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华皱着眉,一连刷了七八张卡,都是余额不足的状态……
“时总,您要不换一种支付方式?”
服务员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波澜不惊,温声细语,并没有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但时文华自己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怎么回事?!
用了几年的卡,怎么说用不了就用不了了!
“哈哈,你等等,这出了一点小状况,让你们见笑了。”
“难道时总也是一个妻管严?!”
“早听闻时夫人是个难得的巧人儿,今儿怎么没见时总把她带出来啊?”
时氏集团发展他们看不透,但是听说时家是受金陵楚家保护的,只要楚家不倒,跟着时氏集团总有他们一口汤喝!
时文华这几天学机灵了,他发现一旦他和楚玉玲撇清关系,那些人就换了脸色。
楚玉玲和他离婚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要他不说,应该能捂一阵子。
“她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来,诸位千万不要见怪啊!”
“那这一顿我来请,替我向时夫人带声好!”
“这怎么能行呢,这不还有微信支付嘛。”
“哈哈,也是,男人嘛,终归是有些小金库的!”
时文华强颜欢笑,送走几位老总,拿起手机,找到秘书,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卡突然都刷不了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丢人,我一张老脸今天都快丢光了!!!”
“时总,您一共有十三张银行卡,其中十张被冻结……”
艹,他们公司不会今天就要垮了吧?!
他现在跑路还来不来的及?!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你他妈的倒是快查啊!!!”
“废物,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如今公司乱成一盘散沙,他出来跑业务也就算了,刘秘书辞职,他连一个随行秘书都没有了!
他也没有回弟弟家,随便找了一家酒吧,找了个僻静阴暗的角落,把领结松松垮垮的扯开,点了几瓶酒。
银行卡一张一张的铺开,竟铺了一大片,金灿灿的可好看了,好看有什么用呢,都他妈是废卡!
“老板,我查到了,这些卡都属于同一家银行,资金也来自同一个集团。”
“你他妈的给老子讲什么车轱辘话呢?!”
他难道不知道吗?
这些卡除了卡号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而且他的卡,钱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开户行都是金陵市……”
“金陵市?”
“对,集团的幕后老板姓楚……”
临时上任的秘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不是说他们老板是个温柔和气的人吗?
为什么这么凶?!
“好了,我知道了。”
“老板,那边显示这些卡都是挂失状态……”
“挂失?!”
“对,近两周您的消费都是盗用,公安局已经备案了……”
小秘书吓的屏住了呼吸,他也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
“派公关部去解决一下……”
“老、老板……”
小秘书话还没说完,时文华的电话已经挂了。
他想表达的是,要真派公关部那群新招的关系户去解决这个事,可能就小事化大,大事坐牢了!
公关部全是老板的亲戚,公关部部长是老板的弟弟,平时的爱好是喝茶扫地,部员还是他的亲戚,特长是惹是生非。
听说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会,才把他们调到公关部的,这也太致命了,要是不用公关部也就罢了,一旦用他们,不是一招送命么……
事情关系重大,小秘书把电话重新回拨回去,发现时文华关机了。
时文华萎了,楚玉玲、楚玉玲又特么是楚玉玲,她简直阴魂不散!
两周了,他不得不承认,公司在他的管理下变成了一团乱麻。
说来可笑,他竟然连公司的流动资金、固定资金有多少都不知道。
甚至也不知道每一年向银行贷了多少款,年底应该还多少。
只知道会有秘书告诉他,这个月市值上涨了多少,他们赚了多少……
他只用跑跑这个城市,去去那个国家,和这个老总谈生意,和那个老总谈合同。
甚至连家都不用回,有空的时候就找他的红颜谈谈人生和理想。
那些年从未碰壁,他还以为他是经商奇才……
现在看来,竟是软饭硬吃!
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爱楚玉玲,觉得她高不可攀,可她竟然愿意跟着自己吃苦,那样好的姑娘,他下定决心要爱她一辈子。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好像是公司总产值超过两千万的时候,好像是他在生意场上连连高升的时候。
那时他就变了,楚玉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变成了一个俗人,原来她也是有缺点的,那年,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年……
楚玉玲:原来你的一辈子只有三年。
冷酒下肚立马上头,酒精麻痹了大脑,竟然让他比清醒的时候还清醒。
“帅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呀?”
一个成熟妖艳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过来,朝他吐了个烟圈。
“我不是帅哥,我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他竟然已经四十岁了,别人四十岁家庭、事业双丰收,他马上连公司都要没了。
“那也是帅大叔,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
她故意用她的柔软去贴他的后背,这让时文华从低靡的情绪里爬了出来。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不介意,服务生,再来两瓶酒!”
“大叔,你好有钱呀,人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卡呢~”
“拿去,都给你!”
“真的吗?”
“反正都是废卡一张。”
“大叔,你好坏坏哦~”
“怎么,你不喜欢?”
时文华把脸凑了过去,一亲芳泽。
“你讨厌啦~”
果然,美人与酒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他已经忘记了他的痛苦,眼下只有一个念头——把妹!
“不要在这里,我们换个地方。”
她轻车熟路的攀上时文华的臂膀,把他往酒吧里面领。
时文华已经喝的晕乎乎的了,什么也不想管,就跟着人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