上课。”
沈明轩刚刚融化的脸又冻上了。
“明轩,我们不能这样等,言言才上初一就被学校开除,他这辈子就算毁了呀!”
“阿慈,是你平时太溺爱他了啊……”
抄一门作业五十,帮考一门试五百,同学们争着帮他作弊,沈辞言出息啊!
“明轩,你要我怎么办,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像你,还有沈辞安,我就这一个亲生儿子,我不疼他我疼谁?”
她即使是哭闹,也是特别有分寸的,双眼含泪,楚楚可怜。
“阿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怪你。”
“明轩,我们去求沈老爷子吧,不然儿子这一辈子就毁了,我实在是不忍心。”
“好,我们去求他。”
…………
“外公,真没有这么夸张,下来吧!”
沈拓也接到了秦涛的电话,然后他就爬上爬下,给他张贴了一张横幅。
势必要让所有路过的人都知道,他沈辞安在全国物理竞赛中取得了好成绩。
“小辞,你是不知道我和你外婆这些年来,为了你和别人吵了多少次架,他们非说你沈辞安是块朽木!”
“嘿,我现在就要告诉他们,我外孙,沈辞安分明是块璞玉,现在啊,是块美玉,他们羡慕不来!”
“外公,你挂歪了,那边再高一点。”
他才知道,他这些年的浪荡子形象,竟然对外公和外婆有这么大影响。
“小辞,我等着你将来挣回更大的荣誉,给我们老沈家扬眉吐气!”
“待会咱们给你妈烧点纸,让她也高兴高兴。”
“外公,对不起。”
“小辞啊,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外公知道你这些年的难处,只是委屈你了孩子。”
“爸,我们来看您了!”
爷孙俩唠的正高兴,一回头两个不速之客正站在院门口。
沈明轩没有错过大门前的横幅:恭喜我外孙沈辞安在全国物理竞赛初赛中取得第一名。
红底黑字,墨还没干,刚写的。
“辞安,你竟然拿了第一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沈明轩一脸惊喜,想借着惊喜自然的走到院子里去,结果沈拓按着门锁不让他进。
“爸,你这是做什么?”
他有些讪讪的,只有沈拓,老给他吃闭门羹。
“我们不欢迎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走,不过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我懒得听。”
沈拓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