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这是我们电视台扭亏为盈的好机会！”
安省电视台购销中心主任张诚，双手撑在桌子上，对安省电视台台长赵炳铭，激动的说道。
安省电视台相比起湘南电视台，完全上不了台面。
正常情况下，只能喝些顶级电视台留下的残羹剩饭。
他刚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电话给林岩，想问问能不能合作。
但林岩却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可湘南电视台，魔海电视台那边怎么办？”
台长赵炳铭脸色犹豫。
林岩的条件，对他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但他若是答应，以后说不定会被整个圈子排斥。
“台长，您不要再犹豫了！”
张诚着急的说道：“这种机会，我们不上，也肯定有人上！”
“今年上面传出风声，准备削减台里明年的预算。”
“再减下去，明年肯定得裁员！”
“您想看着底下人没饭吃吗？他们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张诚语带哭腔，情真意切的说道。
台长赵炳铭，是出了名的好人。
曾经捐出自己一年的工资，帮助一位患了重病的下属，虽然最后没救回来。
安省电视台的预算非常紧张，但赵炳铭每年依然给所有人安排了奖金，连劳务公司派遣的外编人员都有。
所有员工提到赵炳铭，脸上的表情必然都是尊敬，而不是恭敬。
但这人就一点不好，遇事难决。
稍微有点突破常规的事情，他就会退缩。
能当上台长，主要是省里没人愿意接手安省电视台这个烂台子。
台里稍微有点背景的人，也是拼命想着调走。
有能力的人，更不可能留下。
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越来越烂。
但也是这样，张诚这样毫无背景的人，才能一路升上来，坐到购销中心主任，这个权柄极重的位置。
张诚很了解赵炳铭，用利益不一定能说动他。
但用安省电视台几百名员工的福祉劝他，绝对有用。
不到万不得已，张诚不想这样做。
他打心里尊敬赵炳铭，这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不应该被人用龌龊的手段胁迫。
但机会一闪而逝，跟安省电视台情况相似的电视台，至少有几十家。
张诚不信跟他一样想法的，就他一个人。
“台长，下决心吧！”
“台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指着您吃饭，为了他们，您必须做这个决定！”
赵炳铭呼吸渐渐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他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头，这次真要当一次出头鸟？
他不想这样，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清醒的认识。
他就不是一个能带头的人！
成为安省电视台的台长，也是因为上级实在找不到愿意来的人，刚好他的级别够，就随手把他丢了过来。
打心底里，他就不愿意当一把手，可惜，没人在意他的想法。
现在，张诚竟然让他做一个，几乎能颠覆行业生态的决定。
这不是把他架在火炉上烤吗！
“台长，不说别人，就说我的助理小陈，他前年结婚，今年刚生的女儿。”
“明年裁员，以小陈的工作年限，必然会上裁员名单。”
“他女儿明年才一周岁，正是嗷嗷待哺的年纪。”
“若是没了这份工作，他连房贷都付不起，更别说给女儿买奶粉了。”
“我无法想象他失去工作后，具体会变成什么样。”
“但我知道，他肯定会生不如死！”
“甚至，他说不定真的会去死！”
张诚面目哀伤的说道。
同时，心里默默的对自己的助理小陈，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的助理小陈，家里是拆迁户，名下十多套房。
每年光是收的房租，就能保证他们一家人生活无忧。
这份助理的工作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如今经他的嘴一说，反倒成了丢了工作，就还不上房贷的可怜人。
“这，这样做，会捅破天的！”
赵炳铭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那就让我们把这个天捅破！”
张诚面色严肃，正声道：“台长，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再晚一点，林岩可能就和其他电视台合作了。”
如果可以的话，张诚并不想和林岩合作。
同样的要求，他更愿意和其他人合作。
无他，林岩的骨头太硬，他拿捏不了。
但这种突破行业生态的合作模式，其它剧集制作公司，恐怕没这个胆子当出头鸟。
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先看看林岩做的咋样。
看到了足够的收益，到时候再入场也不迟。
所以，对所有有意向接受这种合作模式的电视台来说，现在唯一可能的合作对象，只有林岩。
赵炳铭深吸一口气，表情逐渐坚定，“打电话给林岩，他的条件，我们接受了！”
张诚脸上的喜意，一闪而过。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一半，总算是说服赵炳铭了！
“我马上就联系林岩！”
张诚转身欲走。
“就在这打电话吧。”赵炳铭突然说道。
张诚略一思索，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岩的电话号码。
……
“咕咚咕咚。”
林岩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
他刚才连着接了十多个电话，都是电视台的。
每一次都要把和王建强说的话，再说一遍。
硬是说的他口干舌燥，手机都打没电了，还好保姆车里常备充电器。
“叮铃铃，叮铃铃，…。”
林岩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双眼一亮。
安省电视台？
愿意再打电话过来，接受他那些要求的可能性非常大！
“张主任您好。”
林岩笑着问好道。
“林先生，我们台长已经决定，接受你的要求，请问，你的第二部作品，什么时候上线？”
张诚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已经决定合作，那就直接一点，将新剧的时间定下来。
“张主任，你都不问一问，我有没有和其它电视台谈成合作？”
张诚心里一紧。
他是拿捏住了赵炳铭心肠好这一点，逼的赵炳铭做了决定。
其它电视台的台长，可不像赵炳铭这么好拿捏，估计这会都正在召集高层管理，开会讨论呢。
等他们讨论出结果，黄花菜都凉了。
“谁？”
张诚问道。
“没有，你们是第一个。”
张诚额头满是黑线。
林岩这个王八蛋，故意消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