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不是还说裴凡这人有隐疾,所以,该不会是自己昨晚上……
沈倾城的脑袋就像是卡机了一样,最后停留的画面就在裴凡吼她,说她身体上的异状是因为引雷,马上就要被雷劈了。
再然后,她就要睡觉……
她拍了拍头,始终回想不起来。
想到之前霍明朗跟她讲过的话,大脑应激反应,在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又或者是太过激烈的刺激之下,这些记忆会出于人体自我保护,选择性遗忘。
霍明朗还说,通过催眠或许可以透过潜意识来探寻这些已经被深埋的记忆……
沈倾城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一下霍律师,无论如何她都要探寻出昨天晚上的真相。
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眸一瞥,来人果然是裴凡。
裴凡一如既往般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他径直走来,低声说着:“这里没有自来水,用水洗漱得从那口井里弄。”
沈倾城悻悻的哦了一声,她余光瞟了一眼狗男人那张帅气俊逸的侧颜。
这人什么都没说,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只字未提。
难不成,是她把裴凡给办了?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十有八九,肯定是他觉得这件事不齿,才不想主动提及。
她跟着裴凡一块来到了压井边上,这种古早的压井方式……
裴凡尝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取出水来。
“还是我来吧。”沈倾城上前一步,三下五除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狠狠地摇动着上面那一根把手,没一会,潺潺流水从那出水口里流出。
好死不死的,两个人都上前一步打算去端起木桶取水,不经意间她的手触碰到了裴凡的手臂……
他俩又都同时神同步的,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身子往后一咧。
沈倾城白了裴凡一眼,瘪瘪嘴,她有这么让他嫌弃吗?
裴凡看向她的目光里,也更是情愫交杂……
“你昨天晚上发烧了,待会还是找那位老婆婆帮你看看,或者,想想办法,去这周围的医院药店给你买点药。”裴凡取出了手机扫了一眼。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
沈倾城疑惑的蹙起了柳眉,问道:“我发烧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于此,裴凡没有多说什么。
更像是故意的对于某些事情避之不谈。
沈倾城也是成年人,她也明白……
其实有些事情,尤其是某些荒唐事,属于是两个人当时都一时冲动神识不清,未必一定要有一个交代和结果的。
成年人就是应该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今天感觉好多了,昨天晚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还以为,我是不是被雷劈了。”沈倾城勾着头低声喃喃着。
说话时,她还带有几分羞怯的脸颊一红,一聊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这四周的氛围都转变的十分诡异。
裴凡低声干咳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待会还是想办法给你找个体温计看看,万一要是脑子烧坏,可就不好了。”
不是!
沈倾城觉得他这话是在diss自己,可,昨天晚上——
算了,她一想到,万一要是将这一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保不齐两个人回去了之后,她可就要连这一份高薪工作就要失去了。
不计较了!
权当她昨天晚上免费泡了一个男模……
门口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花婆婆快步从院儿外走着进来,她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巨大的竹篓子。
沈倾城离得很远看着花婆婆肩膀上放着的竹篓子,她只是大致的估算了一下,那里面起码也得有几十斤重的东西,她老人家背着步履生风一般!
“花婆婆,您这一大清早就要出门采药,这么多,很辛苦吧?”沈倾城讪笑着给花婆婆搭讪,她也想赶紧将刚才那个话茬给岔过去。
花婆婆睨了沈倾城一眼后,摆摆手,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还行吧,主要这都是山上长得野草药,赚钱啊。这一筐子,得一万来块钱吧。”
什么?
沈倾城简直大跌眼镜,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一筐子野草,这玩意儿竟然这么值钱呢。
除了草药之外,花婆婆还带回来了好多的菌子。
一听说这些玩意儿都不便宜,沈倾城一大清早还嚷嚷着没胃口不想吃,一顿饭吃了一大盘!
“花婆婆,您那有没有体温计?”裴凡放下了碗筷,不紧不慢的抬眸朝着花婆婆看了过去,低声对其问道。
花婆婆不以为然般的摆摆手,直言道:“没有,开什么玩笑,你这小伙子,你可以对我做人的人品有所怀疑,但是你不能对我的医术有所质疑,我要是还要体温计,这天底下的医院都关门好了。”
裴凡冷峻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他回眸看了一眼坐在身边大口干饭的沈倾城,“昨天晚上倾城她发高烧了,也不知道现在退烧了没有。”
花婆婆想都没想的对沈倾城伸出了手。
沈倾城条件反射一般的直接把手腕递了过去,还笑着调侃道:“婆婆,您这么把脉真能管用吗?”
“你这个上焦下虚啊,这可不行,你这痰湿体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就不舒服,你这体质还不如我这一个老太婆的,还有啊,你看你这月经不调可是你这个……最近要是没有要孩子打算的话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啊……”花婆婆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
什么避孕措施?
沈倾城一度怀疑,昨天晚上花婆婆该不会是爬墙偷听了吧?
还是昨晚上动静闹腾的太大,这才被花婆婆这般暗戳戳的警告?
沈倾城干咳了一声,她差点把嘴里的那一口茶给喷在了桌上:“那,花婆婆,我现在退烧了吗?怎么样啊?还有就是我想让您帮我看看我的腰椎,我马上就要开工干活儿了。”
“你这腰椎啊,没啥事,待会帮我给那些草药晒了去。”