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的坦率让卫天乐很佩服。
用他的话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齐的混乱卫天乐深有感触。
不必说其他地方,就看这无人问津的边境小镇,曾经一个小小的巡亭亭长就敢胡作非为,猖狂至极。
其他地方可想而知。有的地方百姓在官府和富人眼中如猪狗,想杀就杀,想卖就卖,更不要说凌辱,践踏了。
这样的狗官和富人还能让他活吗?别人不知道,但卫天乐心里清楚。
他也是被人欺负着长大,他也是在贫寒中度过。
他看不得穷人受欺负,看不得那些为富不仁的人,看不得不作为贪腐的狗官。
所以在他心里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群杀一群。
狗官不灭天下不清。恶富不除百姓不公。
更何况他亲眼目睹了那些贫人的悲惨。
他不想当英雄,不想当救世主,不想要任何荣誉,也不想出名,他只想默默的去做。
陆阳和卫天乐聊的很痛快。他告诉卫天乐跟他过来的还有一人是大内高手屠秋,新皇赐给柳大人的。
临走时卫天乐把大公主叫了出来,把陆阳造了一愣。
大公主见了陆阳也很激动,总算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了。
大公主怎么会在这里?陆阳大脑一阵神转,想不明白。
他立马要跪下参见。被卫天乐拦住。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还要整那些礼节?不要命了吗?”
卫天乐责怪。
她跟陆阳说把大公主暂时安排到柳家去住,然后通知宫里。
陆阳犹豫了半天,点点头同意。
征求大公主的意见后,陆阳带她离开。
三天过去,小镇来了四驾马车。仆人坐了一车,行李一车,家具一车,柳元家人一车。
见怪不怪,小镇人没有好奇围观的。
马车直接赶到了蓝衣巷。
卫天乐扫了一眼,没看到哪个是柳元。
他没有刻意上前去打招呼,虽然曾昆来信要他帮忙照顾,可是如何照顾?
他想只能从健康的角度考虑。
至于安全,有宫里的两大高手,不用他操心。
当然,若是在必要时刻,需要他,他也会义无反顾。他尊敬有正义感,仁义的人,不论身份不论地位。
正义,仁义代表着责任,使命和一份浓浓的情感。
没有情感的恶人会视人不是人,是畜牲,随意把玩,蹂躏。
活着的人如何,在他们面前,全凭他们的心情。
小镇路口的老槐树说不清有多少年了。高大的树冠叶茂时能覆盖四周三十多米。
它处于三个巷口偏北的位置,每个巷头的人家开门就能看到。
医馆没开之前,那树下,很少有人。自从八通镇神指出现杀了几拨恶人,小镇清明起来。
老槐树下成了,小镇人夏天乘凉,闲暇聊天,孩子玩耍,女人家常的聚集地。
当然若有陌生外人进来,老槐树下聚集的人就会自觉的散开。
已是冬季,小镇的天气不是很冷。依旧是秋衣在身。
马车进入蓝衣巷第二天开始,老槐树下,就见一个手持书本,拿着一个木凳,满脸憔悴的“老人”。
木凳放下,坐在上面,然后目光盯着书,又看看天空。
一连多天如此。
老人看起来也就五十左右岁,身体还算硬朗。
两个护卫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远处。
卫天乐无事,漫步到树下,看了一眼老人,也不说话,如看风景,来回踱步。
“小友,你看这天,能下雪吗?”
“看似能下,但下不来。”
“那为何下不来?”
“天上的风不大但很强,雪云虽来势凶猛,但难以成雪势!”
“呵呵,好小子,深刻!”
“老人家,看你肝气郁结,失眠多梦啊!”
“是吗?可有治法?”
“小子不才,但有一法可治。”
“嗯?说来听听”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哈哈哈,好!妙!好个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受教了!”
“班门弄斧,让前辈笑话了。”
“哪里,小友年少却虚怀若谷,老夫佩服。看这黑云备感压抑,若压尔心,如何处之?”
“天下惊云奈我何?我若雷电一破之。”
卫天乐说完,老人起身拿起木凳,掸掸身上灰尘,合上书。
“今天,高兴……”
卫天乐向回度去。
刚进医馆,巡亭巡察的捕快在小路上发现,两老一华服中年人,来到树下。
捕快拦住:“三位客栈酒肆均在前方可去,非小镇人,不可入镇。”
华服中年人拿出一张画像。
“可认识此人?”
捕快愣住,此人?不是卫丹医吗?捕快没有回应,却问:“你们有何事?”
华服中年异常严肃。
“此人杀我听风阁七十余人,杀了午原知府,杀了蔡河县县令,崔府二十多人。”
捕快非常震惊。
“不可能!他身无缚鸡之力,只是一丹医而已,且从未出过门!”
一旁的老者眉头一皱,丹医?
其中一捕快,立即跑向医馆。
“外有三人拿着你的画像,来找你,好像来者不善!”
卫天乐一愣,坏了自己竟然忽视了那画像之事。
怎么办?面对就面对吧!
他走出了医馆,捕快,吕三紧跟后面。
他一看就认出了其中两人,就是在路上遇到骑马而过的两人。
“在下卫不平,三位可是找我?”
“卫不平?”华服中年人审视着卫天乐,看他一副文质彬彬的青年模样,身上没有修为气息波动,不像能打善战之人,“午原城,蔡河县血案可是你所为?”
“我就是一个小镇丹医,你看我有那么大能力吗?况且你说的两个地方我都没去过。呵呵,我倒是想去做,可是所谓的血案什么样呢?”
三人面面相觑。华服中年人拿出画像递到卫天乐面前:“此可是你?”
“诶呦,还真像!太像了!这世上竟然有和我长的这么像的人?”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一天你和那位前辈曾来过,就在这里。当时我就在医馆里,我徒弟给你送了一张条子,然后你俩就跑了,是不是?”
华服中年人一愣,确实如此,有这么回事。这么说,眼前这人,不可能是凶手啊,即便他是飞鸟也不可能来回有那么快。
“这么说,非你,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